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总算有了一撇

盈芊的脸色涨红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问道：“你……你自己是怎么想的？”雷渊再次不动声色的垂下眼帘，看着那盘子里精致的点心，语气之中毫无波澜，“我六岁就跟着爷，我的命是爷给的，爷说什么我自然会去做什么！”“你……”盈芊猛地生气的站起身来，“我是问你自己怎么想的，你这么大个男人，应该有自己的主意！”似乎是被盈芊突然的怒气吓了一跳，雷渊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她，“你为什么生气？”“你……你个笨猪，我是想知道你的想法，我不愿意你是因为爷的命令才会娶我，我……”盈芊狠狠的咬了唇，不知道如何表达。“有区别吗？最后还不是一个结果？”雷渊疑惑的开口。盈芊急得跺脚：“自然是有区别的，你若不是心甘情愿的娶我，我为什么要嫁给你？我盈芊虽然是一个丫鬟，可也不是没人要的！”雷渊面上的表情更是不解，只是他到底是个男人，不好跟个女人斗嘴，也就站起身来说道：“爷的话对我来说就是圣旨，我已经答应了！”“呃！”盈芊被他这句话堵在那里，再抬头，人家早走了，头也不回。“榆木疙瘩！”盈芊气的脸色涨红，不停的跺脚，她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榆木疙瘩呢！雷渊听着身后女子的指责，脸上照旧面无表情。这天底下的女人，他瞧着都一个样，除了……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张女子坚毅的脸来，除去他的爷，他从来没有对谁心服口服过，那个女人是第一个！不禁因为她武功高，更因为她的身上有一股力量，让人不敢直视的力量！她又是爷最珍视的人，跟随她也就是跟随爷，所以他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就是因为他这不是理由的理由，却更让盈芊生气！盈芊气呼呼的去了后院，正好碰见莹润端了水出来，泼在院子里——莹润如今对十五那是照顾的十分体贴，饭菜跟汤药都送到嘴边不说，就差给擦身子跟擦脸了！“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莹润见盈芊气的脸色通红，眼睛还红着，似乎是要哭了，忍不住上前问道。“没事！”盈芊找了个小板凳坐下来，赌气的抹了一把脸。“还说没事呢，你眼圈都红了呢！你快说，谁敢欺负你，看我不去收拾他！”莹润放下水盆就挽了挽袖子，露出雪白的皓腕，小脸儿气的胀鼓鼓的，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模样。盈芊还是不说话，觉着自己这辈子做的最大的一件错事就是喜欢上了雷渊这个榆木疙瘩，可是谁叫自己喜欢上了呢，这也没有法子！“好了，你别添乱了！十五的伤势如何了？”这样一想，盈芊的心情就好了一些，也就转眸问道。一说到十五，莹润的心思也就赶紧收回来，叹了一口气道：“也就那样，这次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元气大伤，看着他的样子我就觉着心疼，总觉着他是为了我才……姐姐，你说他为什么要扑上来救我呢？”盈芊一愣，看着莹润：“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你没问他？”“问了啊，他就说不能看着我死，就扑上来了呗！可是我总觉着……”莹润低低的一笑，凑到盈芊的面前说道：“姐姐，你说他会不会喜欢我哩？”盈芊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赶紧说道：“你疯了，你可是比他大两岁呢！”莹润则无所谓的扬扬眉：“我长的漂亮啊，大两岁怎么了！”盈芊赶紧拍拍她的额头；“你啊，幸亏是跟我说，你这话跟别人说，别人会笑死你的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盈芊倒是很佩服莹润的自信，如果她能跟莹润一样有自信的话，或许……“那你说他为什么突然扑上来救我？姐姐，当时你是没有看到，那个人的砍刀这么长，噗的一声就砍在十五的身上了，当时我都听见肉撕裂的声音了，还有那血飚的……”莹润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就有些毛骨悚然，或许是因为那一刀是要砍在她的身上的，她的感觉就格外的强烈！“好了好了，或许他是忠心呢，你也知道，你是小姐的贴身丫鬟，职位比他高，他是小姐的人……”盈芊可不想让莹润胡思乱想下去，万一十五没有这个意思，传出去还不笑死人？“可是他应该保护的是小姐，又不是我们，我们姐妹，说到底也是个下人，他没有必要为咱们拼命吧？”莹润不赞同。“也对，可是……”盈芊皱皱眉，说实话，她也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那就是喜欢我呗！”莹润更是笃定了！盈芊望着莹润那得意调皮的样子，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得说道：“那你呢，你对他……”“他一个小屁孩，我才不喜欢呢！”莹润表面上嫌弃的皱皱眉，小手却伸进衣袖去握紧了一块帕子——那是送给十五的！“既然你不喜欢他，那你管他喜不喜欢你干啥，总之你好生的照顾他就好了！”盈芊被莹润搞得有些心烦，抬脸看看时辰，也就准备去前院伺候楚一清。莹润瘪瘪嘴，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见盈芊此时已经没有了兴趣，也就只得闭上嘴巴，回身进了屋内。晚上吃饭的时候，阿宝非要上桌一起吃，还非要坐在厉煌的身边。“你这小家伙，是不是仗着有齐公子撑腰就无法无天了？这小孩子是不能上桌的！”楚一清忍不住教训道。平日里虽然不大讲究规矩，楚一清与赵小麦等也是同桌的，但是有客人在的时候，孩子是绝对不能上桌的！晴妃忍不住说道：“一清，今个儿又没有外人，不如就让阿宝留下吧！”皇甫老太跟金玉知道晴妃的底细，见她这么说自然心里高兴，可是赵小麦不知道这其中的底细，就觉着有些讶异了！说到底，楚一清与齐公子还没有成亲呢，这晴姨是楚一清的姨娘，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太妥当！似乎主意到赵小麦的讶异，金玉赶紧暗暗的给他打了一个眼色。其实赵小麦一般不多话，人老实，就算是觉着奇怪也不会说什么，如今见金玉都给眼色了，自然也就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晴妃平日里都躲在房里，今天高兴，终于出来跟大家伙吃一顿饭，楚一清也就不想扫她的兴，当即也就对阿宝说道：“你可要记得，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知道吗？”阿宝高兴的点点头，坐在楚一清与厉煌的中间，而楚一清的另外一边则是晴妃，阿宝坐在那椅子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脑袋里也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小嘴儿都乐歪了！平日里阿宝都是跟阿金、阿银在厅堂旁边的一排小桌椅上吃饭，今天阿宝上了桌，那小桌椅上就剩下阿金跟阿银了，两人也就不大乐意了，非要向那桌子上挤，好歹让秋分跟麦香抱到屋里吃完。“你瞧，你这个当哥哥的没做好榜样，弟弟们都跟着有样学样呢！”楚一清忍不住低声说道。阿宝正在吃一块糖醋里脊，小嘴上全是糖浆，听了这话也知道自己错了，小脸上全是讨好的笑：“娘亲，你说过就这一次的么！”阿宝那鸡贼狡猾的模样惹得全家人都笑起来。“虽说是有这规矩，小孩子不能上桌，但是今日就例外吧！”皇甫老太说着，夹了一块糖麻茄子给阿宝放在碗里，“别光吃肉，也吃点菜，这可是你最喜欢吃的糖麻茄子！”晴妃也夹了一些小油菜放在阿宝的碗里，阿宝越发的得意了，摇晃着小脑袋说道：“姥姥跟奶奶都疼阿宝呢！”晴妃一愣，心底似乎有些触动，眼睛有些湿润，缺水拼命的忍住。厉煌摸了摸阿宝的脑袋，这下子他是彻底放心了，母妃在这里，有阿宝陪着她，相信她以后的生活也就不会再那么寂寞！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中间再有阿宝插科打诨，厉煌说奇闻异事，倒是热闹非凡。晚上，金玉哄着两个孩子睡了，与赵小麦躺在**，想起今日的晚饭来，金玉就忍不住抿了唇角。以前她还总怕一清不能被厉煌家的人接受，如今这婆婆不就接受一清了？不但接受一清，就连阿宝也一起接受了呢，说起来，这八字总算有了一撇！“你笑啥？”赵小麦听她半夜里笑的诡异，赶紧转过身来对着她，“你可别笑的这么渗人，一会儿该将两个小家伙吵醒了！”金玉也就侧过身子来，压低声音道：“俺是觉着幸福呢，你没瞧着阿宝有多高兴？一会儿叫爹爹，一会儿叫奶奶，饭也多吃了半碗！俺就想着啊，妹子怕是快要熬出来了！”赵小麦有些不赞同，一想到都城王府的气派，他这心里就有些打鼓，忍不住也压低声音道：“他娘，齐公子到底是个王爷，妹子虽然好，可是她……你真的觉着能行？俺就怕妹子给伤着了！”“去你的乌鸦嘴，你没瞧着王爷对妹子有多好吗？如今他娘……”金玉这才觉察到自己说漏了嘴，索性也就不瞒着，将晴妃的身份说了，惊得赵小麦猛地一下子坐起身来。“你这是干啥？咋一惊一乍的？一会儿该将孩子吵醒了！”金玉也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拉扯着他躺下。“你……你说真的？”赵小麦惊得都结巴了，俺的娘哩，这皇上的女人住在家里来了？“当然是真的了！俺一听说这事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呢，可是一想也没啥，你想想，齐公子是五王爷，妹子是护国公府的小小姐，不对，现在应该是楚王府的大小姐！这要是搁在过去，你能见到个镇府老爷一面那就是祖宗上烧了高香了，如今两个大人物就活生生的站在咱们面前，所以说，晴姨是皇上的妃子俺也相信！”金玉动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他娘，你傻了？这皇上的妃子是不能出宫的，咱们这算是窝藏，如果让皇上知道……”赵小麦吓得浑身发抖，他有儿有女的，还不想死呢！“你咋说这些话？妹子做事向来有数，难道她会做出连累咱们的事情？再说了，这事情也说不上连累不连累，如今咱们跟妹子不是一家？赵小麦，你若是再说这样的话俺就跟你翻脸，你出去睡去，别在俺被我里！”金玉一听这话，猛地坐起身子来，音调也提高了八度。赵小麦赶紧捂住金玉的嘴巴：“嚷嚷，你没听俺说清楚就嚷嚷，你是不是想让全村的人都听见？”金玉被赵小麦捂着难受，狠劲的甩开，恶狠狠的瞪了赵小麦一眼，可是那音调却不自觉的压低了，“都怪你，说着这种没有良心的话来！”“俺这不是担心么！”赵小麦摸摸自己身上出的冷汗，“你看，俺都给吓出一身冷汗来呢！”“你有啥好担心的？有妹子跟五王爷呢，俺听娘说了，现在朝廷以为晴姨已经死了，没人会查到这里来的！再说了，晴姨平日里又不怎么出门，就算是出门，头上也戴着个蒙着面纱的斗笠，谁能瞧出来？”金玉笃定的说道，“总之，你将心放进肚子里，没啥事的！”赵小麦却不这么想，他从觉着冷风嗖嗖的，全身不舒服。“哇！”突地，阿金醒了，一下子哭起来。“哎呀，是不是尿床了？”金玉赶紧回身去看，将手伸进被窝里一摸，果真是湿漉漉的，也就赶紧让赵小麦拿了尿片来换上。赵小麦本来就有些害怕，被阿金这一哭，更觉着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夜竟然没有睡好。夜里，金玉感觉着赵小麦在身边翻来覆去的，忍不住有些后悔，早知道赵小麦这么胆小，就不告诉她晴妃的身份了！真是没出息！第二天一大早，因为约了镇子的杨掌柜谈木炭的生意，赵小麦也就随便吃了一点，让刘三套上车去了无名镇。“哎呀，赵员外，你来的倒真的早！”杨掌柜在铺子里一眼看见赵小麦的马车，也就赶紧热情的迎了出来。杨掌柜从去年跟赵小麦合作做木炭生意的，去年那一年，让他尝到了甜头，所以当年就签订了十万斤木炭的契约，就这一项，让他很快在楚寒站稳了脚跟。“跟杨掌柜约好的，自然就早点来！”赵小麦憨厚的笑笑，瞧瞧铺子里似乎有不少客人，也就忍不住笑道：“杨掌柜，你的生意不错啊！”“现在天气凉了，大家就都来问木炭价格，现在都知道木炭好烧了呢！不过有件事情我倒想跟赵员外说说，这样，这铺子里人多，咱们就不再铺子里谈了，去我家，就在这铺子后面，从胡同进去就是了，近的很！”杨易说着，带着赵小麦从胡同里进了院子。虽然与杨易打过几次交道，赵小麦却没有来过杨家，先让刘三将礼物搬进去，也就跟杨掌柜说说笑笑的进了院门，一进门就冲出来七八个孩子来，差点撞到赵小麦的身上。“这些皮孩子，都各自回屋找娘去，没见我谈生意么？”杨易撅着胡子忍不住训道，一会儿就有婆子来，将各个小少爷都带走。赵小麦笑问道：“杨掌柜，这些孩子是……”虽然刚才还训斥孩子不懂事，但是这会儿，杨易却是一脸的骄傲：“都是我的，我有十二个儿子呢，可惜就是没个闺女，人家是盼儿子，我是盼闺女，可是盼什么就不来什么！一生就生了十二个皮猴子！”赵小麦一听杨易有十二个儿子，忍不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赵员外，我听说你只有一个闺女两个儿子？”杨易笑嘻嘻的看着赵小麦。赵小麦赶紧点头：“是，我那两个儿子可是得之不易啊！”“怎么？”杨易一听，似乎很有兴趣。赵小麦也就说道：“先前孩他娘因为干活伤了身子，好不容易找大夫调理的，原本俺还以为，这辈子没有儿子送终了呢！”“嘿，瞧你说的，一个大男人，想要儿子还不容易吗？你瞧瞧我，十二个，如今最大的都当爹了，最小的才八岁，只有两个是我那正妻生的，其余都是那十个小妾生的！”杨易不在乎的说道。赵小麦一听，忍不住愣住。我的天，十一个老婆，十二个孩子，这家要多乱？“我说赵老弟，你也别太死心眼，如今你这么大的家业，咋不多娶几个女人？女人多了，也多生几个儿子不是？”杨易说到这里，那眼睛就开始反光。赵小麦赶紧摆摆手说道：“杨掌柜，俺可没那福气，咱不说这事了，你刚才说这木炭怎么了？”杨易也就不再说娶妾的事情，直接说道：“是这样，前些日子有人拿着木炭来问，想要跟我合作，我试烧了一下，质量虽然没有你的好，可是价格却便宜了三成，这样一对比，也算是划算呢！我就想问问，这价格上……”赵小麦有些为难的说道：“杨掌柜，不瞒你说，现在上赵山的树是越来越少了，这树砍起来快，长的慢呢！我也知道山上有接个人烧炭，这木炭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这法子保不住也是正常的，可是你去问问那人，他有咱们这么大的数量，一个冬天都能给你供应？而且这木炭，就是一分杨一分货，那些大户人家还是认准了咱们楚记的木炭的！”杨掌柜点点头：“那倒是，只是这价格确实是有些高！”赵小麦叹口气道：“杨掌柜，有件事我还没有跟你说呢，这木炭今年涨价了呢，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俺给新客户都比你这贵两成呢，因为你这合同是去年签的，按照去年的价格，要不然今年也要涨价呢！你也知道，现在人们工钱都高了呢，以前三百多的工钱，现在都涨到五百了！工钱涨了，这木炭价格也自然高了呢！杨掌柜，你今年也就赚一年的便宜，明年要涨价了呢！”杨掌柜一听，哪里还敢再砍价，赶紧按照先前的合同约定，付了三分之一的钱，剩下的钱，等到什么时候欠账了，什么时候再给！拿到钱，生意谈妥，赵小麦也就心里舒坦，也就打算告辞。“赵员外，你看你给我带来这么多的礼物，我也不能让你空手回去，这样，安子，你将桂花、兰花的卖身契取来，交给赵员外，就当做我送给赵员外的礼物！”杨掌柜突然说道，又对着赵小麦挤挤眼睛：“赵员外，这桂花跟兰花可是我找了好久的，保证是好生养的，一定能给你三年抱两！”赵小麦一愣，他不过是带了家里的一些土特产给杨掌柜，怎么能收两个丫鬟这么贵重的礼物呢，正要推辞，一听杨掌柜这话，那更是不得了，赶紧站起来逃也似的向外走：“杨掌柜，你的好意俺心领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俺先走了！”等不及杨掌柜送，赵小麦就落荒而逃了！“哈哈，这个赵员外，还是个脸皮薄的，这样，安子，你将人给赵员外送家里去，把话跟赵夫人说清楚，但凡是个贤惠的，就会同意的！”这杨易，还以为所有的人都跟他老婆似的，忍气吞声装着笑模样喜欢给他纳妾呢！赵小麦从杨府逃出来，正打算去吃些东西，再去蔬菜铺子里瞧瞧，还有什么要帮忙的，结果出了周掌柜的家门不远，就遇到了村里的二癞子，正穿着一身红的刺眼的衣裳，推了个小推车，小推车上坐了个面黄肌瘦的女子，那一身的大红衣裙更是刺目。“二癞子，你这是……”赵小麦奇怪的看着他，“你咋穿的跟耍猴的似的？”“赵员外！”二癞子也是承包赵家的地的，所以也算是佃户，见了赵小麦自然恭敬，虽然他十分不愿意被人说成是耍猴的！“俺是要娶小妾呢，咋就耍猴呢！你瞧这是俺的小妾！”二癞子说这话的时候，那眉毛都飞起来了，一脸的得意，那意思很明显，这小妾可是有钱的老爷才能娶得，如今咱也娶上了！赵小麦一听那跟母猴子的女人是二癞子的小妾，顿时给吓了一跳：“你……”“赵员外，这没啥稀奇的，这外村很多人就娶了小妾的，不过俺二癞子是咱村的第一人呢！”二癞子越说越得意，凑到赵小麦的跟前说道：“这女人是逃荒逃到这里的，便宜的很，不过二两银子就成，多划算！”赵小麦有些不赞同的望着二癞子，这怎么能用划算不划算来想呢，这可是……赵小麦念书少，跟金玉在一起又是媒妁之言，所以让他说什么是爱，他可能说不明白，可是就是觉着心里别扭，觉着这样做太不应该！“赵员外，晚上记得去喝喜酒哦！”二癞子嘿嘿的笑道。赵小麦赶紧说道：“俺就不去了，晚上有事呢！”二癞子也不强求，拉着板车走远了。“这小子真是，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刚不挨饿了，就又折腾个女人回来，俺瞧那女人还不如屎蛋娘（二癞子的大老婆！）呢！”刘三对着二癞子的背影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的确是不应该！”赵小麦也说道，摇摇头，上了马车，跟刘三去找地方吃饭。下午，金玉在家里收拾苞米，准备晚上磨面做饼子吃，这是今年刚收的苞米，磨出面来特别的香！麦香跟许枝也来帮忙，阿金跟阿银则坐在笸箩里，玩着那刚扒下来的苞米粒子，有的时候还随手就塞在嘴里。“金娃子，不能吃呢，小心噎着你！”金玉赶紧扯下阿金的小手臂，想了想，只得将他们两个放在外面，可是两个小子非要向里面爬，一不高兴就哭了起来。楚一清从屋里出来，也就顺手一边抱起一个，笑道：“金玉姐，这两个娃娃确实长大了呢，抱着还很沉呢！”“小孩子长得才快呢，都快二十斤了呢！”金玉一边扒着粒子一边笑道，“阿宝还缠着齐公子呢？”楚一清点点头，厉煌明日就走了，让阿宝多跟他相处相处也好，再加上晴妃更稀罕阿宝了，恨不得睡觉也在她那边，所以楚一清也就只得放手。“妹子，要不咱们去瞧瞧山丹吧，磨盘也有半岁了呢！”金玉突地说道。楚一清正有这样的想法呢！二嘎子前些日子回养猪场了，孙山丹一个人住回了娘家，嘎子娘倒是跟着去伺候了，但是没有二嘎子在身边，山丹说不定心里也寂寞呢！“那现在就去，将这活计交给梨子吧！”楚一清赶紧说道。金玉赶紧应了一声，让秋分好生的照顾两个小鬼头，也就去换了一身衣裳，又跟楚一清商量着拿些什么礼物，张罗了半天，收拾妥当了，也就让人套了马车，去孙家庄。去的路上，金玉一边看着给山丹孩子准备的衣裤一边说道：“这芍药的手也巧，你瞧这针脚多细，俺不会拿针，平日里阿金跟阿银的衣裳都是她做的呢！”楚一清点点头，笑道：“这几个丫鬟都是伶俐能干的！如今镇子里买了那个大宅院，我想再物色几个，如果能找到跟这些丫鬟一样伶俐的就好了！”金玉一听赶紧说道：“妹子，你将这些丫鬟带去就好，这家里哪里用的了这么多的丫鬟，以前咱家没丫鬟，不也照样过？”楚一清笑道：“现在跟以前可不一样，现在你有两个正闹人的小鬼头，还要管那么多人，没有人帮你怎么成？我想过了，就算我搬去镇子里，除去盈芊跟十五他们，别人我是不带走的，照旧跟着你，免得打乱你的阵脚！”“可是……”金玉总觉着有些不妥，这样一来，楚一清到了镇子里不就要重新物色人？这些人，可是楚一清费了好些心力才找到的呢！楚一清却觉着没有什么不妥，她去镇子里住，也只是为了好发展生意，没事的时候，还是会回上家村的，这里永远是她的家！两人商议着也就到了孙家村，金玉也就不说了，跟楚一清下了车，盈芊跟莹润则将礼物拿了进去。如今孙山丹家的房子也已经重新修葺装修过，成了六间大瓦房，再加上很多人都说孙山丹跟着楚一清发了财，所以下面四个妹妹再也不愁嫁，如今已经嫁出去三个，就剩下一个最小的，最伶俐的还在家里，如今帮着山丹伺候孩子。楚一清跟山丹进门的时候，那最小的一个闺女，叫做樱桃的，一见她们就赶紧起身朝着屋里喊道：“姐，来客了，是楚姑娘跟赵夫人呢！”樱桃喊完，又小跑着到门口迎着楚一清跟金玉，笑道：“快请进来，俺姐姐俺娘都在家呢！”楚一清见她模样俊俏，说话讨喜，也就留了心，朝她淡淡的笑了笑，也就跟着金玉进了院子。刚走到院子中央，山丹跟山丹娘也迎了出来，大堂屋里，嘎子娘则抱着磨盘这个大胖孙子，笑的合不拢嘴。“楚姑娘，嫂子，你们怎么来了？”山丹喜道，赶紧将楚一清跟金玉让到屋里去坐。“楚姑娘，你回来了？瞧你有心的，你回来应该让山丹去见你啊，你还来瞧她！哎呀，咋拿了这么多东西？”嘎子娘还是那么大嗓门，喜道。“山丹如今带着孩子不方便，再说这孙家村离着上家村也不远，我们方便就我们来呗！咱们这么些年，没有那么多的礼节道道的！”楚一清笑着，又道：“这礼物可都是你嫂子给你准备的，你瞧喜欢不！”正说着，金玉也就拿出给磨盘的小衣服来，比划了一下，大小正合适，又指着屋里那堆东西道：“里面有些石榴跟柿饼，都是稀罕物，是妹子跟娘从鲁城带回来的，拿来给你们尝尝，剩下的鸡跟鱼是给你补身子的——你的奶水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