“我不信,此处距离战昙教这么远,你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办到。”凌水天很是怀疑。“你不信?好,那我证明给你看。”少年勾起了一丝微笑,淡的让人几乎察觉不到。他话音一落,凌水天只觉眼前一花,恢复视线的时候,居然已经身处一座华美威严的庞大宫殿之中。此时二人身处大殿正中心,整个大殿十分宽广,高有数十丈,数根巨柱立于大殿两侧,赤红色巨柱之上各盘有一条九爪金龙,龙眼血红而凛然,金鳞金甲,居然都是活的!它们在巨柱之上不停的上下盘旋着,似欲腾空而去。地面铺着极其珍贵的曜晶岩,正上方高处一尊王座,似乎是一座议事殿,两侧立着许多美貌侍女,这些魔女各个神情恭敬,甚至不敢抬头打量二人。凌水天被这恢弘的气势震惊到了,开口道:“这是哪里?”“寻敖峰顶的天道宫。”他的嘴角扬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你现在已经身处战昙教之中,这回信了?”凌水天欲哭无泪,抓狂道:“你!我又没说我要来,你是故意的!”“你私自脱逃战昙教,本座没有处罚你,反倒救了你的性命,你该心怀感激才是。”他的声音像是波澜不惊的深泉,语速缓慢,却并不会有任何沉长的感觉,反倒让人有一种想要一直听他说下去的欲望。凌水天并未注意到,他之前和她说话,都未自称本座,而是用“我”这种平常的语气。她并未看见易雪在这里,连忙焦急的说道:“怎么没看见易雪?是我教唆他带我出走的,小孩子不懂事,你能不能不惩罚他?”他缓缓向她走去,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惦记着别人?”凌水天只觉得他每走一步,都带着一股慑人的气魄,仿佛一只走向猎物即将进食的猫科动物,优雅而危险,缓慢而致命。他夜色的眼睛倒映出她有些惊慌的面庞,她不自然的向后退了一步,语无伦次的逞强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其实她只是嘴上逞强说说而已,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仙魔两道势不两立,她却觉得他不会害她,只是在这人强势而凌厉的气息下,方寸大乱,甚至有些腿都有些抖了,说话颠三倒四,她十分不喜欢这种感觉。然而他却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拽到了怀中,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戏谑道:“我怎么舍得杀你呢,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暧昧,在她的耳边响起,凌水天脸色微红,终于忍不住了,奋力的挣扎了起来:“你这个大变态,你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啊!”他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放开了她,凌水天气恼不已,直接一个巴掌甩了过去。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这只手太不乖了,要惩罚一下。”嘴上说着戏谑的话,表情却一本正经,凭空拿出一只赤红色蛇形手镯,强制的戴在了她的手上,凌水天手腕被他抓住,全身真气凝结,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戴上。他松开了手,欣赏的看着她的手腕,似乎很是满意。凌水天气急败坏的往下拽:“你给我戴的这是什么!”然而那手镯却随着她的手骨的尺寸缩小了,怎么也摘不下来。“这镯子对你百利而无一害,只不过你会受到限制,若是离开我千丈远,便会真气凝结,如同废人。”他似乎在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他看着凌水天一脸不相信的神情,说道:“你可以试一试。”她瞪他一眼,转身奔出大殿,驾云向西方行去,他并未拦她,而是立于殿中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果然,凌水天离开寻敖峰没多远,连战昙教都未走出,便觉得手镯一下子收紧,紧紧的箍着她的手腕,导致她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她心中大呼变态,便不受控制的向地面坠落下去。一只真气凝结成的血红色巨手将她托住,她落到了上面,仿佛是落到了一团柔软的棉花上,瞬间就将她卷了回去。凌水天被他抓回了天道宫中,落到地上,恢复了行动,她愤怒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咬牙道:“你到底想怎样!”他略一沉吟:“你伤了我战昙教四名精英弟子,作为赔偿,我要你当我的侍女服侍我。”“你!这叫什么赔偿?你这里有的是美貌魔女,凭什么要我来伺候你?”她气愤的指向殿中两侧站立的众侍女。他薄唇勾起了一丝惑人的微笑,缓缓的吐出了差点将她气吐血的三个字:“我喜欢。”凌水天此时反倒冷静了不少,说道:“我天元宗并不缺灵药法宝,可以加倍赔偿于你。”“你不管易雪了吗?”她立马紧张的问道:“他在哪里?”“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他反问。“你先回答我,他在哪里?”“放心,他在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活的好好的。”他见到她那副惧怕又逞强的样子,又说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满意了,就将你和易雪放回去,明白了吗?”连他自己都未发觉,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哄骗的味道,以及他从未有过的温柔。凌水天望着他夜色的眼眸,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魅惑,诱使她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随即她又觉得自己十分没有出息,懊恼不已。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先妥协,留在这里偷偷打探易雪在哪里,然后再寻机会逃出,他绝不会是缺人伺候才要她当侍女,肯定有什么阴谋在其中,先跟这个大魔头周旋一阵,摸清情况再说。“好吧,你可要说话算话,以后要放了我们。”她定了定神,鼓起勇气,抬起下巴问道:“还有,你叫什么名字?”他的神情难得的,略微有些错愕:“我叫什么名字?”她理直气壮的点头:“对,就是你爹娘给你取的名字。”他若有所思,有些犹豫的说道:“王钟。”她立马狗腿的赞叹道:“钟者,时间也。世间万物的衰荣起落,皆逃不过时间的洪流,主宰一切,真是个好名字。”实际上她是瞎乱说的,只是溜须拍马而已。然而他却眼睛一亮,赞赏的看了看她,然后抬手牵起她的手,向宫殿深处走去。凌水天挣脱不开,问道:“这是要去哪?”“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