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向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做推销时,她说她想给她的父亲买,又拿不定主意。于是,我说:“我们这是直销商品,比商场里的便宜。你花不太多的钱,就可以为你的父亲送去一个凉爽的夏天,又尽了女儿的一份孝心,岂不是两全齐美吗?”“你真会说话!”“不是我会说话,是商品本身会说话。”“好吧,冲你这几句话,我买两个。”她是我在推销之路上遇到的又一个客户。那一天,我跑到街边上的店铺关了门。去了还给伊水的本钱,我净挣了六十块钱!货不够了,伊水和尤湖去了厂家。厂长正被一群工人围着,好几个月发不出工资了。厂长听说伊水和尤湖还要进一百个垫子,乐坏了!厂里积压了一年的货卖不出去,我们却势如破竹,销售额呈阶梯式地往上长!厂长把他俩当成了财神爷,主动派车给送货,并说,下次再去进货,他们还可以把价格降一降。这买卖火起来了!然而,我们几个人跑出的业务量也扭转不了一个大厂子濒临倒闭的命运,伊水说,那个凉垫的厂子关门了,我们也没戏了。人要吃饭,要活着,厂子倒闭了,我们不能跟着倒闭。伊水给了我几个电话说:“你带上书,跑跑吧。这是我以前的客户。”人在外面,好象危机每天都伴随着你,不出去挣,能不能吃上饭就是个问题了。所以,为了不使自己挨饿,我只得去。虽然我畏惧,我胆怯,但我最终还是战胜了自己,我跑出书了,而且是跑出了几千块钱的定单。当我把书配好后,我发现,用自行车一次根本就带不了这些书。我瞅瞅伊水说:“你帮我送去呀?”“行!”伊水也没想到我能跑出这些书。从此,我们两个开始了长期的合作,挣了钱,对半分。她提供了一部分客户,我又开发出了一部分客户,靠着这些客户,我挣够了自己的“嚼谷”,也还清了伊水给我垫付的学费和一年的生活费。有一本书叫《海特性学报告》,不是正规渠道出来的,在当时很好卖,有人专门做,伊水搞到了一本。我拿回了宿舍,打开了台灯,用了两个通宵,全看完了。国外是够花花的,咱想都没想到的事,他们就能做出来。这种书,看了以后,就想实践。实践是要有个对象的,我的对象是谁呢?我想找个男人,无论从情感上,还是从生理需求上,我都需要有个男人。我想起了萧关。他是我的一个顾客,是个军人,还是一位作家。有一回我给他送书完了书,我说我走了,他非要坚持送我,还用一只胳膊搂着我,我躲了,但没有躲得开。到了门口,他才放开了我,并打开了门。这是一种暗示。我手里有几本伊水搞来的香港版的《金瓶梅》及写中共高层内幕的书,都是盗版的,这种书,在大陆是不让公开卖的。但是,有的顾客点名要,利润很高,是在冒险挣钱。我想找萧关,还想和他做成这笔买卖。我在电话里只向萧关说了其中一本书的名字,他就说:“你拿来吧,我听说了,有几种拿几种,我都要。你现在来吧。”“几路公交车到你那儿呀?”“坐什么公交车!打车来!”“车费你给我掏哇?”“我掏,你来吧!”我带去的那几种书他全要了。他交完了钱,顺势拉住了我的手,我挣了一下,也就由他攥着了。我们像一对情侣,顺着马路,手拉着手走着。他问我:“我们去哪儿?”“不知道。”“我们……去公园吧。那里挺好。”我们走到了公园,天色已晚。他买了票,我们刚进了门,他一把将我抱住,狂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