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小天杀人

第二百一十四章 小天杀人说实话，对于眼前的这个表弟，杨帆是真的有些意外。尽管在之前他已经推想过无数种可能出现的一幕，却也决然想不到这个还不满十八岁的青年，在并不算强壮的身躯里居然隐藏了这么多心事。把所有关心他或者他所关心的人全部瞒过，这其中也包括了杨帆在内。此情此景与杨帆原先所想的差异太大了，在此之前他不过是将对方看做了一个对力量和外面的世界有些幻想，还有些不成熟的大男孩。男人嘛，有些冲动其实并不能完全算作一件坏事。如果连冲动的勇气都不曾有过，这或许才是更悲哀的事情。所有的猜想与结论在这一刻都被全部推翻。杨帆觉得十分有必要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来审视眼前的这个青年。“世界上没有无用的异能，只有无用的人。”杨帆略微低头沉吟了一会，似是在斟酌着用词，最后还是应用了一句在梦境里广为流传的话。这句话起源于一位国外的传奇强者，随着他的声名远播而为无数人得知，进而引发无数人心中的共鸣。其在当地的地位与国之双壁在华国的位置相当，同列全球十大强者的宝座。若干年后，无数的人用这句话教育着后辈时，必是满脸的崇敬，因为这是人类历史上又一位伟人曾说过的话。不经意间，杨帆又一次的改变了历史。此时的他，自然不会想到随口的一句话居然会在后世产生那么大的影响。“没有无用的异能，只有无用的人？”小天身躯微微一震，嘴唇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双目中精光闪烁，似是有所意动。如果说单凭杨帆的这一句话就能让小天突然有所顿悟，进而实力大增，那是传说，这样的情节也只可能出现在玄幻小说的某些桥段之中。不过，在历史的变迁中，最容易留下痕迹的就是传说，这样一个经不起推敲的说法在后世里却是普遍为人所接受，甚至还被改编为话剧，演绎了一场荡人心腑的史诗大剧，深受当代人的喜爱。小天头脑中灵光一现，似乎是捕捉到了什么，又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对方的话似乎有着一种直指人心的魔力，令他在感同身受的同时，不由自主的展开了一系列思考。小天成为猎魔者是一件极偶然的事情，在整理父亲遗物的时候居然发现了一支一级的进化液，从一张潦草的纸张上得知，这似乎是父亲给儿子的生日礼物，只可惜他并没能够等到那一天。在刚刚成为猎魔者的时候，小天的心是极为兴奋并蠢蠢欲动的，他想象着自己拥有力量后会做些什么。维持正义？拯救全人类？都不是，那样的目标离他实在太遥远了。报仇两个字跃上了小天的心头。同样都是杀虫子，但其背后支撑的信念也就是原动力不一样，心态自然也有很大的不同。现实好像是给小天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上天给了他一个美妙的开局，但过程却是一塌糊涂。身处在这样的环境，耳渲目染之下，小天对于猎魔者这一职业还是有着不少的了解。在知道自己成功开启了天赋异能的时候，小天表现的是相当欣喜的。这意味着他将站在比普通猎魔者更高一点的起跑线上。可随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却是毫不留情的将小天的满腔热血撕扯的七零八落。异能的不堪使用，令他在与同级的体能型猎魔者对抗中也是不占半点优势，甚至还吃了不少的亏，这不由令他很受打击。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小天还可以忍受，可母亲那犹在耳边的殷切期盼又让他怎么拒绝。一边忍受着内心的煎熬，另一边又要在母亲面前扮作一个傻小子，这无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现实就像是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这就是在杨帆没有出现前，小天最真实的生活写照。杨帆带来的不仅仅是令他变强的希望，在小天的心里还有另外一层没有说出的想法，如果，他是说如果哪一天他出了什么事情，有前者在，母亲最少并不是孤独的。日间母亲对杨帆的亲热劲他可是都看在了眼里，恐怕是阔别多年的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当然，这个想法他肯定是不会表露出来的。“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发挥出这团好像棉花糖一般的气体的威力来。”杨帆刚才的那句话，深深的引发了小天心中的共鸣，考虑了半天，始终是不得要领，但他却是不曾觉得对方的话不对，只是自己没有想到罢了，这才出声请教。就心性上来说，自己的这个表弟还是很不错的，或许比梦境里的他还要强点，杨帆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不知道。”“……”小天只是无言的看着对方，一脸的平静。“看来即便像是变了个人，这份木讷的性格还是没有变的。”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一幕，杨帆有些无良腹诽着着，随即才慢慢的凝神道：“毕竟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样的异能，总需要时间来观摩一下它的特性。”这句话算是半真半假吧，观察它的特性是真，至于说什么没看到过那就是纯粹在忽悠人呢。杨帆在梦境里曾看到过一段这样的视频，一位身具与小天类似异能的小白脸，实力暴强，战斗的时候风格变化多端、气象万千，好似不带烟火气息一般，端的是那个帅气，拥有粉丝无数。小白脸，很难想象以杨帆的性格还会这样称呼一个人，由此也可以看出当时的他是多么的嫉妒那个家伙。两者也有些不同，梦境里那个**的家伙是一雪的白云，没有半点的杂质，能够随意的凝聚或者分散。当其凝聚起来的时候，其破坏力较之火系猎魔者的技能攻击也不弱，穿透力更是犹有过之。当其四散于空气中的时候，更是可以杀人于无形，那淡淡的白云之气更是成为了不少人闻风丧胆的标志。但小天所操控的云气，却是虚而不实，而且颜色也大不一样，在其中心的地方，隐隐呈一片血红之色。尤其是在他情绪激动的时候，那份血色更是有扩张的趋势。杨帆并不知道小白脸最初的时候异能是什么样子的，很多地方都还需要好好思索一番。“好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吧，你先回去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谈。”杨帆轻笑着看着对方，语气中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虽然并没有得到对方的承诺，但小天对于今晚的收获还是相当满意的。放下心中的包袱，将以往压抑在心头的事说出来，整个人的精神不由好转了许多，更加重要的是杨帆的那句话却是让他重拾了自信，到现在脑海里都一直在想着如何才能把自己能力的优势一面发挥出来。“那我先走了。”小天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即就转身离去，在他一只脚已经迈出了大门，另一只脚已经抬起来的时候，却是身子一顿，“还请杨哥不要把今晚的事告诉我妈。”尽管小天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缓，但杨帆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恳求的味道。“我记住了。”“谢谢。”在漆黑的屋内，杨帆盘膝而坐，一双明亮好似明珠一般的双眸盯着门外看了许久，最后在心里微微一叹，缓缓的把眼睛闭上。木质的大门无风自动，慢慢的闭合上。这一夜已经过去了大半。第二日清早，在给杨帆二人简单的做了一份早餐后，小姑便挑着摊位出去了。家里多了一个人，粮食的压力就更重了，趁着早上进出城的人多，多做成几次生意才是正理。小姑或许知道杨帆有钱，但既然是在她的家里，她又怎么可能花自己侄子的钱。现在的生活小姑已经很满足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住在一起，就算再累点、苦点，她心里也是高兴的。帮着母亲摆好摊位以后，小天向二人告别后就往其工作的地方走去了。在白天，他好像又变回到那个有些憨厚，不时发出一阵阵傻笑，逗得母亲不时抛来一个白眼的孝顺儿子，神情没有半点异状，丝毫看不出昨晚发生的一切。对于这，杨帆的心里沉甸甸。或许是想给杨帆与亲人相聚的时间，慕白等四人今天并没有如约找来，而前者也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他知道，这样的日子并不能安享太久。“新鲜的麻辣串，香喷喷，好吃又好看的麻辣串”如果慕白四人看到这一幕的话，绝对会惊讶的几天都吃不下饭。你能想象杨帆戴着一顶半黑不白的厨师帽，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围裙在那里喊着廉价的麻辣串广告词吗？在最开始的时候，杨帆的语气还显得很不自然，动作也有些拘谨，这样的活计他还是第一次作。自己呆在家里，让小姑在外面忙碌，这肯定是行不通的，既然是想品味生活，那就融入的彻底一点吧，这才有了现在街道上令人咋舌的一幕。俗话说，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的。虽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抛去了最初的那份拘谨后，便把当年和几个兄弟一起创办公司的那股劲搬了出来，大堆的广告词如顺口溜一般的从他嘴中倾泻出来。效果嘛，从邻遭其他同行那羡慕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得出来。不是杨帆吹嘘，单是他往这里一站就可以吸引到不少过往不少行人的目光。虽然穿着不怎么样，但气质和相貌摆在那里，较之同行当那些不是大妈就是大叔们，优势不是一点半点。在同等的选择下，人们肯定会选择一个自己看起来顺眼的地方吃饭。来到杨帆这家小摊前用餐的多是些三十岁以下的御姐或是青涩可人的少女，其中不乏热情的主动向他抛着媚眼。这等的艳福看在周围其他男人的眼中无不是酸溜溜的，多半还会在心里暗自的诋毁一句，小白脸有什么好的。小姑坐在稍远处的一块屋檐下，这是杨帆强烈要求的，今天这里的事他全部都包了，要小姑就在一边休息和指导就行了。她明白侄子的心思，也就不再推却了，特别是看到一大群的莺莺燕燕围绕在杨帆周围，小姑更是整个早上都笑的没合拢住嘴。怎么也没想到侄子有这么大的魅力，小姑心里也在琢磨着是不是给对方撮合一门婚事，都这么大的人了，想当初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已经可以打酱油了。等婚事一定下来，她就会劝说对方不要再经常出去冒险了，虽然挣的钱少点，但凑合着也能过不是，要是哪天呸呸，这事不能急，还要先问一问对方的意思，有没有对象。昨天看到的那个姑娘看起来不错，身材很好，就是太漂亮了些。在老一辈人的心目中，儿媳妇太漂亮其实不是件好事，脾气大不好伺候不说，还容易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不是说人一旦上了年纪就爱瞎想，整整一个早上，小姑的脑海里转悠的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辛不辛苦？”在看到这一波的客人慢慢结账离去，小姑笑呵呵的走了过来问道，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想必是准备给杨帆擦汗用的。可问题是此时杨帆的脸上哪有半点疲惫和汗迹，令看到这一幕的小姑不住的感叹的说着一些年轻真好的话来。“呵呵，不辛苦，以前可比现在苦多了。”杨帆搬过来一张椅子让小姑坐下，并把装虫核的盒子也带了过来。接下来，杨帆与小姑两人便兴致颇高的数起早上的收获来。这一早上，虽然有着杨帆牺牲色相做生意的帮助，卖出的麻辣串不少，但一来这种食物比较廉价，一枚一阶的虫核就可以把一个人吃撑到，二来成本也高，这些麻辣串的原料都是通过以前的关系户那里买来的，价格可是不低。这样计算下来，一早上杨帆共卖出了两百只麻辣串，收到四十枚虫核，扣除成本以后大概能赚四到五枚虫核。“帆子，真有你的啊，一上午就顶得上小姑我三四天的收益了。”小姑十分高兴的说道，她不是在意多挣了多少钱，而是感受到了侄子的心意。听到这番话，杨帆的脸上顿时表现的有些哭笑不得，亏他还以为早上卖了那么多，应该赚的不少，可不想这么忙活了半天，到头来却是只赚到区区数枚一阶的虫核。不说他随便动一动手指就能赚到多少，单是一路上走来，凤凰偷偷丢掉的虫核也在这个数字的几百倍以上，后者虽然做的隐秘，但想瞒过杨帆可不容易，只是他一直都没有说出来而已。当然，杨帆也清楚，有些东西是不能这么计算的，看到小姑那张高兴的脸庞，他便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呵呵，让你来帮忙做这个事，总是委屈你了，等小天回来，就把摊子给撤了，回家小姑给你们做顿好的。”小姑笑吟吟是看着杨帆，说完还找旁边的人问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快到两点了，不由显得很是惊讶道：“奇怪，平常这个时候，小天应该是早就回来了，难道说今天他们老板让他加班？”“不等了，帆子，你也饿了吧，我们先回去，我家那小子忙完事就会回来的。”杨帆还没来得及出声反对，就看到远处跑来一个有些肥胖的身影。“是小天工作那座饭馆的老板娘，也真是的，就算是让我家小天加班，也不用她亲自跑过来呀。”小姑的眼力不错，嘴里虽然说的有些不满，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夹杂着些许的骄傲。毕竟能让老板娘这么做也是出于对儿子的器重不是。和平常的许许多多的老人一样，在子女取得某些方面的成就的时候，老人总是会从心底生出一种为之骄傲的感觉。但杨帆却是隐隐预感到有些不对，因为他从跑来的那人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惊慌和焦急的情绪，通常当这两种情绪同时挂在脸上的时候，多半都是没好事发生的。事实再次证明，杨帆的预感是正确的。“云嫂，不好了，你儿子杀人了，你儿子杀人了，现在被二麻子一群人围着呢。”来人是福来餐馆的老板娘，同小姑一家是相交多年的老关系户，如果小天的父亲还在世，两家的关系说不定还会更亲密一些。“什么？不可能的，我家小天那么老实，平常连鸡都不敢杀的，怎么可能杀人，你一定弄错了，一定弄错了。”小姑一把抓住跑的有些气喘吁吁胖女人的胳膊，脸上血气上涌，顿时变得通红，连声音走调都没有察觉。“我呼呼”胖女人显然是想辩解些什么，可是因为身体虚胖加上跑的太累，还有情绪激动的缘故，竟是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可越是这样，小姑便越是着急，越发用力的摇曳着对方的胳膊，她的心已经乱了，只希望从对方的嘴里说出刚才只是开的一句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