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的帝都街头,弥漫着刺骨的寒冷,借着百姓家中透露出来的微弱灯火,可见呼出的气息在出口瞬间便化作浓浓的白雾。司马鸿睿和宁玄武走在遍布积雪的街头,脚下时不时传来嘎吱的声音,“看来,明天的街头又要出现很多冻死的可怜人。”“嗯!”玄武只是轻声地应付着鸿睿的话,“轻点声,别吵醒了她。”他口中的她,指的是此刻正被他紧紧抱在怀中的女子。“这丫头,让人说什么好呢!”鸿睿深深叹气,“放眼天下,我敢说找不出第二个了!”“还在纠结她烧了一亿两的事情?”玄武嘴角轻扬,露出一抹难得的笑意,“她都不心疼,你这个局外人都是心疼地紧呢!”“那钱,我爹若是知道,指不定要骂死她!到手的银子不要,真是笨死了!”鸿睿的样子,在雪地中显得很是怪异,白发白衣白雪,惊得个别路人以为是鬼差上街,大老远就躲开了。玄武无视他的玩笑,心中虽知道那落霞山庄庄主也是个爱财如命的家伙,却是正人君子,取财有道。他的心里,始终是方才离开将军府前,芳离留下的最后一句。记得那时,怒不可遏的唐嫣然,非要御靖卓杀了芳离,只因她认定那衣服是御靖卓带回来给她的。想必,平日里,宠爱唐嫣然的御靖卓,经常给她带服饰回去的吧。可芳离,却是丢下一句话,证明衣服的归属。她那时,已然气得浑身颤抖,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若是那衣裳是将军之物,芳离愿为烧了它而遭五雷轰顶的报应!若那是芳离之物,被将军夺了去,而将军仗势欺人,则将来这位姑娘必遭五雷轰顶!将军,敢跟芳离搏么?”御靖卓,终究是心虚,不敢拿唐嫣然之命做赌发誓。因此,他们三人才毫发无伤地离开将军府。只是,出了府门,她当场便昏厥过去,看来伤势依旧不容乐观。“晚上如何安置她呢?”鸿睿无语地看着玄武,他该不会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把一个浑身穿着血衣的女人抱进左相府吧?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明日的朝野岂不是要大震荡了。“客栈!”宁玄武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这大冷天的,你让我住客栈?想冻死我!”鸿睿不干,凭什么啊,他自己要充当英雄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拉上自己呢?累了一整天,鸿睿现在唯一的**就是洗个澡,冲干净一身的晦气,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个觉。“事情还没完!”玄武虎着一张脸,吓得鸿睿不敢吱声,“离开将军府前,唐嫣然对她的侍女说了什么,想必……”“那个歹毒的女人!”鸿睿明白了,“她想杀了芳离?”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这点上,这唐嫣然虽是御靖卓的女人,却也是他们的小师妹,是师傅最宠爱的徒弟,她要杀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如今,这兖芳离不知死活地得罪了她,怎么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武功绝顶的兵部侍郎不在,莫非要本相亲自动手御敌?”玄武的意思很明白,若是鸿睿敢走,他就敢打断他的腿,叫他哪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