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区的房子多是四合院,而且还不像电视上京城宽路大院的那种,而更像是二三线城市的小地方,不但路道窄,而且房子密集,巷子横竖纵横交错。房子密集也就意味着人口密集,也同时意味着这里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也是京城这一块比较复杂,和罪犯聚集之所,刚才的几声枪响,不但惊动了住在这的平民,也惊动了不少窝藏在这的罪犯。柳下惠追出四合院的时候,巷子里不少人在到处跑动,就好像发生动乱一样,杨然已经追着蔡宗明不知踪影了,好在地上有血迹。柳下惠也分不清是蔡宗明还是杨然的血迹,立刻顺着血迹追了上去,顺着血迹,柳下惠跑了四五条巷子,血迹一直没有断。而且柳下惠从血迹的分布来看,分明是两个人洒下来的,一个较多一个较少,定然一个是蔡宗明,一个是杨然的,就是不知道谁受的伤更重。柳下惠犹豫了一下,立刻又听到前面传来了一声枪响,心中顿时一凛,立刻加快了脚步冲了过去。前面出了巷口,是一处开阔地,柳下惠刚到就见杨然正扶着路边的一棵树,肩头上已经见红,显然刚才的一声枪响,是杨然中枪了。而蔡宗明这时正跑向一辆面包车,到了车边立刻打开了车门,同时回头看了一眼柳下惠和杨然,立刻上了车。柳下惠这时跑到杨然的身边,问杨然道,“你怎么样?”“我没事?”杨然听到柳下惠的声音,转头看去,对柳下惠道,“你快追那人,别让他跑了!”柳下惠见杨然肩头中的一枪还不算重伤,而她腹部的衣服此时已经完全殷红,柳下惠心中一凛,立刻拿出一根银针封住了杨然腹部的穴位,帮杨然腹部伤口止血。“你还在磨蹭什么?”杨然见柳下惠不去追蔡宗明,还是给自己止血,立刻使尽了全身力气推了柳下惠一把,“别管我,去追那罪犯,他手里有枪,极度危险!”柳下惠已经帮杨然止住了血,心里也就放心了许多,看了一眼杨然,“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去追!”柳下惠话音刚落,就立刻跑了出去,朝着蔡宗明开车而去的方向跑去,杨然看着柳下惠跑去的背影,轻启嘴唇,“小心……”杨然本来想大声嘱托柳下惠,不想自己腹部受伤,底气不足,已经叫不出声了,这时靠着树干坐下,撕开自己腹部的衣服看了一眼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柳下惠一路追着蔡宗明开的面包车,由于这个路段坑坑洼洼,加上路道狭窄,两旁都是民房,面包车开的并不快。巷子两侧的居民听到枪声都出了门,站在巷口张望,这时见一辆面包车开来,纷纷闪避进了大门,门口堆放的东西立刻被面包车撞的东倒西歪。也是由于巷子里的堆放物太多,蔡宗明的面包车处处受制,开的越来越慢,柳下惠在后面很快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了车子的后门,整个身子和蜘蛛侠一样贴在车子的后面。蔡宗明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开着车,一边回头看去,这时见柳下惠伏在车子的后面,面色一冷,单手扶着方向盘,右手拿着枪转头对着后面的柳下惠就开了两枪。柳下惠在蔡宗明甩手回身开枪之前,就一个跃身上了车顶,紧紧地抓着车子的两边,尽量不让自己摔下去。蔡宗明这时感觉到了柳下惠上了车顶,这时举枪准备对着车顶开枪之时,却见前面的路口一堆木材横放在那里,心中一凛,立刻双手握住方向盘,一个急刹车。柳下惠趴在车顶,本来也担心蔡宗明会从车里对着车顶开枪,已经扶着车顶站起身来,准备从车前面传开挡风玻璃了,不想这时蔡宗明一个急刹车,直接将柳下惠从车顶上甩到前面的木堆上了。柳下惠被摔的七荤八素,倒在木堆里一时动弹不得,这时听着面包车的引擎轰鸣声越来越大,抬头看向面包车里的蔡宗明,只见对方面色阴冷,眼神犀利。柳下惠立刻意识到蔡宗明是准备直接开车撞上自己,立刻从木堆里爬起身来,柳下惠刚爬起身来,蔡宗明就开车到了自己面前,柳下惠立刻朝着一侧跃了出去,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后,忍痛站起身来。蔡宗明的车没有撞到柳下惠,却开上的木堆,轮在在木材堆上一颠,直接从木堆上飞了出去,撞向了一侧的墙。“轰”地一声响,车子直接撞开了墙,冲进了巷尾的一家民房里,房顶坍塌下来,直接压在了车顶。蔡宗明的脑袋在方向盘的一撞,顿时晕了过去,手里的枪也不知道掉哪去了,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咿嘤声。院子里几个人这时正在寻思枪声是哪里发出的,这时就见一辆面包车开了进来,顿时脸色都是一变,有人立刻道,“那女的在屋里……”几个人立刻一拥而上,去搬开塌下来的房顶,搬了一会,这时又是“轰”地一声响,余下的房顶又坍塌了下来。几个人赶忙躲开,一边拍打着浑身的灰土,一边看着坍塌的房子,其中一人道,“这下麻烦了,老板让好生伺候这个女的,现在这女的被压死了,我们怎么交差?”几个人都是一愕,其中有人道,“反正收了第一笔预付款了,不如闪人吧……”也有人立刻道,“这似乎不符合规矩,以后谁还找我们做事?”柳下惠这时走到面包车的后面,听到了院子里几个人的对话,听他们说房子里有个女人,心中顿时一动,立刻从废墟中爬进了院子,过去搬着废墟上的残垣断壁。几个人见突然来了这么一个人,都是一愕,还以为他是在救车里的人,一阵犹豫地看着柳下惠。柳下惠搬开压着车顶的几块石板后,看了一眼车内的蔡宗明此时趴在车内一动不动,车头已经撞的憋了进去,也不知道蔡宗明死活。柳下惠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车门打开,将蔡宗明从车内拉了出来,不想蔡宗明的腿此时被卡在了车内,一时无法拔出来。柳下惠转头对身后的几人道,“还不过来帮忙?”身后几人一阵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上去帮忙,又听柳下惠道,“这人不及时救就没用了!”这才有两人上前帮着柳下惠将蔡宗明从车里弄了出来,蔡宗明身上的血迹沾染着尘灰,满头都是灰土,此时已经看不清蔡宗明原来的样貌了。柳下惠伸手在蔡宗明的胳膊上号了一下脉搏,发现蔡宗明暂时还没生命危险,立刻又去搬残垣断壁。身后几人这时一阵诧异道,“你朋友不是救出来了么,你还在搬什么东西?”柳下惠回头看向几人,几个道,“你们不是说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人么?还不过来帮忙?”几人又是一阵犹豫,又听柳下惠道,“我是大夫,也许现在救出来还能活……”几个人犹豫了一下,只好又过来帮忙,几个人忙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搬开了最大的一块断壁,这时有人叫道,“我看到她了……”柳下惠闻言顺着那人看的方向看去,只见墙角处,正蹲着一个人,好在房顶塌下来的时候造成了一个斜坡,正好将那人挡在里面了。身后一人兴奋的道,“好在这丫头没事,不然真无法交代了……”柳下惠这时朝着里面叫道,“有没有受伤?”里面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刚张嘴想要说话,就被烟灰呛的不行,咳嗽了半天后,这才道,“我没事……”柳下惠听到女人的声音,心中一动,立刻转头看向身边的几个人,心中一阵犹豫,原来翁贝茹是被关押在这里?柳下惠虽然听出了翁贝茹的声音,表面却不动声色,知道自己刚出了蔡宗明的贼窝,此刻又进了另外一个贼窝了。柳下惠犹豫了片刻,立刻对一侧的人道,“还不帮忙把她弄出来!”几个人立刻上前一边扫除面前的障碍物,一边防止再度坍塌,好不容易到了翁贝茹的面前,一个男人一把将翁贝茹抱了起来,从废墟里抱了出来,放到蔡宗明的一侧。此时的翁贝茹也是浑身灰土,要不是柳下惠认出了她的声音,根本不会想到这么一个土人就是翁贝茹。别说柳下惠看着眼前的土人不像翁贝茹了,就是翁贝茹也没认出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男人是柳下惠,本来她应该认识柳下惠的声音,不过遇到意外,心里恐慌之下,根本无法分辨人的声音。柳下惠立刻蹲到翁贝茹的身边,伸手握住了翁贝茹的胳膊,帮着翁贝茹号脉,发现翁贝茹除了惊吓过度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柳下惠嘴上却道,“哎呀,这个女的估计快不行了……”身后几人闻言一愕,翁贝茹明显和蔡宗明不同,蔡宗明浑身是伤,柳下惠都说他没什么大碍。翁贝茹浑身看不出任何伤势,柳下惠却说不行了,这是什么道理?众人一阵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