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失踪了。是被人捉走的。张清整个昏倒在桌上,邻桌几名保镖亦是同样状况,最为古怪的是,店长、服务员和客人也全部失去踪影。一切来得安静利索又诡秘。她离开也不过是十来二十分钟的事情。按捺着心中慌乱,她让保镖立刻致电秦歌,她则上前拍打张清,张清似乎是被下了迷.药。一众保镖暗暗叫苦。半个小时后,秦歌、林思翰和夏聪赶到,张清和昏迷的保镖也相继醒来。秦歌领人将店子前后仔细搜索过一遍,又问了邻近的店铺,都说没有异常,问保镖,保镖答说,为防茶水有诈,只点了餐,并不曾用,一切如常间突然便不省人事了。他随之一语不发,将保镖一一打翻。店子不大,没有后门。像厨房储物室这些可能预先埋伏或事后藏人的地方,在店中人来回奔走忙碌的时候,不可能不被人察觉。夏聪怒不可遏,揪起秦歌衣襟,迎面便给他一拳,“你的人就是这样保护她的?”秦歌也不还手,保镖前去拉阻,秦歌目光一扫,众人一惊歇手。林思翰眉峰一皱,将夏聪拉过,厉声道:“秦歌现在已经够乱了,翘海蓝有事,他只比你难受十倍,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人,你要兴师问罪等将人救回来再说!”夏聪咬了咬牙,缓缓放开秦歌。秦歌双唇紧抿,审视着整个店子。各桌餐点饮料尚未用酣,仿佛这些客人只是因事暂时外出片刻即回,桌上花饰,尤以那做成少女形状早已冷凝了的香薰灯为甚,一切事务仿佛都在嘲笑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他拈起桌上香薰灯,略一检度,冷冷一笑将灯摔碎,眸中戾色如火,像要熔掉眼前所有一切。他猛地扯过张清,拳锋便从他面门落下。秦菲一惊,上前劝阻,张清朝她摆摆手,踉跄着从地上起来,嘶哑着声音道:“是我的责任,如果不是我一己私心让你们出来,海蓝也不会……”林思翰喝道:“秦歌,夏聪发疯你也发疯,你还想救海蓝吗?”夏聪亦看向他,“你看这事谁干的,你的仇家?”“还会有谁,方家!目的是拿海蓝作挟,让秦歌将录有方家罪证的带子销毁。”林思翰冷冷笑道,往桌上重重一击,“方老狐狸必定亲自出马了,只有张清和海蓝点了饮品,保镖什么东西也没碰,还是将人药倒了。这还不算,按说要不动声色将海蓝带走,这根本不可能,她的朋友和保镖都被放倒了,店内的人会熟视无睹?可不是一般本事。”“所以他要将店里的员工也一并弄走?”秦菲讶道,夏聪打断她,“他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将这些人全部弄走,这得需要多少人来办这事,店里不可能预先藏下这么多人,再者,即便设法将这些人逼迫出去,这么一大群人,必定会有人因惊慌而出状况,这商场人流密集,立刻便会引起人主意。”这话让人有几分惊悚之感,众人都不禁微微变了脸色,林思翰低咒一声,道:“方老头倒快赶得上古墓里那只厉鬼了,他是怎么办到的?”“鬼?那倒未必。如果事先监听了见面地点,做好布置,如果这店里从员工到客人都是他的人伪装而成,如果这香薰灯里的精油有问题……要无声无息撤退并非不可能。”“如果方丰敢动她,我要整个方家陪葬。”秦歌说出了自搜索后的第一次话。众人一阵心惊肉跳,几次交锋,方家这回是真正惹怒秦歌了。但海蓝在他们手上,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这是场棘手的仗。一天便在这猝不及防中过去,离赴西宁街之约只剩两天。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秦菲靠在**,将自己抱成一团。秦歌没有回家,和林思翰一边领人搜索,一边等方丰电话,吩咐她留在家里别乱走动,博士那边说不定会有消息过来,秦百川也随时会回来。方家既然将海蓝抓走,那便不会再对秦菲下手,海蓝是对付秦歌最好的筹码。秦菲无暇去想自己的事,心思都在海蓝上,自己生死离别前,她不希望海蓝出任何事!她闭了闭眼睛,缓缓从包里抽出手机,翻到海蓝出事前发过来的信息。这则信息只有四个字。让她小心一个人。她心中惊疑,却又无法向秦歌言说,她思索了一会,再也按捺不住,想和张清见个面,聊一聊,来压压心中的恐惧,于是悄悄离开了公寓,驾车去了a大。是凑巧,抵达时恰逢张清出门,说是博士那边似乎有新发现,他过去一趟。她道:“陪我聊会儿天好吗,我在家里憋得慌。”张清怜爱的摸摸她的头,看她仍有些恍惚的站在门口,将她拉了进来,宿舍里几名男生本笑着起哄,看她进来,立下有人去倒水,有人去拿吃的,一口一个嫂子,秦菲是第一次到张清的宿舍来,她脸皮薄,顿时便红了耳根,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是他的……”男生们相互一笑,有人走进卧室,迅速拿出一个相框来。镜中少女笑如春荣,正是她模样。“张清都放在床头,谁不知道?再说前些天屏风山我们也有去,只是当时乌灯黑火的你没注意到我们罢——”众人很快意识到什么噤了声,墓里的事是秦菲和张清的忌讳。秦菲摇头一笑,张清扫了众人一眼,众人立刻识趣退开,各干各事,只有眼睛还在盯着两人。秦菲有些失笑,倒没想到张清性格随人,却俨然是宿舍里的“带头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