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百川气得发抖。“秦歌,你狠!”一声怒喝,秦歌只给他老子留了个背影,于是,海蓝第一次觉得,她可以不必怕秦家,也有些小悲哀的发现,她往后在这边的日子绝不好过。“在想什么?”秦歌盯着她,一脚踹开房门,将她放到床.上。“你爸不会放过我。”她瞪了他一眼,无奈地摊摊手。“不怕,有我这纨绔子弟在。”秦歌揉揉她的发,出了去,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个小急救箱。海蓝只觉得这箱子在他手里,似乎有种熟悉味道,不禁饶有兴味地打量起来,秦歌一摸自己的鼻子,很是骄矜,“怎么?爷长得好看你觊觎了?”海蓝扑哧一笑,做了个要吐的动作,“爷,我还王妃呢。思微倒会觉得你长得好看。”秦歌轻哼,将箱子往床.上一扔,脱下外套,里面是一件防弹衣,一下有什么在海蓝脑里闪过,却又抓不住。秦歌目光一动,故意在她面前换衣服,他脱得精光,到柜里拿了件衬衣穿上,然后在她面前坐下。两人坐得近,又是在他床.上,吹息可闻间,海蓝想起方才看到这人精矫的上身,心里紧张,不由得往后微微一缩,又拿话来掩饰这时的窘意,“我是觉得这箱子你拿着挺合衬的。”秦歌白她一眼,“爷又不是医生。”“嗯,说不准你前生就是个蹩脚的医生,我不幸被你治死了,这一生见到你就倒霉。”“怪不得,爷原来是还债来了,不然,怎么会看上你这个丑八怪。”秦歌猛地凑到她眼前,俊美无比的脸,却结实的将她吓了一跳。她低叫一声,一脚踹过去,秦歌眉一挑,将她脚踝握住,“敢踹我。”大掌收紧,海蓝看这人模样状似狰狞,足踝被他灼热粗糙的掌心磨得痒热,尖叫着去躲,肩膀往床.后一硌,痛得她小脸皱成一团。秦歌脸色顿臭,将她抱到自己膝上。肩上微热,海蓝心里一紧,视线偷到处,是他低头呵着气。她看到他眼里的小心和柔和,还有他唇上这几天未及处理的青茬。“翘海蓝……”“嗯?”她脸热热的抬头,不妨被他在鼻尖上一吻,她一恼去推他,他却得意的笑了,手摸上她的衣服,她急,“你做什么?”秦歌伸手给她一敲,“你以为这箱子是道具,我拿来对你用的吗。”海蓝一愣会意,“能让秦菲帮一下忙吗?”“你想谁被老头子骂就让谁帮忙。这几天我帮你擦身子,有什么没有看过。”海蓝大恼,抬手将这人揍了个狠。秦歌只任她揍,一边扒开她的衣服,将被林思微弄裂的伤口处理了,又替她拉好衣服。海蓝低下头,脚上突然又微微一重,却是被他握住脚褪下鞋子。这样的动作,她脸如火烧,偏偏他又补了句“如果你愿意,一辈子,我都可以这样”。气氛突然便静下,两人似乎都有些忐忑。“秦歌,不要这样。”往她发上抚去的手停在半空,秦歌没有说话,海蓝心里一闷,迟疑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抬头望去。秦歌站在床,前,深深盯着她,眼中透着无奈、苦笑,亦有成熟男子的包容。这样的秦歌,就像真的比她年长许多,站在高堂流光溢彩,她在阶下仰看。一些画面在脑里闪现,她竟似被他蛊惑,几乎便要起来拉他的手,她慌忙坐下。秦歌抿唇看着她,眸光讶然痴凝。却也是露骨的。他紧扣着双手,青筋已是微微泛,若非全力克制,便似随时跨步过来将她压在身下——海蓝心跳快得像要跳出来,低垂的目光却看到秦歌鞋子一动,她心下一乱,门,这时恰到好处响了,救了她。秦歌脸一沉,走去开门。秦歌房间极大,分为三个区域,最前端,办公桌,沙发,书柜,宛如一个小型会室。众人坐下,家.私微微阻隔,不至让她太扎眼,但看到各人有意无意的目光,她还是迅速起了来。秦歌本陪众人坐着,看她走来,立刻将她揽过一起坐下。来的是秦林两家几个年轻人。付书瑶看了二人一眼,最先开口的却是秦浩,他也看了二人一眼,眉头慢慢皱紧,“爸这次动了大怒气,秦歌,这事你有没有什么线索想法,能断定是谁做的吗,你的打算给我说说,需要我做的也一并说。”林思翰眼梢往她的方向撩了撩,续道:“可不正是,如果不是事态严重,念及你安危,只怕他早就将你撵出去。我家老头现在还在劝着。”他虽一如既往戏笑,脸色却大是沉重,海蓝心里一动,想起秦歌说过,只怕她才是枪手的目标,她一直不明白秦歌为什么要以秦歌女人的身份将她带回来,这时隐隐有几分明白。秦歌“嗯”了声,看向秦、林,三人显然是开始交换意见,付书瑶突然道,“秦歌,过去的事你别想太多,当务之急是枪击的事。”过去的事?一瞬众人都有些心照不宣的意思,海蓝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旁边秦歌却道:“噢,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才将她带回来?”秦歌以前待付书瑶必定极好,这微一反问,付书瑶脸色顿时变了,她咬牙一笑,又淡淡道:“翘小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你的婚期?也许总是有之的。海蓝笑笑接话,“因为这次对方的目标实际上是我。秦歌身份特殊,行踪大多保密,对方却能探到,来头绝不小,甚至熟悉秦歌。秦歌有穿防弹衣的习惯,这个连秦歌突然到我家去的事情也能探到会不知道他这个习惯吗?秦歌身手本来就好,再加上防弹衣,要射杀并不容易。所以,如果真要杀秦歌,这人绝对不会只安排一个枪手,而是几个枪手同时开枪。当时我却只被一颗子弹打伤,这说明什么?我在哪里都不安全,但在这所宅子里,除去秦歌,还有秦歌父亲的力量。要动我,不容易。”她话口一落,几个男人都脸有异色看着她,似乎她的认知大出他们意料之外,连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来的秦百川和林云骢都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