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钟呆滞,伸手摸向了脸颊,似乎是难以置信,他居然有被人打脸的一天。凌水天也呆住了,马上意识到了自己做了多么危险的一件事,这魔头喜怒无常,威严无人敢逆,她这一下子,等于是直接踩踏在他的尊严之上。完了完了,她是疯了竟然敢捋虎须,她这次一定死定了。她满脑子都是这魔头千万不要生气啊,不然说不定会想什么花招折磨她。这一惊之下,和他的前尘恩怨尽数忘到了脑后!凌水天惊慌的跳下床,转身就要向洞外跑去,一只手从后揽住了她的腰,那魔头将下巴放到了她的肩上,凑在了她的耳边轻声道:“胆子越发的大了,本座喜欢,不过下不为例。”凌水天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喷到耳边,她松了口气,却又一阵面红耳赤,连忙挣脱开来,怒道:“还不是被你气的!好好的装成个小孩子来骗我,将我耍的团团转!”他松开了她:“天儿,这并不是我本意,当年我修炼焚天魔咒到了极致,暮然发现这套功法有个很大的漏洞,后来虽然被我完善,但是身体却落下了缺陷,只要受到重伤,元气损伤,就会退化为幼年的状态,只有慢慢积攒好力量,恢复真身。”她愕然,一想到战昙教众魔头受了重伤,变成了一群奶里奶气的小娃娃,她就想笑,却又硬生生的忍了回去。“这焚天魔咒不是你创立的功法么,怎么还会有漏洞?那战昙教中的人,都会有这个毛病了?”“正因为是我一手创建的,这等逆天之举,会有不足之处也是正常,不过早在我不断的摸索中完善了,教中众人并无此缺陷。这件事情是秘密,只有你一人知道。”她听到他说这事情只有她知道,便连忙指天发誓,保证自己不会泄露出半字出去,心中却暗想,这魔头在教中培植起了易雪的地位,平日里便会时不时的便会以另一种身份号令众人,扮猪吃老虎,倒是挺有意思的。“而且焚天魔咒的威力也是无可比拟,战昙教能发展如此快速强大,这套功法也占了主要原因。”她听的连连点头,只要这魔头不计较刚才她那一巴掌,就什么都好说了。在他面前,她就是这么没骨气的一个人,每思及此,就沮丧万分。“那你这次又以易雪的身份来骗我,是因为重伤未愈,还是故意而为的?”“天珠权杖是中品仙器,凌烨又已经有了冲霄境后期的修为,他蓄积已久,全力一击!伤到了我的根基,我修养了好久,才勉强恢复了六成功力。”凌水天想起那天的事情,眼神有些暗淡,想要问问他,为何不躲开她的那一鞭,以他的实力,她根本不可能伤到他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而是撇嘴道:“谁让你囚禁我,非让我伺候你,早早的将我放了,不就可以天下太平了。”她只字不提那天为了隆清,祭出天雷妙音鞭,打伤他的事情。他也没有提起,俩人总算是有了一次默契,都有意的避开了不愉快的话题。王钟听到了她的抱怨,沉吟道:“我已经放过了,可是后来我发现,放不开。”他的神态很是认真,眉头微蹙,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凌水天语塞,她便是再不开窍,也已经在昨晚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懵懵懂懂的明白了些许事情。然而她却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如果不是昨晚你失言,我又这么聪明,及时发现了你的阴谋,你还要装多久?”“不知道。”她慧黠的笑了起来:“哈哈,你不是向来运筹帷幄,凡事了然于胸的吗!”他叹息,似是有些无奈,伸手将她的发丝拂起,别到了耳后:“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我的计划之外了。”其实他重伤未愈,只身潜入天元宗看她,已经犯了大错,危险万分。本来只是想看她一眼便走,却在见到她落寞的身影时,失去了一切理智,只身犯险,留了下来,以一种不会尴尬的身份,日夜伴在她身边,难舍难分。凌水天也是知道他在这里有多么的不适合,万一被发现了,又是一场恶战,他又伤重未愈,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但是让他走,肯定也是不可能的。她伸了个懒腰,一脸惬意的说道:“这些日子在这里呆的好腻味啊。不如我们,一起偷偷跑出去玩吧。”她的眼睛眨呀眨,好像有好多小星星在闪烁着,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王钟微笑,牵住了她的手。“你想去哪里?”“我想去西仙涧州的最西边,看看西海中你那天说过的鲛人族。”“好。”他将她的一根头发折断,轻吹了口气,那根头发便化为了一道人形,躺到了曦玉床之上,和凌水天一模一样。她愕然:“这是做什么?”“倘若你的气息消失在这结界之中,会被天元宗发现。而这根头发可以沾染着你的本命元气,可以代替你本尊,我再将你身上的气息抹去,便万无一失了。”凌水天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我明白了,为何当初我出了战昙教,却仍是感应不到三清紫金葫芦,原来都是你暗中做的手脚,不然我当时早可以回到天元宗,或者被爹爹他们寻到了。”他点头,眼中带着赞赏,叹道:“总算聪明一回了。”凌水天刚要反驳,却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控制不住的大笑了起来,她看着这不可一世,风姿勃发的魔头,笑的弯下了腰,眼泪都流了出来。王钟有些好奇,疑惑道:“怎么了?”她捂着肚子,摆手道:“没。。。没什么,就是想起来,有人。。。哈哈哈。”他接着追问道:“有人怎么?”凌水天肩膀耸动,勉强止住了笑意,接着说道:“有人被我按在**,打了屁股!哈哈哈。”她想起来那天和易雪赌气,第二天早上在客栈之中,她将易雪按在了她的膝上,对着他的屁股狠狠的打了一下,那时她只是单纯的把他当成了小弟弟,想要教育教育他,怎么会知道他是幼年版的魔头,不然她还真是不敢下手。如今再想起来,想起当时的那个场景,她当然要猖狂的大笑,大有一种农民翻身,当家做主,扬眉吐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