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二十一点(3)程晋州没有实践过21点算牌术,但关于它的原理,却是了解甚多。其实,21点的算牌术就是一个简化了的算概率的过程。它的原理即是根据牌面上的牌,来计算玩家胜利的概率,在此指导下,能够得到平均赢——即赛程足够长的情况下,有一定的赢率即成功。例如玩家手里的牌是11点的时候,由于所有的牌中最大的只有10点,所以他下一张牌不会爆的几率是100%,那么毫无疑问会选择加牌,而当玩家手里的牌是12点的时候,下一张牌不爆的几率就降低到了69.4%,13点的下一张牌不爆的几率则是61.5%。庄家的劣势是在17点以下,他必须要牌,17点及以上的时候则必须停牌,其实荷官本人等于是没有什么判断力的。最初级的算牌术,就是将这些概率都考虑到,然后再整理出来,给与一个直接的答案。例如10点,就要牌,12点当然也应该要牌,如此等等。当然,实际上的问题会复杂许多,但基本思想却是如此简单。假如是以前的程晋州,就算是知道了这个原理,没有三两年的研究,实际上也很难在赌场上使用,毕竟面对双方的不同概率,然后再进行分析,至少是几十分钟的事情,荷官总不能一直等着你计算。而对于这个时代的星术士们来说,他们能够了解概率是一回事,能够将概率完整的应用于21点算牌,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在新世纪的中国,能够做此类课题的数学家,人数也不会太多。更别说连概率本身都没有搞理清的先生们。不过换一种方式,例如那台能够自己进行计算的二进制机器“乔治”,它是不会使用什么修改后的算牌术,而通常直接用概率进行计算,正因为如此,那台烟盒大的小家伙才会经常外壳过热以至于烧掉,最终葬送了整个肯欧斯通团队——他们是少数被抓进了监狱的算牌者。程晋州觉得,自己也许不能做到计算机的高速,可是有初级心算教程的存在,要勉强计算一番,却也算不得太难。毕竟21世纪的赌场,为了尽可能的减少算牌,采用8副牌同洗,并切掉1副半的方式,现在的圣堂牧师们,却只会使用两副牌。而且他们就像是最初的21点玩家们一样,将两副牌一直用到底。这种方式,到了20世纪70年代,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就不再用了。程晋州默默的想着一些概率公式,继续十两二十两银子,一次次的尝试着计算。穆印愈发歧视的看着程晋州,他手边放着大约1500两银子的样子,相当于40万人民币,作为随身携带,已经是非常多了。尤其是与程晋州每次50两银子的压钱相比,他的赌注要压的多得多,每次至少100两银子,若是遇到相同的牌面,他往往都会分牌,也就是变成两副牌,使得赌注加倍。程晋州不明白对方缘何看不惯自己,但事情本就是如此,干脆当作不知道两人,做着准备工作。他现在至少有六七成的把握,能够保持2%以上的胜率,如果运气好一点的话,3%的胜率也是可能的,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投注金额达到40万,基本就能赢得1万两银子。如果不想着盈利,只是将手上的钱过一遍的话,每注1千两银子,速度倒是很快。又看了几把,程晋州确定没有风险,在牧师重新洗牌的时候,将手边最大的一张木筹码丢在了桌上。1000两银子。穆印“咦”的一声,讽刺道:“你莫不是丢错了?”程晋州向牧师点点头,嘴角向穆印轻撇了一下。年轻人受不得激,穆印头脑一热,就将自己桌面上的10张百两筹码通通丢了进去。“老四。”坐在程晋州对面的石青山男人脸『色』有些不好看,出言道:“不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大哥。难道他能稳赢不成。”穆印如此一说,石青山男也吭声了。他们这些在圣教赌博的星术士,或者是对赌博有兴趣,或者就是为了从圣教中获得些资源,凭着一些数学上的技巧,只要用心一些,多半也不会亏损太多,但也不会想着赢钱。至于稳赢这种事情,越是自以为是的数学家,越认为不可能。毕竟他们对概率的研究还不深。程晋州嘴角扯出一点冷笑,他当然不是随便入局进去的。因为牧师每次都会将牌发完,并且每 一次结束后会将所有的牌都翻出来,故而善于记牌的话,很容易就知道剩下的牌中还有多少个大牌和小牌。剩下的牌,在赌场中被叫做下靴牌,大牌多的下靴牌,赌场赢的几率更小,所以在现代赌场中,通常不允许玩家在一局中间加入比赛,然而他们却不能阻止赌客加大赌注。如果在上靴牌中减少赌注,下靴牌中加大赌注,长期来看,赢钱的概率甚至可能超过20%,不过,当牌数增加到8副,切学两副,同时只使用一半的情况下,靴牌的优势又会丧失。然而,这些赌场与玩家的攻守故事,只有真实的发生了,才会引起赌场方面的重视。没有经历过的先生们,却是不知其中的厉害。第一局,程晋州就拿到了14点,庄家明面上的牌则是7。玩家不爆的几率是53.6%,庄家停止于17点到21点的几率则是75%。“继续。”程晋州用砝码在桌子上嗑了两下。薛印拿到12点,同样毫不示弱的也道:“继续。”牌桌上的其他人则只是笑笑,任由荷官发牌。程晋州顺利的得到了5点,19点自然停牌不要。庄家得到的则是一个8点,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可能已经爆掉。在这种情况下,青衫男、曹丰等人纷纷丢牌,薛印看看自己17点,却有些由于的又挥手道:“继续。”牧师一声不吭的发给他一张7,然后扬手道:“爆。”程晋州忍不住嘿嘿笑了一声。“庄家爆,通赔。”牧师翻开自己的牌,然后赔给程晋州1000两银子。穆印则没有一分钱进账,双方都爆,自然是庄家吃。这也是庄家最大的优势。接下来。牧师又用手上的牌玩了一局,程晋州丢入1000两银子,依旧胜利。与他适才数十两一次的结果截然不同,却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穆印不信邪的跟了两局,一局1000两,一局500两,两局皆输,登时脸都绿了。他不光是运气差,更重要的是不遵守规则——在21点的胜利方法中,最好的期待是庄家爆掉,其次的期待是自己的点数比庄家多,从来没有哪一种期待是自己的点数比其他闲家多的。只不过,这位星术士大人手上的银两不多,却并不是很在乎钱,脸上的愤怒多半是面对程晋州的。“你还有的赌吗?”程晋州也是低着头开始计算。他会将一些常用的数字记在纸面上,以增加效率。穆印挥手就要借钱,却被他大哥打断道:“在下田世民,重新认识一下程先生。”显然,程晋州准确的押注很让他惊讶。在圣堂的赌场内,任何一种游戏都是有技巧,特别是数学技巧的,这也是圣堂的先生们宣传的重点。田世民在21点的牌桌上玩了许久,却没看出程晋州的手段,自然会有好奇。“您好。”程晋州隔着赌桌和他握了握手,态度友好的问道:“令弟似乎对鄙人颇有不满?”他现在身边既有曹风星术士在,又有吕续那个二愣子,自然是信心十足,说话都多了两分硬气。说到底,就是纨绔子弟欺软怕硬的因子在作用。田世民没料到程晋州这般直接,苦笑一声道:“阁下既然问到,在下也开诚布公的讲,我的这位四弟穆印,与赵权负是姑表兄弟,向来玩的很好。所以……”赵权负来到京城之后,除了与程晋州的原始恩怨以外,尚未来得及结下其他怨念。其他人的怀疑也是理所应当的。实际上,若非程晋州二星术士的身份,上次早就被刑部的人强行虏去询问了。他们话说到这里,穆印也转过头来,很有脾气的道:“最近的事,与你脱不开关系。”同时,穆印还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程晋州。小程同学表情不变的“哦”了一声,就对看热闹的荷官道:“继续发牌吧,我赢了2000两银子,就有4000两银子可以买东西了?”荷官仿佛才醒过来,过了一下才答道:“没错。”“4000两银子,有能买的星阵吗?”“0级的投掷与化风术,应该都在这个价值之下。”荷官想想,又解释道:“都是最基础的星阵,投掷术能够让你在使用星阵等等的时候,对方向的判断更准确,化风术则可以吹动一些微风,风速较低,但可以吹动一些『药』品等东西。”穆印瞪的眼睛都疼了,就只等到程晋州一句“哦”,怒气值瞬间上升,『插』话道:投掷星阵要8个星点以上,我就不信你能使用。”能承受10个星点的就是一级星术士了,程晋州现在都没有选择星阵,想来也没有8个星点可用。其实就算有,也不可能用全部的星点去承受一个配套星阵。“50两。”程晋州将一个木牌仍在桌上,表情淡定的道:“赵权负是个小杂碎,死了也就死了,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到这个名字。”荷官继续发牌,穆印也将手上仅剩的几张砝码丢了进去,暗地里,也在观察着程晋州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