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百济药铺假药害人?阿丑深吸一口气,有些站立不稳地向后仰,还好靠住旁边的木栅栏,没有摔下去。她一手扶额,只觉头痛难当。这一变故来得太快太蹊跷,她隐隐觉得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而且和永和堂脱不了干系。不成,她不能坐视不理,让百济药铺坐以待毙。当务之急,是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阿丑,百济药铺被查封,俺四哥不会有事吧?”佟宁信焦急地问。阿丑渐渐冷静下来,理清楚思路:“佟五哥你先别急,我们现在去打听具体情况。佟四哥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她劝慰佟宁信。墙头草正要收锣回衙门,老远便看见阿丑招牌性的米色面纱,打阿丑面前走过谄媚了几句:“阿丑姑娘别来无恙呀!”阿丑淡笑:“我倒是无恙,谯郡城里似乎事情不少,捕头大人辛苦呀!”“哎,最近时气不好,病的人多。这不又牵扯到药铺了?”墙头草摇摇头,撸着袖子叹口气。“百济药铺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就害人了?”阿丑追问。墙头草一挥手:“前两日有个病患抓了副药,结果给吃死了!”阿丑状似惊讶地掩唇:“这么严重!是什么药出了问题?”“这不正查着,我还要回衙门办这个案子,就不和姑娘絮叨了!”墙头草点头哈腰。“大人正事要紧!不过我有个小老乡在百济药铺当伙计,不知道有没受牵连,能让我去看看吗?”阿丑说着塞了一小块碎银在墙头草手里。墙头草讨好的笑容更深了:“当然可以,当然可以!百济药铺的伙计都在提押候审,即是阿丑姑娘的老乡,我立刻带姑娘去看。若是个普通伙计,排除罪责就能放出来了!”“如此甚好!多谢大人!”阿丑跟上墙头草的步伐。她此举有两个目的:一来为救佟宁智;二来这样才有机会了解案情。进了谯郡衙门,穿过边门来到关押疑犯的地方,阿丑便看到关在牢中的佟宁智。佟宁信早扑了上去,隔着栅栏关切自家哥哥:“四哥。你没事吧?”“没事,你们咋来了?”佟宁智站起来,看着栅栏外的来人有些惊喜。阿丑瞥了眼手脚健全衣衫完好的佟宁智,知晓他没有受伤,也并没受到拷问,于是转身询问墙头草:“大人,这就是我那位老乡,您看?”墙头草拿出名册一翻:“佟宁智,男,年十六。谯郡古井村人氏。父里正佟德全......这伙计家世清白。和假药害人一案没有直接关系。阿丑姑娘就把他领回去吧。”说完他把名册合上,吩咐狱卒开牢门。“多谢大人!”阿丑行了一礼,语气温和有礼。见佟宁智被放出来,她这才把吊起的心思放下:不得不说。佟宁智能这么快这么容易就出来,一是和案情没有直接关系;二是她出面;三来,他古井村里正儿子的身份也多了一重保障。那么下一步,就得了解案情了。“五弟,阿丑”佟宁智走出牢门,有些急切“你们想法子救救他们吧?百济药铺是冤枉的,他们都是无辜的!”墙头草声音威严:“案情真相。官府自会查清定夺!”阿丑握住佟宁智手臂,示意他冷静:“捕头大人和知府大人明察秋毫,定能查清此事。佟四哥,清者自清,我们先回去。”说着阿丑拉着他就走。佟宁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出了衙门。“阿丑,俺们就这么走了,其他人咋办?”佟宁智眼见自己已经身处衙门外,不由得焦急起来。阿丑四下一望:“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跟我走。”开怀茶楼雅间,阿丑看着佟宁智一杯接一杯地斟茶:“当时那个客人,你还有印象吗?”佟宁智海饮一杯碧螺春:“本来这客人就不是俺招待的,俺自然什么印象也没有。不过后来事发被关进去,听招待他的沈二说,那就是个小厮来抓药的,长相平平,没啥特点!”阿丑一行咋舌这壶碧螺春的怀才不遇对牛弹琴,一行换了思路询问:“沈二还记得药方是什么吗?”“具体的也记不得,但出事的药是满山香。沈二说,当时抓的药里,的确有这味药。满山香不多见,都是从南越一带运来的,很是稀有,因此他不会记错。”佟宁智边说边喝,好一阵功夫,总算停止了饮驴行为。佟宁信眨眨眼:“那,百济药铺剩下的满山香呢?”“你这家伙,终于有一次说到点子上了!”阿丑一手托腮,语气似笑非笑。佟宁信挠头撇嘴:“总被你数落!”没理会两人的歪楼行为,佟宁智把谈话拉回正题:“捕快们查过了,都有问题。”“这下罪名怕是洗不脱了,除非能查到谁动的手脚。按理说,你们进货的时候,应该都查过药材是否有问题才对,所以问题肯定出在保管储藏。”阿丑分析。“你的意思是,有内鬼?”佟宁智惊疑。阿丑摆手,提出另一种可能:“也不一定是内鬼,你想,如果有个神偷级别的高手潜入你们店铺,神不知鬼不觉地动了手脚,又没少东西,谁能发现?”佟宁信哈哈大笑,毫不掩饰他的嘲讽:“阿丑你是白日梦做多了!咋会有啥子神偷?”“井底之蛙,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像之前她想查永和堂被人扔纸团阻拦,还有那个无声无息潜入她家重伤垂死的贼,不都是这样的高手么?“总之现在两条线,一条是内鬼,一条是高手。佟四哥,你们店最近两个月有没有新来的?”佟宁智凝神细思了一阵方答:“没有,这两个月先是开春大旱,又是永和堂闹的事,咋有时间找新伙计?”阿丑心知有理,又问:“那有没有哪个伙计不太正常?比如说,性情大变,或者自己和家人生活条件突然变好了?”佟宁智细思一阵,依然摇头:“似乎也没有......”“哎”阿丑叹息一声,撑着脑袋“那真是无从查起,只能从出事的那家人入手。不过想来人家早把有用的证据抹掉了,罢了,还是去看看吧,兴许能发现什么!”佟宁信向来没什么主意,只愣愣点头。佟宁智刚要起身,猛然环顾四周:“刚才俺们说这么多,不会被人听去啥子吧?”阿丑轻笑:“说都说完了,你才来担心这个!这里是墨家的产业,又是最好的雅间,进来起步都是碧螺春这样的高端茶,安全问题不用担心!”“啥子?高端茶?俺得多喝几杯!”佟宁信说着猛灌几杯。阿丑以手附额:又多了一只饮驴......佟宁智这才恍然大悟:“俺就说这茶好喝,方才喝了好多,现如今都有些想如厕了。”“喝茶的如厕的,快去快回!”阿丑无奈地窝在椅子上:这两兄弟,一对活宝!从开怀茶楼出来,三人来到受害者家门口,却瞧见一个熟人。huā琉离一袭青衣,长身玉立站在门前,双手置于背后,神色有些怅然,衬着门前飘飞的白绫素缟,令周遭气氛也有些哀凄。阿丑从心底里生出一丝钦佩:作为戏子,huā琉离显然是十分成功的。要是有奥斯卡,他定能拿大奖。明明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偏偏和背景融合得那样完美,影响了所有人的情绪。然而正因为过于完美,她总觉得虚假。“huā公子。”阿丑淡淡打招呼。huā琉离转头看见阿丑,有些讶然:“阿丑姑娘怎会在此?”阿丑摇头:“听说此处因为假药,累极性命。身为医者,我来看看。”事情缘由亦真亦假,且虚且实,也并未说得清楚明白。她知道,最高明的谎话是七分真三分假。不过对huā琉离,她不想掩饰自己在说假话,因为huā琉离本身就是个大骗子,何苦来呢?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就互相虚与委蛇呗!huā琉离也果真没有在意,后面话锋一转,别有深意:“阿丑姑娘医者仁心,只是,有时候仁心救不了命。”阿丑面纱下勾起唇角:“仁心向来救不了命,救命要靠本事。huā公子又是为何在此?”她说的随意,心中却开始琢磨huā琉离的潜台词:仁心救不了命,他是想说,百济药铺的事吗?“哦,身故的,是我戏楼一位老主顾,惊闻噩耗,特来吊唁。”他说得颇为感慨。阿丑眯起清澈的双眸试探道:“想不到huā公子竟是个念旧的,义气可嘉。”huā琉离叹息摇头:“什么义气,这世道,都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哪来的义气?他也不过如是。”说着一抬下巴点了下门内。人为财死,真是有趣的线索!“如此说来,也算死得其所死而无憾了?”她的语气带了点讥讽。“非也非也”huā琉离摇头摆手,暗含警告“遗憾就是,牵一发动全身,累及多少人,甚至包括姑娘你。”ps:发烧头疼,所以今天这章写了很久,更得有点晚,大家抱歉.推荐一本小伙伴的书:书号:3152030《大能重修记事》大能沦为屌丝的奋斗史,废材逆袭大能的修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