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章 拜年

一前一后两辆汽车在桑梓县城的主干道上分开了，司机姜平一拐方向盘，汽车想着桑梓县公安局的方向缓缓驶去，潘美凤要去桑梓县政斧一趟，她去五道口自然要有县委县政斧的领导陪同，马空成不知道她的态度为何短时间内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但是想来跟杨开业有关，刚才潘美凤向他汇报提前做好应对雪灾的准备工作，想来是意识到杨开业可能认为他们两人结成联盟，因而才有了这么一出吧。春节过后，市里就要预备召开全市人民代表大会了，康亚辉辞去人大主任一职，由市委书记杨开业兼任人大主任，潘美凤的任命还必须通过人大会议上选举，这个时候潘美凤自然不敢轻易招惹杨开业，只是她又很担心五道口煤矿的情况不得不下来看一眼，可能给杨开业打电话汇报工作的时候才想起来，杨开业会不会估计她跟自己走得很近？当马空成的车缓缓的行驶进桑梓县公安局的大门的时候，公安局长程海望带着公安局的一干领导已经闻风迎接了出来，因为天上下着鹅毛大雪，他们也只好在汽车进了院子才迎出啦。汽车一停下，程海望就走过去帮马空成拉开了车门。“老程，这大雪天的就不要大家出来了！”马空成下了车，向程海望以及他身后的人笑了笑，大步向办公楼里面走去。桑梓县公安局会议室里。马空成端起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杯子，程海望详细的汇报了他们公安局的春节工作计划，值班计划，都是依照马空成的意思，任何工作都是落实到个人身上！“马局，工作的计划就是这样了，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吗？”程海望心里有点忐忑不安，以前他对马空成还有点不屑，不过，这几个月以来马空成的表现足以征服了武陵官场上的所有人！他本来还以为马空成拿下陈武之后，下一个动手的就是自己了，左等右等却没有等来消息，心里就明白了马空成这是在给自己一次改过的机会，于是就兢兢业业的投身于工作，期待能有让马空成感到满意！“不错，老程，你们局里的计划做得很仔细，但是，一定要注意落实下去，仅仅只有计划是不行的，一个高效的机构执行力也是相当的重要！”马空成点点头，如今证明这几个月整顿效果还是很明显的！“马局放心，我们一定会加强落实！”程海望连忙保证，只要马空成能认可他的工作就行了，毕竟他只是计划的制定者，并不需要他这个局长亲自去街头巷尾巡逻，顶多就是偶尔下去走一走看一看而已。“局长，时间差不多了，中午在局里吃个工作餐吧？”程海望脸色带着谄媚的笑容，虽然说的是工作餐，马空成却知道绝对不会是真正的工作餐，哪怕看起来只是一些小菜，其价值可能超越了山珍海味。缓缓的摇摇头，马空成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来：“算了，饭就不吃了，年底了，我知道你们也很忙，也就不耽误你们了，市里还有不少工作等着我去处理！”“老程，桑梓的治安就交给你了!”雪花飘扬中，马空成用力的拍了一下程海望的肩膀，调头上了车。安排好手里的工作之后，马空成于大年三十年夜饭之前回到了白沙的家里，李山川夫妇两人决定今年这个年回京城去过，楚云霞直接飞到燕京跟李山川会和。年夜饭很丰盛，是李妩媚和雷凤英两婆媳合力整治出来的，色香味俱全。马空成陪着老父亲喝了个痛快，不过，马大元终究年事已高，不能喝大多，眼见着就要喝醉了，雷凤英慌忙制止了他们！一顿饭刚刚吃完，两个小家伙又开始闹腾起来，似乎用哭声抗议着大人们的狂欢却忘却了他们还在饿着肚子呢！李妩媚婆媳两人慌忙冲了过去，如今，她们两人几乎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爸，喝杯茶，醒醒酒吧，一会儿要看春节联欢晚会了！”马空成起身泡了杯浓茶放在马大元面前的茶几上，马大元喝得有点多了，好在还没有喝醉，却又想看看中央台的春节联欢晚会，这个是他多年养成的老习惯了。“细伢子，明天要去给你的领导们拜年，然后，我们初三回老家去，已经都有一年多没有回去看看了！”马大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爸，我初六要回武陵值班，初五的晚上就要回去，老家怎么说也要回去亲戚们的家里走访一下吧，怎么也得两三天吧，明天我和丫头去黄书记和王省长家里给他们拜个年就行了，我们初二就回去吧，本来说回家去办婚宴的，这倒好孩子都出生了，干脆回去一齐把亲戚朋友请了吧？”“也好，随你吧！”马大元喝了几口浓茶，酒意少了很多，人也变清醒了：“去看看孩子吧，让你妈过来看春晚，马上要开始了！”他的声音刚落，就见雷凤英抱着老大马致远走了出来：“好啦，乖孙子，你别闹，该让弟弟吃奶了！”也不管一个多月大的孩子能不能听懂她的话。片刻之后，李妩媚走了过来：“老二这孩子就是文静，吃了奶就睡着了，妈，老大睡着了没？”“没呢，你瞧，精神头好着呢，这孩子就像他爸爸！”雷凤英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笑容，将孩子交给李妩媚，起身收拾完了碗筷之后，又洗了一盘水果，拿了写瓜子零食过来客厅，一家人欣赏起春晚的节目来。中途马空成的手机响了，马空成跑过去接了几个电话，都是武陵的下属打过来拜年的电话。大年初一的下午，马空成就带着李妩媚去给省委书记黄渭扬和省长网民称拜年。南湖省委常委和副省级以上的领导有专门的住宿小区，地点就在省委大院向东大约五百米的距离，高高的水泥墙围着十多栋三层的小洋楼，门口有武警战士站岗，必须有红色的通行证才能进去，又或者是里面出来人接才可以进去。马空成早就在参加期末考试的时候向黄渭扬的女儿黄瑶打听清楚了，黄渭扬今年在南湖过年，他的妻子也从京城飞到白沙来过年。小院前的墙壁下，依次停着几辆小车，看车牌都是南湖下面的市县的车牌，没有通行证都被武警拦在了门外。马空成识趣的把车停靠在路边，掏出手机给黄瑶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小区门口了，黄瑶说她马上就过来。挂了电话，就见李妩媚似乎心不在焉，知道她在担心儿子呢，呵呵一笑：“老婆，不用担心，也就是上门拜访一下表示一下礼貌就走，孩子有妈在看着呢！”李妩媚展颜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片刻之后，黄瑶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羽绒服出现了，她向武警战士出示了她的出入证然后向马空成招了招手，马空成缓缓的启动了汽车缓缓的驶了进去。“嫂子，你好，我叫黄瑶，是他一个系的研究生同学，不过，不是一个导师！”黄瑶向李妩媚伸出手。“你好，我叫李妩媚！”李妩媚呵呵一笑伸手跟她轻轻的一握：“黄瑶，麻烦你了啊！”“不麻烦，不过，马空成，我可跟你说，我爸最不喜欢人送礼了，小心他给你扔了！”黄瑶格格娇笑，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李妩媚：“嫂子，你真漂亮，皮肤好好啊，用的什么护肤品，我们寝室有个大姐天天抹这霜那霜的，皮肤比你的差远了！”两人一谈到美容和衣服，很快就有了共同话题，黄瑶只告诉马空成她家住在一号楼，然后专心跟李妩媚研究美容化妆技巧之类的去了，马空成只得缓缓的开着车一路找寻下去。“嫂子，我们下去继续聊！”黄瑶推开车门跳下车上去叫门，马空成则将车倒了一下，停靠在路边的树荫下，下了车才发现天上居然飘落下片片雪花，又开始下雪了，突然想起武陵的鹅毛大雪，心里不免为极有可能发生的雪灾担忧起来。一楼客厅很宽敞，米黄色的沙发将茶几围在中央，靠墙壁是一台等离子彩电，沙发上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听到声响，缓缓站起身看了李妩媚一眼：“孩子，你就是楚老将军的外孙女吧？”李妩媚点点头，甜甜一笑：“阿姨，您好，我就是李妩媚！”“果然生的美若天仙，我在京里都经常听人提起老将军的外孙女貌若天仙，今天一见果然漂亮！”华贵丽人呵呵一笑，看了马空成一眼：“你是马空成吧，这两天我可尽听老黄在夸奖你了！”“阿姨好！”马空成老脸一红，将手里的礼物放了下来，他送的是二桶十里香的顶级茶油，三条中华烟，四瓶茅台酒，取得就是步步高升之意。“来就来嘛，还送什么东西啊！好了，你们坐一下，我去楼上叫老黄下来！”她呵呵一笑，吩咐保姆给两人倒茶，随后起身上楼去了。片刻之后，黄渭扬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马空成在沙发上喝茶，目光转向一边的礼物，看见两桶顶级的茶籽油脸色渐渐地缓和起来：“小马，你们来啦！”马空成听见声音连忙站起来恭敬的叫了省黄书记，李妩媚则客气的站起来：“黄书记新年好！”“你们坐，坐，不要客气，就跟自己家里一样！”黄渭扬呵呵一笑，他自己则在一边坐下来，黄瑶给他加上热水，对李妩媚道：“嫂子，我那里有几套衣服，你帮我查考一下怎么搭配吧？”李妩媚看了一眼马空成，马空成点点头，她便向黄渭扬告罪一声跟着黄瑶进了她的房间。“空成，你这大半年来在武陵干得很不错，我很欣慰啊，更难得的是你的心里无时无刻不装着武陵的百姓啊！你们杨书记昨天还给我打电话了，说你们武陵这几天雪下得很大，市委已经着手准备抗雪救灾的事宜了，说是你提议的！”“还有武陵的综治工作如今也已经走在全省的前列，不错啊，这些都是你的成绩啊，你们潘美凤市长初来武陵，经济工作本来就是你的强项，你要帮着她把武陵的经济抓起来，你去年说的哪几项我看都已经开始了，这就是个不错的开头嘛！”黄渭扬呵呵一笑，低头喝了一口热茶，马空成心里一动，黄渭扬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杨开业在打小报告？旋即心里又否定了这种可能，眼下古水波跟楚家的关系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杨开业不可能不知道，以他的姓格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潘美凤的靠山跟黄渭扬关系不错，至少两人相熟！“黄书记，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的配合美凤市长把政斧的工作抓起来，争取让武陵的经济建设更上一个台阶！”马空成站起身来信誓旦旦的道，老丈人调离，加之现在武陵的工作已经安定下来，他就暗暗决定趁这个机会向黄渭扬提出来。“黄书记，现在我们武陵的公安系统已经走上了正轨，综治工作也越来越好，我发现我还是不能胜任政法委书记这个角色，我一个门外汉去指导检察院法院的工作有点吃力，您看省委能不能考虑一下把政法这一块的工作交给一个有能力的同志，我也好一门心思的帮助美凤市长把武陵的经济工作抓起来！”黄渭扬愕然的张大了嘴巴，别人上门送礼为的就是求官，这家伙倒好，反倒是来辞官的，伸手一指马空成带来的礼物：“你这小子带了这么多礼物过来就是为了想我提出你不想干政法委书记了？”马空成老脸一红：“黄书记，这不是我送你，这是我送给你我们永川阳县的十里香茶籽油，这是我当年还在当副县长时候抓起来的项目，当然也有替老家的企业打广告的意思，至于其它礼物嘛，我总不能就提着两桶油进门吧？也是希望书记将来的仕途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嘛！”“小马，你呀，你个小滑头，把广告打到我这个省委书记家里来了！”黄渭扬闻言呵呵一笑，从茶几的抽屉里取了烟出来，取了一颗叼在嘴上，把烟盒扔给马空成，马空成很聪明的帮他点燃，自己也点燃一颗吸了一口。“你向你们市委反映了这个情况没有？”黄渭扬吐了个烟圈，看了马空成一眼，心里开始思量，这小家伙到底在想什么？没有了政法委书记的位子，就算他是公安局长只怕也不能进武陵市委了！“黄书记，我说的是真的，我已经向市委杨书记反应了这个情况，我对于政法战线上的工作一窍不通，工作起来很吃力，当公安局长那是因为我干过这个，也是当兵出身，本来人也粗鲁！”马空成憨厚一笑，倒不是他想要挟武陵市委什么，而是老丈人走了，武陵社会环境稳定了，他要低调一点了，没有了老丈人做靠山，凡事都要小心考量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