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帘之外,众人嬉笑扰攘的声音热闹。但眼前光影微暗,红帐锦被,枕绣鸭子......鸳鸯,床~角香炉烟熏暗香......翘楚心里一紧,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二人距离极近,近到她能嗅清他身上的气息和酒香。她突生了丝迷乱,不知所起。一怔之下,不觉往旁边挪去。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心里一声苦笑,她不是已经决定好要走的路了吗,这一避算什么?孔恍惚间,下颌一痛,已教他的手给狠狠攫住。“你既如此厌恶本王,便不该参加选妃大赛,你的盖头今日既为本王所揭,你便是我上官惊鸿的女人。”压低了的、却狠戾要让她听到的声音,他的唇几乎含抵在她的耳廓上。陂她颤抖着,微微抬高了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无法看清他的脸庞,他的眼睛显得越发幽深,像海河潭泽,像秦歌......她一惊,连忙低下头,她怎会这样想,她果真寂寞太久了吗?就像那次她竟然吻了他——也许,还是像初见时,彼此带着距离的客套,他温柔似风,她云淡风轻,那样的如午后梦淡醒来慵懒惺忪的光景最让人舒心。最起码,他不会如此逼迫她。然而,从她害他受伤、撕破脸面以后,他们之间似乎自此开始不同。她恍恍惚惚的想着,他的拇指却紧紧扣在她的脸颊上,她的脸被狠狠扳到他颌下。他冷冷盯着她,眸里布满讥诮,她突然惊觉他一双眸子原来竟如此犀锐,咄咄逼人。她咬住唇,他唇角划过冷笑,手指直驱而下,压到她唇上,重重摩挲起来。他的指,似乎和他的身份并不般配,指上的茧子有些厚。她的心登时便也像被这些茧子重重摩过。她微微仰起头,他口鼻的吹息急促的拢住她的脸庞——“八爷一言九鼎,既答应让大伙儿闹洞房,可不兴玩着便不玩了。”秦冬凝的声音划帐而来,被这声音一岔,她一震,低了头。但很快,她恍起什么抬起头来,果也从睿王眼里看到相同的神色。两人微微一怔,却终究不约而同相视一笑。果听得帐外秦冬凝笑道:“讨个吉祥如意,八爷和王妃将身上的东西拿下十八件扔到外面再出来罢。”小姑娘刚才既说那不能不玩的话,这接下来的游戏果然麻烦了。睿王微一沉吟,道:“我来罢。”耳畔是衣衫窸卛的声音,翘楚一愣,抬头看去,视线却撞上他的月白单衣。男人已将红蟒袍和束腰脱了下来。却只得两件。睿王一瞥脚上鞋子,微微皱眉。他手上动作却不停,一捻单衣便要脱下。她脱口便止,“别,天冷。再说,你待会还要出去给皇上敬酒呢,估摸他们不会把东西还给咱们的。”他淡淡打断她,“不碍事。”“不,你的单衣不脱,我脱罢。”她朝他脚下努努嘴,“鞋袜四件,加上袍子束腰,你统共也只得六件东西。”“快将衣服脱了扔出来!”华语第一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阅读。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人们越发兴~奋。睿王看她一眼,眉宇一锁,一掀衣摆站了起来,沉声道:“不玩便不玩罢。”“不,夫君,翘楚怎可让你因我而失信于人?”她轻轻一笑,一声夫君,一分轻顽笑意,但那句怎可让你失信于人却有九分认真,她想,她笃定。睿王似一怔,随即紧紧盯向她。她笑了笑,伸手摘下发上凤冠,手往发顶一扯,两支金簪跌下,一头青丝瞬间如瀑散到肩背。只见男人剪手倚在床栏,仍是一言不发,但眸光涤动之间,一双墨漆的眸光影难抒,视线却没有离过她,目光灼深沉蕴。她心头又猛地一跳,忙佯作不在意的一笑而过,“凤冠,发簪,咱们又多三件了。”她说着又摘下双耳明月坠,褪下腕间双镯,眨眨眼,俏皮道:“我的东西加起来有七件了。”她想了想,微微俯下身子。他却更快。她只感到一阵劲风擦过脸颊,他已弯下腰,单膝微屈在地,一双大手按在她的脚上。于是,她的脚裹着罗袜裹着绣鞋裹在他的大掌上。“翘楚,女子的脚只能给她的丈夫看。”他淡淡道。她脸上大臊,怔了片刻,才低声道:“惊鸿,鞋子我不脱,袜子脱了没关系,裙子长,谁也看不到。”“除了我的丈夫。”话一出口,她暗骂自己又嘴~贱了。惊鸿,丈夫。炙热的温度从他掌里传来,她浑身一僵,他将她的脚握住放到膝上,于是,很快,她脚上微微凉,她的脚便不裹罗袜不裹绣鞋只裹在他掌里。他指间的茧刺在她脚上,又轻轻压到她心上。外面的声音很大,男子的,女子的,却一瞬在她耳里寂了。当他整掇妥当,她仍怔怔地看着裙下的绣鞋。直到他的声音在她耳畔淡淡响起,“你这里九件,我这里六件,你的衣服我决不会让你褪一件,翘楚,我们还差三件东西。”她一笑,轻轻踢掉鞋子上了床~榻,半跪到他膝侧,伸手过去,“如果,这样呢?”华语第一站——红袖添香网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