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宓然,你也太心急了一点吧?”上官月冷笑:“你一被册封为公主,唯一的皇室继承人安华公主便身死,安华公主还没有下葬,就让陛下册封储君,下一步,你是不是该逼着陛下退位了?!”上官月还想继续质问,却发现皇位上的姜成直直的看着他,俊美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是那双眼睛却像是浸了毒的利刃,令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安宓然册封公主之日却是安华殒命之时,如今册立皇储,安宓然无疑是最为有希望的人,一时间殿内的众人都议论纷纷。舒榒駑襻而且安宓然又撇开浮世镜不谈,只是讲册立储君之事,也难免会令人将安华之死和安宓然联想在一起。怀相国一步跨出,一脸的义正词严:“安然公主,你被册封,安华公主就死的不明不白,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怀相国是怀依诗的亲爷爷,怀依诗自小天赋极好,自然深受怀相国的宠爱,甚至于怀相国还把怀依诗这一介女子当成怀家未来的继承人培养,然而他辛辛苦苦培养的继承人还没有来得及大放光彩就黯然陨落,而且怀依诗的死和唐冰羽脱不了干系,唐冰羽是安宓然的师妹,这一笔帐,他自然记在了安宓然的身上,此刻当然会不遗余力的攻击安宓然。况且怀家一直坚定的支持安华公主,此刻安华逝去,这对怀家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打击,而且安宓然素来和安华不和,怀家曾经不止一次帮安华对付安宓然,如今安华死去,若是安宓然真的登上储君之位,那么对于怀家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所以于公于私,怀相国都不能让安宓然登上储君之位。支持的安华身死,怀家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他心中苦涩,面色却是一脸的忠君为国之态:“陛下千秋鼎盛,再养育数十个皇子公主不在话下,安然公主未免操之过急了吧?还是你觉得天水皇室的血脉已经枯竭到需要你这么一个外姓之人来继承了?”怀相国不加掩饰的质问,一时间殿内的议论更加火热。然而汲川修宿等人只是定定的站着,完全没有任何的表示,而倾陌则是像木桩一般站在唐冰羽的身边,目中无物,他们都相信安宓然能够摆平,若是真的摆不平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安宓然抬起那张漂亮的小脸,神情前所未有的肃穆,但是眼底却是一片清冷,带着讥讽:“怀相国,本公主敬重你的多年为国操劳,但是没有根据的话,还望相国慎言!免得在座的各位大人以为你年老糊涂不能胜任相国之职!”怀相国步步紧逼:“谁都知道在新一代的皇室族谱上,安华公主是唯一具有皇室血脉的,如今她已经身陨,你在此刻建议陛下册立储君,摆明了就是要在没有皇室血脉的继承人的现在趁虚而入!谋篡天水的皇位!”怀相国严词诘问,一副忠贞诤臣不惜为了保护天水千秋万代的基业,不惜代价的样子。一时间,众人看向安宓然的眼神都变了。“血脉,就这么重要吗?”安宓然意味莫名的问道。怀相国一脸正气:“不错!要继承我天水的皇位,必须具有皇室血脉!否则不仅有违我天水的千万年祖训,也无法促动我天水的镇国神器浮世镜!”这一点怀相国倒是没有说谎,唯有天水帝国的皇室血脉配以秘法,才能将浮世镜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大殿内的众人都点头,普遍不能接受一个没有皇室血脉的继承人。安宓然瞥了一眼淡然坐在皇位上的姜成,似是受到鼓舞,对着怀相国笑了:“怀相国的意思是只要是天水帝国的皇室血脉,那你就没话说了?”“只要是天水帝国的皇室血脉为储君,老夫绝对拼了老命支持帝国储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怀相国之言掷地有声,而后转头冷笑的看着安宓然:“只是安华公主已死,不知道安然公主你要上哪里去一个天水皇室的血脉来继承?”“谁说天水皇室没有血脉可以继承?”怀相国的话刚落音,就听到殿外一个极为清朗的声音想起。众人转头,看到一个青衣少年缓缓步入,他的面色有些苍白,难掩病态,但是步履稳健,青衫回荡之间,自有一种清华尊贵气质无意识的散发出来。唐冰羽心中一惊,居然是上官唯!他身上的毒——想到这里,她无比懊悔,在地宫见到寻月见到浮世镜的时候,她怎么就忘记了呢!上官唯对着唐冰羽略一点头,然后走到大殿中央恭恭敬敬的对着姜成行了一礼:“见过陛下!”在水华殿中,即便姜成是他的亲外公,身为在夏熙帝国皇室上了族谱的人,他也不能逾礼。“平身吧。”姜成眼中的关切一闪而过,对于这个外孙,姜成是打心里疼爱,可终归是差了一个国度,却无可奈何。看到上官唯进来,安宓然脸上掩藏不住的欣喜,之前她就派人去找了上官唯,目光越过上官唯那青色的影子,看到不远处一脸愧色的唐冰羽,安宓然的唇角勾起了明显的笑意!小师妹,该是你的,我一定锱铢必较,都帮你争到!就算不是你的,我也掘地三尺,给你搜刮来!怀相国却冷笑着道:“安然公主说的不会是唯少爷吧?唯少爷虽然是我天水皇室的直系血脉,但若是他成为我天水的储君,只怕夏熙的皇帝明天就该挥兵我天水边境了吧?”虽然夏熙没有明说,但是谁都知道上官唯是夏熙皇帝看中的继承人,不可能继承天水皇位的。上官唯却淡然道:“安然公主说的皇室血脉自然不是我。”“那不知道安然公主所指的是谁?不会是你自己吧?”怀相国冷笑。上官唯眸光柔和,越过殿内一个个人影,目光停留在唐冰羽那张清秀的脸上,朱红的双唇微动:“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