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小的们有眼无珠,没看出三爷这尊真佛,三爷,三爷呦,您就别再为难小的们了,照大爷吩咐的,到桥头镇就让小的们送三爷回府吧。”之前气势汹汹让人抓.奸的管事的正围着一少年苦哈哈的劝着,这两天这样的话说的嘴皮子都起泡了,可这少年摆出一副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架势,就是油盐不进。“三爷三爷,小的们是做小买卖的,平日全凭大爷关照,当日手底下的兄弟抓了您,三爷若报了家门,就是借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纵容手下人对您无礼,三爷的脚伤小的让那几个黑了心的兔崽子自断双脚,给您赔罪,还请三爷消消火,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小的们吧!”淡淡看着急的一脑袋汗的管事的,少年终于开恩似的开口了,丹红的唇微微牵出一抹柔和的弧度,眸光似水,神情静谧,坐在那就像一副细水长流、鸟语花香的水墨画,而管事的卑躬屈膝的恳求消火的更像是另有其人,绝不是这个弱柳扶风的美少年。“我要那个女人。”少年的声音又软又甜,换一个人都会以为他在撒娇。管事的汗毛一缩,小心翼翼的轻声问,“哪个……?”话还没说完,少年的脸色蓦然一冷,即便是冷的,气势也如小童赌气般少了威慑力,可话却是没有回旋余地的,“我就要她。”管事的的脸从苦哈哈转变成了惨戚戚,不知是笑还是哭的回道:“大爷说那女人来历不明,不准您带回去。”“是我要,他管得着吗?”少年冷冷的面孔上迅速闪过一抹痛苦和不屑。这不废话吗?陆家娶妻那得多讲究啊,能是您一个人做的了主的事?没大公子的事?要娶一起娶,要休一起休,荣辱与共,贤妻共享,在熹颜国带女人回家任谁家都是大事,何况是家大业大、声威名扬朝野的陆氏家族?管事的暗暗唏嘘,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他不过是在人家陆家门下讨饭吃的,哪里管得了人家的家事?绞尽脑汁想了想,死咬住大少爷这茬,道:“三爷还是听大爷的吧,再不这女人小的先留下好生伺候着,等三爷回去把事作准了,小的再毫发无损的给您送过去。”少年眼睛一瞪,脸也跟着涨的通红,刚要再说什么,窑洞的破门被人哐当一声推开,李二气呼呼的一头钻了进来。少年与管事的齐齐看去,管事的一怔,这些年还没看过李二气的脸红脖子粗,这是谁惹着他了?“李二,你这是……?”管事的转身就问。李二看了眼少年,上手把缠在脸上的粗布又胡乱的往上套了套,将他嘴角的疤掩盖了去,强压着火道:“那个女人像头野牛一样压在我身上,差点没把我掐断气,就算是我那婆娘也不敢这么撒野,这样的女人,谁要谁倒霉。”闻言管事的一头雾水不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李二也不管陆家三爷的面色如何,噼里啪啦说了一气,末了道:“幸好我命大,管事的派去的人赶来的及时,不然这风沙没卷了老子倒让这女人给弄死了。”少年边听边蹙眉头,目光有些复杂的望向破门,当李二说到‘掐着我的喉咙就问三爷在哪?’的时候,他嘴角蓦的一扬,两汪清水般的眼睛悄悄荡出了点点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