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还债

周末，又只是李晨灿、李映雪两兄妹在家，李朝勇和杨怡芳两人趁着周末都出去做兼职了，儿子的学习成绩好起来，在让她们心情愉悦的同时，肩膀上的压力却也更重了。李晨灿的《明朝那些事儿》已经写完了第二部，但这个暂时没交给石传峰，只要把第一部交给他就成了。第二部是要另外谈价格的。石传峰说，现在《明朝那些事儿》已经走上了流程，最快高考结束的时候就能走完流程直接出版。现在距离高考已经只有二十天的时间，李晨灿自己并不太着急，有了聪明两倍的大脑，过目不忘的超强记忆，而他又是文科生，那对高考自然不必担忧。“哥，等下我做腌菜炒肉给你吃啊。”李映雪在厨房里提高声调，对李晨灿说。“腌菜炒肉……”李晨灿有点不详的预感：“不对吧，我怎么记得，好像那个肉已经放着有味道了。”家里的冰箱被要债的人给抱走了，这几天很多新鲜的菜都没有办法保存，只能尽快吃完。这个肉稍微多买了一点，现在五月多的天气，稍微多买点肉，一下子就有了味道。“没关系，我能洗净。”李晨灿瞬间无语了……他得准备一下，什么时候应该把一万六的巨款说出来，好歹也买个冰箱什么的，让爸妈少辛苦点。吃过饭，李晨灿去洗碗，突然听到了门铃声，李映雪穿着粉红色的小拖鞋，一蹦一跳地跑去在猫眼上看外面的人……谁知道，她才这么一看，瞬间变得脸色惨白，身子微微有点抖，右手握在门把上，却怎么也捏不动。甚至于，李映雪大大的眼睛里，慢慢被水雾覆盖，仿佛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开开门吧！我知道你们在家，求你们了。”门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之中带着哭泣，虽然隔音效果很好，但这个声音还是断断续续地传到了李映雪和李晨灿的耳朵之中。无声无息地眼泪流满了一张脸，李映雪小小地后背靠在门上，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门被敲了一次又一次。外面的那个人声音越来越凄厉了。李晨灿皱了皱眉头，放下洗碗的橡胶手套，走过来看着惊慌的李映雪，心里好像被刀片割了一下。李晨灿透过猫眼看到外面的人，已经猜到了来人的大致身份，只不过身边和小猫一样柔弱的小妹，却让李晨灿的心仿佛被融化了一样，他搂住李映雪，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我来应付。”外面敲门敲得越来越响，李映雪用手抓着李晨灿的背，清秀的小脸蛋上早已经是梨花带雨。虽然催债的人有过一波一波，但李映雪总是没能适应这种情况。李晨灿拉开了门，这些人不打开门的话他们会一直赖在那里，而且还会一直敲门发出各种噪音，最后影响邻居，也影响在里面人的心情。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穿着有些破烂的人，虽然刚刚他敲门敲得很响，但偏偏生了一张老实巴交的脸庞，他是个农民。虽然帝国的强大覆盖到很多角落，但帝国的人口实在太多，所以在农业人口这个大问题上，解决得没有美利坚那么彻底。李晨灿搜索了一下记忆，知道这个人叫刘安福，是李家的一个亲戚，在李朝勇做生意失败的时候，实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刘安福借了家里八万国民币。今天可能是来要债的。刘安福推开门只看到高高大大的李晨灿，还有他那有些惊慌，脸庞上残留眼泪的小妹，心一下子就软了，可是这一趟他不能不对家里有个交代啊……老婆得了尿毒症，家里的存款有很大一部分给了李家，而他们家本来就很不富裕，所以，今天刘安福必须要从这里拿到一点钱……“你们爸妈呢？”刘安福扫了一眼里面，有些失望：“不在家吗？”“他们不在。”李晨灿拍了拍李映雪的背部：“映雪，你先回房间吧。”刘安福听到这句话，似乎有心制止，但还是没有做出来。李映雪却倔强地摇了摇头，她不想让哥哥一个人留在这里。“不……我要留在这里。”“好吧，别哭了。”李晨灿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说：“表叔，过来坐吧，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我爸妈他们会回来的。”刘安福有些吃惊地看了李晨灿一眼，这个青年身上有一种奇特的沉稳气度，让人不得不想，这个青年真是很奇异。“小灿……真的很抱歉要来打扰你们。”刘安福坐在凳子上，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啊。你表婶得了尿毒症，我……”他说到这里已经有些哽咽。李映雪也停止了之前的慌乱，听到这句话，小小地眉头皱了起来，刘安福说的话一下子触动了她的心，本来差钱不还就是家里不对，现在人家家里还遇到那样的事情……她心理软下来，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算了，小灿，你也别找他们了，我再回去想想办法。”刘安福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咬着牙说：“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李晨灿知道刘安福说的话肯定都是真的，这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老实刻在他的骨髓里，来要债都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映雪，你在家里待着，我和表叔出去一趟。”李晨灿对李映雪说了一声，然后待着刘安福从里面出来。刘安福有些奇怪：“小灿，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走就行了……”李晨灿微微一笑：“表叔，我不是送你的，是还你钱，我爸妈已经交代过了，虽然暂时不能把钱完全还给你，但我们能先还你一万，暂时救救急，也给我们点时间，我们会尽快把欠您的钱都还上的。”“什么？”刘安福吃了一惊，看着李晨灿不是开玩笑，心中的暖流突然冲了上来……原来他们家早就准备好了。“好，好……好的……谢谢。”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应该是我们家里谢谢你才对。”……回到家的时候，李晨灿微微一叹，这个钱怎么都不够啊，一万六眨眼间就出去了一万……不过既然也开始花钱了，顺便得买个冰箱，不然问题真心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