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么?” 白幻幽担忧地问道。“只是抽筋。”埃里维斯瑟缩了一下,试着按摩疼痛的部位,但是,结果并不成功。“这里么?我帮你。”白幻幽提议。埃里维斯笑笑“你不用那么做,一会儿就没事了。”“没关系,真得。”白幻幽脱下手套。烟囱通道的微光将他们与外界相连,这令她觉得安全多了。受困感降低,似乎不再感觉被遗弃,她心中的感激之情油然而起。“何况,至少我能做这个,刚才,你推的那么累。”白幻幽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外套和夹克从左臂脱下,指尖温柔的在埃里维斯**的肌肉上按压。她能够感受到那份僵硬和紧绷,毕竟,刚才是他耗尽精力在雪层中钻出一个可以救命的通风口。感到埃里维斯肩膀的紧绷感降低,白幻幽逐渐加重手劲,自肩部按压至颈部,灵巧地松弛着他的紧绷感,并且缓解他的疼痛。阖上眼,白幻幽猜测这幅肩膀究竟huā费了多少力量才能使生诱的烟囱推向天空,想象着他为此付出多少代价。她轻柔地按摩着,难以想象在他清瘦躯体里的肌肉究竟藏有多少力量。“这是中医的手法,没想到A凹d会的东西真多。”“嗯什么?”白幻幽一愣,立刻放开他肩上的手,有如被灼伤一般。老天,她究竟在做什么。“原来,社区的学校里还有这样的课程。”埃里维斯摸了摸肩膀,**引来的疼痛已经减轻,他自顾自地说道“你的手法很像是专业人员。”“哦,没有。”白幻幽喃喃低语,头摇个不停,她换成跪坐的姿态。此刻,她还真是要感激室内及近黑暗,她的双颊已经窘得如着火一般。“我只是好奇,所以学了学,与专业水准完全不能比。”埃里维斯笑了笑,起身将外套穿好。此刻,天色已经渐暗,通风口泻入的光线已经渐渐消失,他俯身从地上捡起打火机。“我想我得四处看看,希望能找到什么。按照现在的情形,恐怕今晚我们只能滞留在此地。”埃里维斯带着白幻幽开始慢慢地仔细地棱巡这间小木屋。事实上,这个小木屋称不上是真正的木屋,它充其量不过是间灰尘四溢且荒废多事的简陋木棚。角落里有张破旧的床垫,上面摊了一个肮脏的睡袋。埃里维斯试着抬起床垫,结果,发霉的床布随即裂开。但是,他还是在床垫下找到了一张厚厚的防水帆布。然后,白幻幽在角落里找到一只生锈的*啡壶,和几根烧剩下来的蜡烛。点燃其中的一根,埃里维斯熄了手中的打火机,然后将它谨慎地放入口袋。打火机的汽油所剩无几,它将是今后唯一的火种来源,从现在起他们必须要有计划的使用。两个人审视着少得可怜的补给品。睡袋能使他们保持温暖,床垫和帆布能保护他们不被冰冷的地面冻坏,而蜡烛可以给他们光线。再加上白幻幽从身上找出来的巧克力以及能量棒,短期内,他们应该不会被饿死。然而,生存的问题仍然没有消失,如果救援人员不能尽快赶到,他们仍将面临饿死或是冻死的局面。“没有信号”埃里维斯摇摇头,将手机收好。他转头注视着白幻幽,而她正平静地看着所有的装备。蜡烛的火焰在她的眼眸中跳跃着。不知为何,他觉得在这样危机的时刻,他却一点也不感到惊慌,甚至觉得很安心。当然,如果能看到她的笑容,那个永远印在他脑海相忘也忘不了的笑容,一切或许会更好。无论如何,白天的时光已然流逝,白幻幽和埃里维斯除了等待和祈祷,其他能做的事情就只有保持乐观和信念。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们只是沉默地坐着等待。有时,竖起耳朵倾听动静,期望发现任何他们已被寻获的征兆。渐渐地,他们开始聊天,聊戏剧,聊文学,聊电影,聊记忆中的学生时代。虽然,他们交谈的话题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却有助于打发时间,否则,剩下的就只有寂静。*啡壶里的雪水渐渐融化,埃里维斯实在是不想喝,而在极限环境中曾经苦苦求生的白幻幽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自己生存下去的机会。她耸耸肩,小心翼翼地将壶口抬到嘴边,然后使它倾斜。闭上眼睛,她狠狠地灌了一大口。“怎样?”埃里维斯在一旁问道。“什么怎样?”“喝起来怎样。”“只是水。”白幻幽含糊地回答“如果要再说得仔细些,我会说,这真的是很凉的水,沁人心脾的冰凉。”“尝起来如何?”白幻幽回忆着刚才勉强咽下的**,以及议题中漂浮的微粒杂质,紧接着,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有杂质。”一瞬间,四目透着微弱的烛光**,定定凝视,埃里维斯默默地想,他从不知道她的睫毛竟是如此的浓密。白幻幽自己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也许是因为处境真是糟糕到极点,她忍不住将脸埋进手掌中,一边笑一边说道“ 我敢发誓,注个*啡壶里,之前装过的绝对不是*啡。而且,如果明天我醒来,你发现我变成一只超级怪兽,我也绝对不会惊讶。”“超级怪兽?不不不,也许我会发觉,你原来不是人……”埃里维斯也笑了起来“或许,你是一只魅惑人心的狐狸精也不一定。”笑声,让他们暂时遗忘了寒冷和黑暗,也使得紧绷的神经略作松弛。眼前将至的长夜好像也没那么恐怖了。白幻幽将能量棒递给埃里维斯,她很清楚,白天的超负荷的劳作已经让他丧失了大部分热量,如果不及时补充,在这样寒冷的环境下,将是极其危险的。虽然,在某个程度上,雪层能为他们抵挡部分寒意,但是她很清楚,随着夜晚的降临,温度将会直线下降。吃了一块巧克力,然后喝了一口不想琢磨味道的水,白幻幽看着手里仅剩的食物,默默地想,她必须做好打算。埃里维斯并没有将能量棒个部吃完,他只是咬了一下口,然后直接收在口袋中。他知道为什么白幻幽将它让给他,在绝境中,只有相互支持才有可能共度难关,所以,他站起身伸手去拿睡袋“也许我们该休息一下,这真是艰苦的一天。”“那半定是今年最保守的口号。”白幻幽睡眼惺忪的看着埃里维斯将床垫拖到墙角“你在做什么?”“我在弄我们的床铺。”埃里维斯自嘲地笑了笑“我们总不能睡在冰冷的地板上,毕竟,这里的地面已经开始结冰。”“我知道。”白幻幽动了动身体。“如果你介意,我可以留在这里睡睡袋,你去睡床垫就好。”埃里维斯如此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幻幽冲口说出,音量比她想象的更大。“很好。”埃里维斯俯身抱起她,然后将白幻幽放在床垫上,而他在躺下前,俯身将蜡烛吹熄,黑暗立即将他们笼罩。寂静和黑暗似乎有放大的作用。它能将最微小的声音扩到到极致。比如,尼龙滑雪衣上每个细微的摩擦声,将氧气输送进喉咙的呼吸声,甚至是牙齿轻微打颤的声音。在这片漆黑中,就连最微弱的声响都能变成**。白幻幽睁开眼睛,周遭的黑暗不必闭眼时好上多少。她抖个不停,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似孚在嘲笑着雪衣的保暖性。突然,她感到一双手紧紧地握住她不断发颤的身体。“A凹d,我知道你很冷,我也很冷。”埃里维斯在黑暗中低语“但是我们能生离此地的唯一希望,在于我们能否团结。”白幻幽压下喉咙里紧缩哽咽的情绪,缓缓道“我明白。”“我们一起取暖。”埃里维斯低语着,拿起睡袋将她塞了进去,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倚着她柔软的身体。两个人彼此紧贴着,下半身相互叠合毫无缝隙。“好些了么?”他问道,觉得她身上的紧绷感在缓缓降低。“好多了。”白幻幽吐出一口长长缓缓的气,试着不去分析自己的感觉“我们睡吧。但愿,能一觉睡到天亮。”埃里维斯感到白幻幽的紧张感都已消逝,她平缓的气息也显示她已经进入梦想了。有好长时间,他只是紧紧盯着这片漆黑无法入睡。熟睡中的白幻幽翻了个身,整个人伏在埃里维斯的怀里,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继续静静地睡着。他伸出手,将她拥在怀中,困倦使他的眼皮逐渐沉重,似乎也变得模糊不清。半睡半醒间,他只依稀记得,怀中的女人有着太过曼妙的曲线………白幻幽无法相信自己竟然真的睡着了。但她尊开双眼时,凝视着窄小的通风口泻下的昏弱光线,在那光线的作证下,黑夜已经逝去。她只是半惊讶的发现,自己被扣在埃里维斯的手臂下,不能动弹。他那只手重重地覆在她的手臂上,而她也察觉到他强壮温暖的身躯,正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然后,她察觉自己的头正枕在他另一只手臂上,看起来,似乎是因为依偎在他的臂弯中,再加上他坚强的身体做庇护,使得她昨晚睡得相当好。但是,白幻幽必须承认,她确实有些不自在,因为不知为何,埃里维斯会将脸庞埋在她颈窝温暖的地方。她真是可以〖真〗实的感觉到,他温暖的双唇触靠着她的肌肤。她微微侧了下身,期望这动作能稍稍吵醒他。但是这一动,反而使情况更糟,沉睡中的埃里维斯伸出双臂以颇具占有性的方式紧紧地环抱着她,脸庞朝颈窝偎得更深。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当他朝她挨得更近,以取得温暖时,双唇就顺势地刷过她的颈项,那感觉犹如温柔之吻。白幻幽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身躯顿时僵得笔直,心脏开始在胸口狂敲。此事,她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阵冷一阵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