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坚强的星仔

当天下午，王小虎就开始认真的教周星驰咏春拳法，当然一开始教授的是扎二字钳羊马，当周星驰摆出规范的姿势后，王小虎就让他保持这个动作直到他喊停为之，随即被袁和平喊去拍片了。几个小时过去了，《义侠》除了赵雅之饰演的小倩部分没有拍摄完成，基本都已经搞定，至于那几场戏都是文戏和感情戏，用不了太多人出场，可以说《义侠》拍到这里已经算是杀青了。“哈，等阿芝明天休息的时候，我们在奋斗两天，然后就进入后期收尾工作了。”王小虎看完总机拍摄的画面后，兴高采烈的说道。剧组中所有人都很开心，这时候代替张远担当剧务的王家欣拎着两瓶香槟过来“虎哥，要不要开香槟庆贺庆贺，我看其他剧组进入杀青阶段后都要开香槟的。”“不急，等后天咱们一起庆贺，这几天大家跟着我也受累了，晚上继续去餐厅小聚，欣哥也要来啊。”王小虎高兴的拍着王家欣的肩膀如此说。王家欣老脸上堆着笑容，内心中却泛起少有的激动，说来他在嘉禾工作也快两年多了，这两年中他一直负责着公司的道具采购工作，只是每次给那些导演们派送道具服装的时候，难免也要被导演们冷言相待，久而久之，他感觉在那个岗位上有些吃力不讨好。前几天听说王小虎这边剧组要一名剧务临时帮忙，于是他厚着老脸找来应聘，袁和平按照王小虎提出的要求进行了面试，王家欣基本都能满足条件，而且他是嘉禾的元老级别，更是在片场打混了多年的老油条，于是顺理成章的成了剧组一员。他之所以要过来，是因为王小虎曾经为了一个小小的剧务，不惜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出头，极大的维护了剧组人员的安全，这样的导演去哪里找啊？果然在剧组待了一周后，他深切的感受到王小虎跟其他导演的区别：和蔼和亲，待人如兄弟一样，除了拍戏时经常板起脸，出了镜头后，他就对大家非常照顾，时常拉着大家去餐厅小酌，培养兄弟们的深厚情义。王家欣今天受到王小虎的邀请，心中的欣慰和激动难以用语言表达出来，只是一个劲的点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就在大家庆贺的时候，厂房内传来噗通一声，众人吓了一跳，蹲着声音望去，就见厂房的角落里躺下一个瘦小的身影。“我靠，怎么把他忘记了！”王小虎撒腿跑过去，将加紧双腿躺在地上的周星驰扶起来：“喂，星仔，你有没有事情啊？”周星驰微微睁开眼，嘴唇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声音：“师父，对不起，你没有喊停我就停下来了，我，我实在撑不住了。”说完又咬着牙站起来，双膝夹紧，双拳紧紧拉在腋下。王小虎的眼角抽搐起来，他带着内疚的神情说道：“星仔，你做的很好，都是师父的错，一拍戏就忘记你的事情了。”“不是啊，是星仔不争气。”周星驰依旧倔强夹着双腿，坚持是自己的错误。那种坚毅的目光让王小虎都感觉到动容和惭愧：“好，好。星仔以后要多努力了，现在可以师父命令里可以松开腿了。哎！”周星驰这才听话的放下拳姿，身体立刻感觉强烈的疲惫感，双腿也打颤的险些再度摔倒，好在王小虎眼疾手快将他扶住。“哎，这傻小子！”王小虎苦笑着摇头。其他人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师父是拼命的小强，这徒弟也是出拼命的小强，真是什么样的师父收什么样的徒弟。大家都被这师徒俩表现出来的坚韧而感动着。下班之后，王小虎打车到顾家辉家中做客，并不是王小虎不想去顾家辉工作的地方找他，而是顾家辉目前在TVB录音间上班，贸然前去的话恐怕有些不妥，毕竟协和是嘉禾的附属公司，嘉禾和邵氏之间还是存在不少积怨，传讲出去的话还不被媒体炒出花来。见面之后少不得一阵客套，顾家辉抓着王小虎的胳膊略带歉意的说：“前阵子听说你出了事情，无奈当初被公司派到台湾出差，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出院了，希望小虎你别生气啊。”“辉叔你这么说岂不是折煞小虎了，谁不知道辉叔现在是香港乐坛第以大忙人，整天接的通告都让同行们妒忌。”王小虎笑着说。顾家辉摆了摆手，伸指点着王小虎道：“你小子，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还不把来意说明？”王小虎嘿嘿一笑：“还真瞒不过辉叔的法眼，今晚来打扰辉叔是想求助的。”“哈！新鲜呢！”顾家辉面上做出惊讶的样子，笑吟吟的说：“有什么事情能难倒天才编剧啊，我好像记着你的新片还没有进入后期制作吧，是不是有什么新歌找我润色啊。”“嘿嘿，是啊。《义侠》的音乐方面有了个大体的概念，不过今晚来找辉叔可不是说这个事情，而是为了李小龙的片子。”王小虎的笑容略带苦涩，毕竟当初李小龙曾经直截了当的拒绝了顾家辉，如今自己又厚着脸皮来求人家，人家还未必肯买账呢。果然，顾家辉听完后脸上的表情古怪起来，他摸着下巴冷哼一声道：“他不是嫌弃我老家伙跟不上潮流嘛，怎么又让你来找我。小虎不是辉叔不帮你，若是为了李小龙的缘故的话，你还是让他亲自来找我好了。”“呃~”王小虎碰了个软钉子，不过这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摸着鼻子讪讪一笑说道：“辉叔，他就是那个臭脾气，你也崩跟他一般见识，说起来这次是我单独来求你的，主要是想跟您学学如何作曲。”“小虎你可不厚道喽，这种曲线救国的法子做的太明显了！”顾家辉笑骂了句，然后伸出手说：“拿来吧，让我看看你又写的什么新鲜玩意。”王小虎忙将歌词递过去，心中多少有些忐忑，毕竟这种夹杂着说唱风格的歌词在70年代的香港并不流行，而且填词的方式也跟这个时代有严重的代沟，顾家辉在这方面并不擅长，所以他看到顾家辉紧皱起眉头时，自己也在心中捏把汗。“咦，这种填词的风格还真有点别扭呢。这个跟你上次填写的《精武英雄》差均很大，小虎，这是不是你填的？”顾家辉看着歌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呃，是啊，是我填的呢。”王小虎口中说着，心中却想，是我填的就怪了。顾家辉看完歌词之后，想了好久才开口说：“唔，这样啊，小虎你还真让我看不透了，你知道黄霑那个老家伙吧，他填的歌词我一眼就能看出风格，一般来说作词人的风格都是固定的，像你这样一曲一个风格的还真是少见，呵呵，你这歌曲大概是走欧美那种摇滚风格吧？”王小虎被顾家辉说的不好意思起来，咱这哪还有什么风格，纯粹就是想起身来就用什么，只要是歌曲跟故事情节沾边的，别说是欧美的摇滚风格，就是国内的陕北民歌风格咱也能给你鼓捣出来。风格这种东西，见鬼去吧。“还真被辉叔你猜对了，这首歌略带少许的摇滚风格，在乐器的选用方面也是那样，我在创作的时候内心里边有种砰砰砰的架子鼓节奏，嗯，就是那种一开始就振奋人心的样子。”王小虎说完后用嘴模仿了一下《我就是李小龙》的伴奏样子。顾家辉耐心的听完后，皱起眉头说：“小虎，你还真给我出了难题，不过很好，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挑战！”“辉叔你答应了？嘿嘿，只要有辉叔出马，这曲子肯定又要风搔一把！”王小虎欣喜的问道。顾家辉笑着摇摇头说：“你小子，要是没有你上次的帮忙，我这糟老头子都不能被金马奖提名呢。”“辉叔，这个金马奖究竟是什么时候去参加啊？”王小虎听他提及这件事情，多少有些好奇起来。“怎么，你也想要去领奖啊？按说《精武门》这次票房不错，几乎横扫了整个亚洲的影院，入选金马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现在这事不着急，那都是下半年的事情了。”顾家辉说完拿起那张歌词笑着说：“咱们现在的任务是把这首歌的作曲完成。”“时间都这么晚了，辉叔还要加班作曲吗？”王小虎问道。“呵呵，你都求上们来了，肯定是很着急，我若是在不加班加点的，你还不急死了啊！”顾家辉起身将王小虎带到书房中。“小虎啊，干脆我还是顺便教你点作曲的知识吧，免得你每次都能哼出调子不会作曲，传讲出去多丢人啊。”“嘿嘿，那感情好啊，就是我这脑子太笨，怕是要让辉叔多浪费点时间在我身上了。”“呵，你都能写出歌词来，脑子肯定笨不了。”虽然顾家辉这么说，可是真正实践起来，他还是真高估了王小虎，别看这小子能写剧本、搞动作设计、写歌词、哼调子，一碰到五线谱这种事情立刻变成了小学生，让顾家辉大为头疼，折腾到凌晨两点多，《我就是李小龙》的曲子都修改了好几次，基本完善了，王小虎还在为记录五线谱而努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