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实被那入水的酒坛吓了一跳,更为安昱风的言词而感到内疚,在前方掌舵的船夫看见此景,以为唐小如害怕,安慰道:“姑娘莫怕,此人该是心情欠佳才在此饮酒,我这就把船开远靠岸。”她连连摇头,忙道:“我认识他,麻烦您把船靠近。”船家听闻,愣了一下,但还是缓缓的摇动了船浆,就在船靠近的时候,安昱风又仰头饮尽了一坛烈酒,唐小如看的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从未见过有人如此的饮酒,像他这样的喝法,身体就算是铁打的,恐怕也要倒下去。安昱风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嘶声喊道:“为什么我还清醒着……我要醉……让我醉……醉了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声音中充满着绝望与狂乱,他想弯下腰再取一坛酒,岂料一个趔趄,一头栽入了湖中,唐小如吓了一跳,连忙唤人,“快,快救他……”随着她的话落下,船家连忙窜入水中,朝落水的安昱风游去,唐小如担忧的趴在船头,看着湖中的两人,朝水中的人喊道:“小心点……”没过多久,船家把左手拖着安昱风,朝船靠近,唐小如连忙伸出手将安昱风往船上拉去,几乎费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将意识不甚清醒的安昱风从水里拖到了船上。“谢谢你大叔!”唐小如对一旁喘着粗气的船夫道着谢。船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说道:“姑娘不用客气。”“大叔,你先上岸换身衣服,这是此次的船,谢谢您一路的照顾。”唐小如从袖中拿出银子递给了船夫,船夫接过银两,笑着道了一声谢,转身便将船划开,朝岸边划去。唐小如凝望着嘴里喃喃自语的他,轻轻叹了一声:“何苦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安昱风好似梦幻,黑眸半眯,认不清眼前的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只是连声苦笑道:“你是谁……你怎么会懂……相思的苦痛。”他的话让唐小如静了下来,她怎么会不懂相思的苦痛呢,与飞扬分开的这几天,相思的苦痛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她心间啃噬,小时候,她读到一首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她似懂非懂的问着母亲,母亲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以后她就会明白的。现在,她终于明白了,相思总有甜,却也苦的却人肝肠寸断。静思间,地上的安昱风半阖双目,喃喃地道:“相思蚀骨,所以不思量,自难忘;相思蚀骨,所以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相思蚀骨,所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相思蚀骨,所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她看向安昱风,他的这一连串相思蚀骨,让她心头不断泛酸,她唐小如何得何能,让高贵如斯的他如此倾心爱恋,她伸出手,轻抚安昱风的额头,她想抚平他那紧锁的眉头,却因为她的碰触,让安昱风猛然睁开了双眼,眼中迸出了奇异的光彩,他猛地攫住了唐小如的手,翻身坐了起来,“小如,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双臂一收,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