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曾说过,不要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能弥补,就像女人的年华,一去不复返,就像女人的爱慕,也会在日夜寂寥中慢慢褪色,就像女人的心,能拥有的时候不珍惜,错过便再难靠近。他懂,陆乔、陆白也懂,所以在这片大漠中,你追我赶,想抓住的不过是那女人的一片衣角,若此生再不见,他也不知道,他还能去哪?还能做什么?漫漫黄沙,让人眩晕的日头,看不清的去路和早已模糊的来路,在陆礼的记忆里就像一场梦,可这梦真实的刻入骨髓,在有生之年,再不敢忘。天井下,摆了一方石桌,陆烨亭烹了茶,滗了四道水,茶色浓重,不用他招呼,陆礼自然而然的端起一盏,苦味卷入舌尖,溢满整个口腔,喉咙发涩,可他却云淡风轻的甚至舒展了眉宇,好像这是多么甘冽香甜的让人享受不尽。陆烨亭嗤笑了一声,才想说什么,忽然瞥见梧桐树后一角湖绿色衣裙,他眼珠子一转,道:“这才甚是香甜,你少喝些,我还要留给香儿呢。”陆礼眸色深邃,什么也没说,伸手就把茶壶拎起来,又给自己注了半盏,随后一扬手,便将茶倾覆倒于地面。陆烨亭顿时笑的两眼贼溜溜,不迭声的道:“唉唉唉,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茶,又不是给你烹的,你也太霸道了些,别以为你是大郎,就可以为所欲为,香儿可不会偏护谁。”这样的戏码每天都要上演一两次,陆烨亭就像个讨糖吃的孩子,一开始与陆乔较劲,后来不知怎么就相中了陆礼,抓着他不放,也许陆烨亭以为,凭他的智商,和陆礼这只轻易不动声色的狐狸过招才更符合他奸商的身份。陆礼也不瞧他,只淡淡的道:“柳州那边军械似乎要的挺急……。”他微微一顿,就见陆烨亭果然消停了,眯起了狭长的丹凤眼,他心下了然,故意慢悠悠的道:“三郎托人带了西洋钟摆回来,香儿很感兴趣。”陆烨亭愣了愣,哼了一声,“正经账面做的滴水不漏,他还能从中牟利,这是上道了,是好事,以后咱们都不用出去了,只留三郎在外面就万事大吉了。”陆礼温润的勾了勾唇角,“极是。”不知为什么,陆烨亭瞧着陆礼的笑,越是谦顺温和越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鬼,他迟疑的怔神,总觉哪里不妥,便愈发的坐不住了,想了想,站起身来,“茶都让你祸害了,一会儿我的香儿喝什么?”陆礼闻言忍俊不住的弯起眼角,给了陆烨亭一个台阶下,“今早闻香儿咳嗽了几声,想必是早晚天气干燥,她身体微有不适……。”他的话还没说完,陆烨亭已然转身迈步,“我给香儿蒸梨汁去,那东西加点西洋的冰糖最是润喉止咳。”与陆烨亭擦身而过走来一个小女孩,面皮白皙,眼睛炯亮,含笑的嘴角有两个梨涡,先是朝着陆烨亭礼貌的俯了俯身子,陆烨亭颔首后,她才身姿袅娜的向着陆礼走去。大约九岁上下,风姿间却已见女子的娇媚,行走动作间极是温婉,乌黑的双角鬓,半身银红色短袄配雪白绫绸百褶裙,腰间扎着秋香绿的同心结腰环,怎么看都觉得是个大姑娘了。陆礼一见她便扬起极宽厚的笑容,“浓儿,怎么没陪着你母亲?”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孩子身着裙摆间的那块若隐若现的玉牌上,玉牌上写着‘昭’字,下面用一颗金花生托起,长长的穗子,像流光一样让人晃神。如今陆家有四个孩子,这女孩儿是陆昭与添香的长女,名华浓,按照添香的安排,每个孩子都有一块父亲的玉牌加母亲的一颗金花生,不论男女,一视同仁。陆华浓下面是陆烨亭的儿子陆英戎(蓉),紧次是陆白的女儿陆为霜,最末是陆乔的儿子陆仙宝。许是上天的惩罚,陆礼与添香这么多年,无一子半女承欢膝下。华浓见了父亲,巧笑嫣然的点点头,走到近前,沾了陆烨亭留下的那盏茶里的茶水在指头上,书写于石案,‘母亲独自去了后山。’陆礼一愣,神色便有些不自然起来。华浓歪着头笑,此时方显露出一丝小孩子般的调皮来,她是最有闺秀模样的,这已经算是鲜少见了。陆礼想抬头摸摸孩子的头,却只是攥了攥手,起身朝着后山去了。这处远离市井喧嚣的桃源,最好的莫过于后山的一处天然温泉,早年在大漠,添香徒步走了整整三年,西域的大部分地方都留下了她的足迹,就算是在怀了陆白的孩子也没能阻止她抱着孩子走在沙尘中,后来在生陆仙宝的时候,她差点血崩,这才在陆礼等人的劝说下停下来。按照添香的说法,狡兔三窟,这一处也只是他们偶尔过来住上一阵的地方,而且几兄弟也确实没办法在一处地方久留,总要有人在外面跑生意,有人留下陪她,虽然她也不是很闲。进后山,在茂密树木遮挡的一处隐蔽处前裹足。陆礼先听了听动静,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响,猜她正在宽衣解带,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这些年他们都没有孩子,几兄弟嘴上不说什么却都暗暗给他更多的时间陪在她身边,就像最近这几日的后山之约,就连华浓也知道了……。陆礼不由的脸颊发热,在生意上狡灵如狐,在这方面不知道是怕了还是没信心了,越来越踟蹰,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怕在她眼里一次次的看到失落。“来了?”掩饰的树丛后女子慵懒的声音传来,“既来之则安之。”陆礼的汗一下就了冒出来,他现在最是琢磨不透她的心思,平日对他温柔却疏离,关切却客气,虽然在那方面两人配合的越来越好,可他总觉得再也没真切的碰触过她的心,就像他之前所感悟的,错失了,再难靠近。他调整了一下情绪,深吸一口气,缓缓扒开树丛,桌灰蓝布袍的身子挤了进去。迎面入目的是女子莹白的脊背,芊芊的脖颈,圆润纤巧的香肩,鸦青色的一袭长发迤逦的贴在脖颈的一侧,露出她一只冰清玉洁的耳珠。陆礼干干的舔了舔唇,没出声。许是等的太久,女子有些不耐烦的扭过身来,哗啦一阵水声,挺翘的一对椒乳彷如云开月现的冲入他的视线,娇嫩的一点粉颤巍巍的**在水平线上,轻轻柔柔,朦朦胧胧的衬着水色,陆礼呼吸一滞,紧接着喉结上下滚动。添香被水氤氲成粉嫩的唇跟着他的喉结亦上下翕合,一滴水珠滑过唇瓣,晶莹的好似美人泪,带着无限留恋滑落到她的下颌,不过一滴水,那欺霜赛雪的肌肤却好像不堪承欢的轻轻颤了颤。轰的一声,陆礼的整个身子就像被炸开了一下,一团火自小腹腾腾的滚了上来,燥热爬满五经八脉。其实他们也算老夫老妻了,可他每次都像个愣头小伙子把持不住,他心想,自己这辈子是栽在这只小妖精身上了,任谁也不会想到,当年的陆家一把手如今只甘愿做她的风流鬼。他胸口起伏的厉害,喘着冒火的粗气,快速的将身上的衣衫扯落,寸缕不着的下了水,温热的水温像催情剂一样席卷全身,下身立时胀的发疼,他一把搂住这个勾.引了他半晌的女人。细腻的肌肤在他指下犹如上好的羊脂白玉膏,令他爱不释手,他一只手握住她的椒乳,一只手臂探过去搂住她的小蛮腰,整个身子与她贴在一处,手臂微微收紧,压在他颈窝里的她就不轻不重的呢喃了一声。好比燎原的火星,陆礼全身的毛细孔都抽搐了一下。他有些不甘心的呜咽了一声,随即一口含住她的耳珠,这是她的**部位,果然女子的身子越发的软了下来,像水一样挂在他身上,小手攀住他的脖子,紧紧的与他靠在一起,他喜欢这样的贴服,心跳声这样清晰的泵动在他耳畔,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她是真实存在他的生命里。“既来之则安之,你却一点也不安分。”添香断断续续的呢喃着。样么如然。陆礼却绷着脸不吭声,仔仔细细的从她耳垂亲吻过来,直落在她唇畔间,然后咬住她的唇,捻揉拉扯,听着她不住的催人情动的轻吟,他满足的喟叹,鼻端喷薄着热气裹着她的,一并吞下肚。添香被吻的喘不上气来,好不容易松开,满脸的红霞透着水云般的艳丽,整个人娇嫩的像一朵大红芍药,明明知道男人已经隐忍不住,她偏要火上浇油,仰着头,露出一截白玉无瑕的脖颈,盘着发,发出呜咽不轻的低语,“大郎……大郎……。”陆礼最怕这个,一叫大郎他就告饶,心软的能滴出水来,想当初再在一起时,她是坚决不叫他大郎的,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因着华浓的关系,说话时也是开门见山,没有称谓,如今她好不容易再开口,他岂能不欣喜?是以他珍之爱之惜之怜之,万般滋味不能与外人道。他的手顺着她曲线玲珑的身段滑下来,托住她的臀,分开双.腿,早就蓄势待发的硬物顶住她被温水滋润过的花蕊,上下摩挲,他低头裹住她的一只乳.头,口齿不清的咕哝着什么,添香听不清,只觉得身子酥麻的厉害,嘴角不由自主的溢出细碎的呻吟。“嗯……”突然身子向他一贴,带着一股热流涌进她狭窄的甬道。粗状之物捣药般在她狭窄之地来回的**着,随着他的动作,她就如一叶无根的浮萍,荡漾的没着没落,搂着他结实的腰,只能这样抓牢。也就在这一秒,她才觉得抓住他是如此的容易,也许是伤口太深,也许是从没想过要治愈,她不敢再将自己全部交给他,就让那些随时随地还会痛的伤口牵痛着自己,让她记住,有些事过去就过去,有些人却只能一辈子这样守着,不近不远,不远不近……。“啊!”强烈快速的冲刺,一股热浪携着水温贯穿她的身子,陆礼沉沉的压在她身上,两人粘合一处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泉水。半夜全院子的灯都燃亮了,陆礼翻身坐起来,打开门朝着对面屋子张望,这是个精致的四合院,对面屋子是陆昭的,夜色中就见陆昭匆匆的朝门房去。侍候陆礼的侍从走了过来,压低声音在他身旁道:“夫人不舒服,二爷去请郎中了。”“知道了。”陆礼只觉得心跳有些快,眼睛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发愣。翌日清晨,添香再度怀孕的消息传开,郎中说有四十天了。陆礼仔细慎重的掐指细算,突然如鲠在喉,四十天前他在处理湖州的一笔丝绸买卖,不在家,这一胎应是陆昭的。“恭喜二弟。”他笑的和煦。ugqu。陆昭见他则有些愧疚,想说些安慰的话,又觉得大男人间这话没法说,只得傻傻一笑的过去了。十个月后添香生下四子,算英蓉在内,这孩子排行第五,名唤安祁。陆礼一生无亲子,好在兄弟的孩子都很恭顺,尤其是华浓,待他如亲父,也算是弥补了这一缺憾。陆礼再遇添香,直到逝世也不能再如新婚时与她亲密无间,爱情有时候宽容到没有尺度,有时候却也小气到瑕疵必报。他与她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呢?只有添香明白。————————————————————————————————————————ps:希望这样算对陆礼公平的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