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终于在泥壤里摸出瓶子,却见一双鞋子落到前面。她腹诽一声,拍拍身上泥土,站了起来。来人是景平。他淡淡看了眼翘楚手上的瓶子,道:“姑娘见罪,非是奴才有意催促,只是爷痛的厉害,不得不过来叨扰。”“是翘楚冒失,也不知怎地,这瓶子就滚到这里来了。”翘楚知道景平必定看出问题,决心装傻到底,将玉瓶递给景平。“谢谢姑娘。”“先生不必客气,翘楚先进去了。”她正要返身,却听得景平道:“姑娘,能借一步说几句吗?”翘楚一怔,随即对两名婢女道:“有些口渴,烦劳两位姐姐烧壶茶水过来可好?”婢女欠身一福,很快离去。景平并没有立刻说话,半晌,才低声道:“宁王替检一事,当时在场的人都知道了。”翘楚虽早有认知,此时仍忍不住微微颤抖,“所以?”景平唇角弥起丝苦笑,不答反道:“若八爷没猜错,皇上带姑娘离去那段时间里,必考了姑娘将军令的题目,并允若姑娘答出题目便晋睿王妃。就当时所有人看,姑娘是靠翘容公主才胜出第一局,猜谜时姑娘所在的组又是最慢的,陛下猜姑娘答不出将军令,不意姑娘最后却交出了让他无法反驳的答案。”翘楚没有说话,确是如此。复又听得景平道:“姑娘如此聪慧,为何却参不透验身一事所有玄机?”“谁都看出姑娘与太子妃有嫌隙,太子妃故意提出让太子府的嬷嬷替姑娘验身,太子出言反对,只说让皇后身边有经验的女官来执行,这不过是表面公平,即使换成皇后的人,只怕结果也不会如实禀报。”“这一点,当时慌乱,翘楚并没有想太多,但在检验的时候,翘楚也有想到。早抱定主意,若鲁氏虚报,我绝不承认,只要睿王肯帮我,可请求皇上回宫后派出亲信女官进行二检。”景平苦笑,“姑娘,即便有二检,这出来的结果你非处子之身。”翘楚一怔,顿时明白景平的意思。若鲁嬷嬷在检验的时候,戳破了她的处女膜......她出来的时候便再非完璧,即使喊冤,但会有人信吗?她终是将宫里人的歹毒和心机看轻了!景平的声音一字一字敲在她耳廓,“在你进去的时候,八爷便知道事情不好,他拼着得罪皇后,只说鲁氏年纪已大,怕诊测有误,请求皇上委派一位皇子进去同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