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泽凯脸色大变,连忙朝鱼泽亨道,“泽亨,你疯了!”其他在场的人都被这个变故吓了一跳,纷纷起身走到门口处,站在廖启志的身后,唯独柳下惠依然站在原地。廖启志这时拔出手枪,对准鱼泽亨方向,“亨少,你别冲动,你知道挟持人质是什么罪么?还有你挟持的是你亲大哥!”“我管他是谁!”鱼泽亨情绪比较激动,握着手枪的手,也微微有点颤抖,朝着廖启志道,“我现在还有什么担心的?我连我亲生爸爸都下毒了,还在乎多杀一个大哥?”鱼泽凯闻言立刻对鱼泽亨道,“泽亨,你不能一错再错了,爸爸要是知道,该有多痛心?”“少那死人吓唬我!”鱼泽亨一声冷笑,用枪托用力在鱼泽凯的后脑敲了一下,“你好好的非洲不待,非要死回三亚做什么?”“我已经向廖副局交代过了!”鱼泽凯忍着痛对鱼泽亨道,“而且墨昶也已经告诉我了,他是听你的话,才栽赃陷害我的,而且他现在已经在回国的飞机上了,为的就是回来之争你……”“好,好,非常好……”鱼泽亨闻言眼角不断地**着,最后朝着众人一声冷笑,“我做了一件,就不怕承认第二件,不错,是我让墨昶陷害你的,不过你也怨不得别人,谁让你自己喝醉酒说错话了?我现在大不了烂命一条,不过我临死还有你做垫背的,我有什么担心的?”“你的确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柳下惠这时朝着鱼泽亨道,说着走到廖启志的身前,拿过廖启志手里的拘捕令,走到鱼泽亨面前,“亨少,你先看看这个拘捕令!”鱼泽亨朝着柳下惠冷喝道,“有什么好看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眼睛还是不经意瞥向那张拘捕令,这时才发现,那哪里是什么拘捕令,就是养生堂内部的一章文件,连公章都是养生堂会计部的。鱼泽亨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拘捕令”,却听柳下惠道,“本来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是你给鱼先生下毒的,在你家,牛奶杯上有你的指纹,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么?而且你房间根本也没有什么药瓶,还有你……”鱼泽亨这时才回过神来,朝着柳下惠喝道,“原来是你们串通好的……”“不错!”柳下惠立刻对鱼泽亨道,“从收购养生堂的股份,到联系董先生,张先生他们,逼你退位是假,这些不过是为了扰乱你的心神罢了,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认罪,廖副局的出场,才是重头戏,没想到你心理素质这么差,这么一吓,就全说出来了……”鱼泽亨这时满眼通红,怔怔地看着柳下惠,半晌后,朝着柳下惠道,“柳宗絮,我上辈子欠你的?你这辈子要这么和我对着干?”“我干什么了?”柳下惠闻言一声冷笑,“我什么都没干,我没有禽兽到对自己父亲下毒,没有让人陷害自己的大哥,没有拿着手枪指着自己的大哥,你现在众叛亲离的下场,完全是你咎由自取……”鱼泽亨冷冷地看着柳下惠,一时无语,廖启志这时连忙劝说鱼泽亨,“亨少,你现在放下枪,跟我回警局,我和你父亲是老交情了,我一定会帮你的!”“你会帮我?”鱼泽亨这时一声冷笑,“你就是这么帮我的么?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喽?”说着用枪抵住鱼泽凯的脑袋,朝着廖启志喝道,“都闪开!”廖启志还要说话,鱼泽亨立刻对着鱼泽凯的胳膊就是一枪,顿时所有人都意识到,鱼泽亨已经进入疯魔状态,六亲不认了。廖启志只好挥手,示意几个警员退出会议室,其他人也都跟着出了会议室,柳下惠却还站在会议室,朝着鱼泽亨道,“鱼泽亨,你这下下去只有死路一条!”“难道我束手就擒就可以活了么?”鱼泽亨朝着柳下惠一声冷笑之后,立刻举枪朝着柳下惠方向开枪。柳下惠立刻一个闪身,跃出了会议室,廖启志这时正在会议室外打电话要求市局派警力协助。鱼泽亨则是挟持着鱼泽凯走出了会议室,到了一边的墙边,立刻用枪指着鱼泽凯,对众人道,“要是有一个人跟上来,我绝对不会手软!”鱼泽亨说着拉着鱼泽凯进了电梯,廖启志大手一挥,几个警员立刻朝楼梯口跑去,直接跑到一楼去等鱼泽亨。柳下惠也跟着众人下了楼,看了一眼电梯后,这时朝廖启志道,“他的目的地应该不是一楼,而是地下一楼的停车场!”廖启志闻言心下一动,立刻又指挥警员下了地下停车场,这时鱼泽亨已经挟持着鱼泽凯走出了电梯,正朝一侧自己的车子走去。鱼泽凯捂着自己受伤的胳膊,嘴里还在对鱼泽亨道,“泽亨……弟弟,你听我一句,你不要再错……”鱼泽凯没说话,鱼泽亨就用枪托对着鱼泽凯的后脑一阵猛砸,“住嘴……我他妈叫你住嘴……”鱼泽凯被鱼泽亨砸了几下,脑袋就已经出血了,脑子一阵眩晕,已经说不出话了。鱼泽亨拖着鱼泽凯到了自己车子前,这时停车场门口开来了一辆摩托车,车上坐着一个身穿迷彩服,带着头盔的迷彩服汉子。摩托车很快到了鱼泽亨和鱼泽凯面前,鱼泽凯此时已经没有意识了,鱼泽亨诧异地看了一眼那人,只见那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鱼泽亨心下一惊,立刻举枪朝着迷彩服开枪,迷彩服汉子也是一惊,他本来的目标是鱼泽凯,没想到鱼泽亨会对自己开枪,立刻从摩托车上纵身跃下。在跃下到底之时,回身对着鱼泽亨开了两枪,鱼泽亨应声倒地,迷彩服汉子立刻走到鱼泽亨面前,用枪指着他,随即拿掉头盔看了一眼鱼泽亨。鱼泽亨腹部和胸口更中了一枪,此时躺在地上正喘着粗气,眼睛睁的滚圆,额头斗大的汗珠往下淌,眼睛盯着迷彩服汉子,只见他满嘴络腮胡子。迷彩服汉子看了一眼鱼泽亨后,又看了看昏迷到底的鱼泽凯,只见鱼泽凯手臂和脑子都受伤了,一阵诧异,嘴里嘟囔道,“难道有其他人介入?”迷彩服说着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不想鱼泽亨口袋的手里也跟着响了起来,迷彩服汉子脸色一动,立刻挂断了电话,鱼泽亨口袋的手机铃声也停止了响。迷彩服脸色大变,诧异地看着地上的鱼泽亨,怔怔地道,“你是……你是鱼先生?”鱼泽亨这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后,脸色也是一动,怔怔地看着迷彩服,他这时才知道,这个穿着迷彩服,满嘴络腮胡子的男人,就是自己雇佣来杀鱼泽亨的。虽然杀手是鱼泽亨雇佣的,但是鱼泽亨从来没和这个杀手见过面,所以刚才鱼泽亨见杀手他掏出手枪的时候,心下才会大惊,才会朝着杀手开枪。迷彩服络腮胡子这时也意识到了这点,正准备朝着鱼泽凯补枪的时候,廖启志和警方已经冲下了一楼,几杆枪对着络腮胡子。络腮胡子刚要动,就听的一声枪响,络腮胡子只感觉手腕一痛,手里的枪顿时掉落在地,几个警员瞬间冲了过来,一把将络腮胡子摁在地上。廖启志这时跑到鱼泽亨和鱼泽凯面前,只见两人均已受伤,立刻拨打了120急救电话。鱼泽亨这时喘着粗气,见廖启志在打电话,这时廖启志身后又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柳下惠。柳下惠站在廖启志身边,看着鱼泽亨,见鱼泽亨腹部和胸口中枪了,立刻蹲下身子,伸手帮鱼泽亨把脉。鱼泽亨见状使尽最后一丝力气甩开柳下惠的手,嘴里朝着柳下惠道,“柳宗絮,我不用你可怜,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的!”鱼泽亨说着一把抓起地上掉落的手枪,对着柳下惠就要开枪,柳下惠见状立刻一把抓住了鱼泽亨的胳膊,朝着鱼泽亨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没有悔悟么?”鱼泽亨脸上露出了笑容,朝着柳下惠道,“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杀了你……”廖启志见状,立刻上前一把抢过鱼泽亨手里的枪,朝着鱼泽亨道,“亨少,你让柳下惠帮你诊治一下,你流了这么多血,只怕坚持不到医院!”“我就是死,也不要柳宗絮帮我诊治!”鱼泽亨朝着廖启志一声吼,随即只觉得心口一痛,顿时眼前的人物都开始模糊了起来,喉咙沙沙作响,半晌没有说出话来。柳下惠见状立刻又握住了鱼泽亨的手腕,刚把手搭在鱼泽亨的手腕上,鱼泽亨的手已经完全失去了力气。廖启志在身后问柳下惠道,“柳大夫,怎么样?”柳下惠松开了鱼泽亨的手,起身冲着廖启志摇了摇头,廖启志知道结果,微微一叹,“这又是何苦呢?”柳下惠看着鱼泽亨就算死了,眼睛也睁的滚圆,盯着自己,不禁也叹道,“宁死不悔,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