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自己,你张建中是不是真有这个机会呢?他对自己说,首先,要有这样前提,敏敏不再回来,或者跟你离婚。虽然,郝小萍说,敏敏的态度改变了,却并不说明她就能原谅你张建中。郝小萍是她的母亲,她干了再对不起她的事,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忘,她可以原谅郝小萍,并不说明可以原谅你。就算她回来吧,也不能说明,她还跟你在一起。他对自己说,还有一个前提是,三小姐与容少走不到一起,或者被容少伤害。想到被容少伤害,张建中感觉很不是滋味,说归说,玩笑归玩笑,暂且不说你与她是什么关系,都是不希望她受伤害的。三小姐是一个倔强的女人,就算被到伤害,她也不会流露,甚至可以自我疗伤,也就是说,就算敏敏不跟你在一起,三小姐也不需要你同情。这应该不是同情吧?张建中又一次问自己,不禁想起过去与三小姐的种种,虽然,你们有吵有闹,总得来说,还是挺合拍的,有一段时间,你不是还以为,她那么对你,与你跟敏敏结婚有关联吗?她是嫉妒,是吃醋,才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他想,如果,自己没与敏敏结婚,他们是不是可以走到一起?还真有点说不清,还觉得真会有这种可能。打电话给三小姐,告诉她自己在省城,她淡淡一笑,问:“还不想放弃吗?还想争取你们的产品进入赵氏商场啊!”张建中笑了笑,说:“不一定就谈这些吧?怎么说也算多年朋友,到了省城见个面总可以吧?”“我还不清楚你张建中,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是不撞南墻不回头。”“我早就撞南墻了。”张建中说,“你和大少爷都拒绝我了,我还那么不知趣吗?”“你是不是找到其他办法?”张建中笑了起来,说:“为了不让你太有压力,我承认,我已经找到了其他渠道,我见你纯粹就是朋友之间的闲聊,不带任何目的。”三小姐说:“你请我吃晚饭。”“吃西餐。”“我不吃西餐。”也不知为什么,自从在容少的别墅吃了阿明做的牛排,她突然对西餐失去了兴趣,再看见那些半生不熟的牛排就反胄。“你不会吧,你三小姐不吃西餐?说出来没人信。”“我转口味了,现在喜欢吃日本料理。”“你的口味似乎越来越重了。”三小姐笑起来,说:“吃日本料理应该更清淡吧?”“噢。”张建中以为她不是芥末。如果不伴芥末,的确是够清淡的。“吃日本料理有不伴芥末的吗?那还有什么意思?”三小姐还嫌搭配端上来的芥末不够,要侍应生多加一点。这是在一家日本料理店,他们要了一个单间。开始,张建中提议坐在那个巡转桌前吃什么要什么,三小姐却摇头,说她没福份享受,说她只要在某一个公众场合露面,都有可能引起记者的窥视。“你不怕绯闻,我还怕呢!”“你现在是名人了。”“名什么人?”只能说,现在的大报小报太多了,记者太多了,新闻太少了,所以,记者们到处扑料,抢新闻,把以前那些街头巷尾的八卦也登到报纸上了。”三小姐是戴了一顶几乎遮了半张脸,戴着一副大墨镜出现的,到了跟前,她给了张建中一个示意的举动,他才认出她。“现在麻烦得很。”坐在单间的椅子上,她把帽子戴下来,摇晃着长发,说,“出入都要戴帽子,再*思做头发都没用。”张建中笑着说:“我倒听到关于三小姐的绯闻了。”他并没带小甘来,而是叫他请黄导和钟真涛吃晚饭,自己说是有其他事,单独溜过来的。“你不会也那么八卦吧?”“这很正常吧?像三小姐这样的女人,没有绯闻反倒不正常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就应该像那些花花公子,今天与某个女演员,明天跟某个女模特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希望,你找到一户好人家。”三小姐警惕地看着他,说:“你听到什么八卦了?是不是见过钟真涛?”“我见他干什么?”张建中不承认,说,“现在又不在官场混,跟他走不到一块。”“如果,你是来劝我的,我希望你还是不要费口舌。”“你与钟真涛合不合?我还不知道吗?我劝你什么?我倒是希望你与京城容少在百年好合。”张建中看着三小姐,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是很容易表露出来了。只是淡淡一笑,三小姐迎着他说:“想看出点什么吗?你是不是很失望?”张建中自我解嘲地笑,说:“能从三小姐脸上看出想要看到的内容是非常难的。”三小姐转了话题,问:“你的产品研发得怎么样了?”“可以说,大的技术难题已经突破,只剩一些善后工作,比如包装啊宣传啊!”“哪家商贸公司乐意接受你们的产品?”“如果,三小姐感兴趣的话,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三小姐身子后移,靠在椅背上,说:“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张建中“哈哈”一笑,身子也后移,也背靠在椅背上。“不能说吗?”张建中摇摇头。“不会是故弄玄虚吧?根本就没人要你们的产品。”“你这是怀疑我的能力。”“你张建中能干什么事?干的都是偷鸡摸狗的事,混商场,不允许你瞎胡闹。”张建中淡淡一笑,说:“你别忘了,以前,我更是跟赵氏合作,如果说,瞎胡闹,那赵氏也好不到哪去,赵氏都能混得那么风光,你让我对自己越发有信心了。”“我们跟你合作只是一个局部,很小的一部分,更多部分是按规矩办事的,否则,根本站不住脚。”“现在干事,我算是见识了,前两天,我才领悟了商场的奥秘。”“什么奥秘?”张建中摇头说:“不能说,天机不能泄露。”三小姐问:“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来叫我猜哑谜的?”张建中“哈哈”笑着说:“闲聊,闲聊。”三小姐才不跟他笑,问:“你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要我帮你?”“没有。”“约我出来,就是见见我?就是想听听我的八卦?”“这也应该是关心你吧?”三小姐移近了许多,一手搭在桌沿,大大的眼睛很有内容地看着张建中,问:“不会是有什么野心吧?”张建中没听懂她的意思,问:“我有什么野心?”“老婆不回来吧?”“老婆不回来,怎么就有野心了?”此话一出口,张建中就意识到了什么,笑了起来,说,“是你自作多情,还是我太抬举自己了?如果,老婆不回来了,我要再找一个,除非脑残才敢打你三小姐的主意。”“这我就放心了。”三小姐故作镇定,心里却直怪自己,你真够脑残,怎么就以为他会打你的主意?像张建中这样的男人,有时候很讨厌,但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赖蛤蟆想吃天天鹅肉的人。他还是能看清自己几斤几两的。“与容少,只是大哥的主意。”她突然,想跟他说说自己的心里话,自从,大哥要她眼容少在一起,她就郁闷得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张建中笑了笑,问:“你没动心吗?”“我动什么心?那个容少,也说不出什么缺点,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别指望他会照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