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相信,奇迹便有可能发生!他的命那么大,又怎么会轻易死去呢,不是吗?不对,不对,她不能想到死这个词,也不能哭,说不准,他看她哭的样子太难看,所以不愿意醒过来。一边煮粥,她的手一边胡乱的抹着眼泪,尽量让自己的嘴角扬起一抹笑,虽然牵强,但也是笑,熬好粥之后,便对着碗走进了马车中。耶律月还在给耶律璟逼寒气,她能看的出来,耶律月是将自己的内力传到了耶律璟的体内,因为耶律月的脸色已经越来越白,没有一丝血丝。终于,耶律月推开了眼前的身子,然后起身道,“你给他喂粥,我去找些草药来。”话音还没有落,墨暖心便挤上了马车,撞到耶律月的身子,他摇摇晃晃,有些站立不稳。马车的帘子重新被放下,墨暖心小心翼翼的将耶律璟的头放在了她腿上,然后将粥吹凉,递到他唇边,一口一口的喂着。而她看不到的地方,耶律月撑着身子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后,整个人再也承受不住过于透支的身体,不稳的晃动了两下,人跌倒在了雪地中,彻骨的寒意从身下传来。他的脸庞很白,就连眉都结成了冰,只是他便那样,一动也不动的睡在了雪地上,感受着刺骨的冰凉。其实,在他心中,无比的羡慕耶律璟,看似他什么都没有得到,其实他已经得到了一切。而他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过,什么都没有得到过。虽然有母妃,但是父皇那时极宠爱母妃,便将他送给了嬷嬷照顾,与母妃一起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而父皇宠爱他,这也只是表面,因为那些皇子不如他,所以他宠爱他,可是那些宠爱中,没有一丝是真心的,他也不曾感到温暖。如果他想的不错,他并没有让他当皇上的打算,只是让他锋芒毕露,然后成为众人眼中的眼中钉。因为他贪恋权势,他并不舍得将皇权交到任何一位皇子的手中,他想一直坐下去,如果不是最终寿命已尽,他绝对不会禅位。如果他有心立太子的话,那么便早已经立了,为何又要借她之手?说到底,他也不过就是将所有的棋子都推到风口浪尖,让所有的棋子们都互相残杀,而他只看戏。他以为他不了解他吗?他怎么可能不了解?悲凉的笑了一声,些许的血从他的唇角流了出来,其实看破一切,他什么都未曾得到过。pr2v。母妃的爱不曾,父皇的更不曾,什么都不曾。他原本一直以为,爱一个人只要将她禁锢在身边,总有一天,总有那么一天她会爱上他。什这了也。或者,用更加强硬的手段,她始终会爱上他。但是他似乎错了,他想尽了一切法子,也无所不用其极,只是最后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在刚才看到她哭着,为了耶律璟从马车上跳下去时,他的心除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外,还多了一抹难以言喻的悲凉和触动。她能为耶律璟做到那种地步,又怎么会爱上他?一个人肯为一个人去死,若不是爱到了极致,不是爱到了骨子中,怎么会这般?还有他刚才用内力给耶律璟将寒气逼出,她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便上了马车。那刻,他便明白,越是强硬,越是逼迫,她便越是反感,越是厌恶。以前,只要看到她和耶律璟那么亲密的在一起,他便会嫉妒的发疯,发狂,忍不住想要将一切都毁灭掉。可是,此时他的情绪却似乎永远的淡了下来,凉了下来,连他也说不出来是为什么,更或许是,看到他们,再看着自己,他只觉得自己可怜。对墨暖心的感情他放不下,所以他才对她说,试着爱我,尝试着爱我,终归不就是放不下,可他不会再强硬的逼迫她,那样只会显得自己更加可怜。12258671只要她肯愿意尝试着去爱他,说不定,说不定或许有那么一日,她真的会爱上他。可是对于耶律璟,他不否认,心中还有一丝的感情,但与此同时,还是存着一阵恨,他恨耶律璟,这也是事实。不知怎么,此时望着满地的白,还有空中纷纷扬扬飘散下来的雪花,他的心中浮现出一阵不好的预感,总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一样就那样躺在雪中,感不到冷,他像是麻木了等了许久后,墨暖心才看到耶律月走了回来,不禁焦急道,“找到解药了吗?”轻应了一声,耶律月没有言语,而是径自走到了一旁,煎药。这时,墨暖心才看到他白色的衣袍上沾染的点点红,像是鲜血,“你受伤了?”闻言,唇角勾出了一抹弧度,他摇头,“无碍。”墨暖心点头,手落在了耶律璟额头上,感受着他的温度,还是烫,很烫。在这时,耶律月将药端了过来,“喂他喝药吧。”而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黑沉了,呼啸而过的狂风夹杂着雪花,更是肆虐了。马车并没有多大,耶律璟睡在马车中,再加上墨暖心,基本已经没有多大的空隙。没有翻身上马车,耶律月而是走到了一旁,点起了火,坐在冰天雪地中,将自己裹成一团,烤着火。不知怎的,他心中那阵不详的感觉越来越深,随着越接近冰山,那阵感觉就越深,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摇摇头,他将莫名的情绪收敛,看了一眼马车,再看了一眼自己,嘲讽的笑了笑。他想起了算命的曾对他说,他这一生都在追求爱,可是这一生也未能得到爱。这一生,这才过了一半,不是吗?但是,他忘记了一件事,谁又能说的准,他这一生能有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