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贲也从船上打了个电话给多吉那里,好在佛爷也得到了佛学联合会的帮助,拉玛九世的卫队亲自护送,现在也是得到了妥善安置。大喇嘛金刚只要等到灾情妥当,就可以乘飞机回家,倒也是没什么问题。到了快要晚上的时候,老孙和卡福他们才登船,几近确认之后,费德罗决定沿着近海航线,走柬埔寨的领海,然后绕到越南进入南海,这样的话,要安全的多。“怎么样了?”张贲问黄四郎,此时老孙已经睡了,他也是累的够呛,那几个南美华人倒是爽快,四百五十万美金说给就给了,老孙也不嫌钱咬手,爽气地收下。“费德罗决定晚上就走。”黄四郎松了一口气,“这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不过还好,比起印度尼西亚,这里还算是不错的,听说那里已经死了几万人,算上失踪的,有十多万。”黄四郎这话其实是随口胡诌的,只是没料到,印度尼亚西这次还真是遭了大灾,真有十多万人死亡和失踪,也算是黄四郎乌鸦嘴,被他说中了。起锚之后,奋进号也沿着航线起航,此时气势天气还很恶劣,不过沿着金海航线,总算还是可以接受,过了柬埔寨之后,就进入了越南的领海。这时候众人也没什么兴致,只是想要早点离开这边才是。张贲也是觉得后怕,这一番多灾多难的,稍有不慎,还真是回不来,心中有暗暗骂夏真这个小娘皮,什么时候不挑,专挑这个时侯来。不过泰国也是倒霉,政局动荡还要碰上天灾[***],如今大曼谷地区到底怎么一个光景,也跟张贲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了。唯一让他遗憾的,就是没有和阿信大师亲口道别,倒是让他颇为惋惜。达芙妮号随后从北部湾过去进入了广东沿海,然后张贲三人就选择了在这里下船,随后买了去金陵的飞机票,抵达金陵的时候还是早上,幸亏在广东提前买了羽绒服,否则真的要冻死。此时长江两岸都是下着雪,中宁高速的车流都是缓慢无比,照这个光景下去,保不准就要封锁机场,也算是幸运。张贲他们也没走高速,而是乘着城际铁路,前往苏州城。随后在相成区乘着长途客车返回沙洲,倒是辗转多次,让人好不唏嘘。黄四郎也和张贲说了一些事情,大致意思就是这次出来捞的钱分张贲一半,张贲也不觉得亏欠,索姓就应承了下来,至于怎么走账,那是黄四郎的事情,反正他现在手段多多,又刚刚吃下好利来,还和达芙妮号上的各路豪客搭上了关系,手上捏着的合约就有二十几份,其中有一些,还是大型跨国公司的。“呼!总算到家了。”走出沙洲市的长途汽车站,对面的霓虹灯上正在放着学生寒暑套餐什么的,那边是电信大楼。长途车站边上的小吃还是可以的,就是看上去不卫生。不过这光景,谁还顾得了那么多啊。返乡的打工者们也是急切地往车站里流入,再过一天,就是正儿八经过年了,就这个光景,最是繁忙。夏真眼巴巴地看着四周,陌生的可以,问道:“你家在哪儿啊?”“没多少路,到时候打的就是了。”张贲穿着黑色羽绒服,光着头,身强体壮这时候撑的羽绒服鼓鼓囊囊,双手插在口袋里,外面飘着小雪,雪花落地上就花了,马路上湿湿的,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夏真哈了一口气,整个人缩在淡紫色的羽绒服里,脑袋上带着帽子,还有耳套,毛绒绒的手套,将口罩拉下来,然后一手挽着张贲的胳膊仰着脑袋说道:“弄点吃的吧,好饿啊。”张贲扭头看了一眼海伦,问道:“海伦,你饿不饿?”海伦有点不好意思,点点头。张贲说道,那不如先去搓一顿再回家,然后拉着海伦的胳膊,三人朝着停靠区走去,拦了一辆出租车,朝着张贲所说的那个地方去了。这里叫乐香面馆,张贲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常常和侯龙涛两人放假来这里吃肉末冬笋面,乐香面馆人太多的时候,就会去后街的江南春,也算是退而求其次了。这时候人倒是也挺多,大过年的,都出来买点东西孝顺父母,面馆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火爆。海路穿着粉色的羽绒服,里面有保暖羊绒裤,外面是瘦身牛仔,踩着一双长筒靴子,整个人真是般般入画,灼灼其华,就这风姿,什么荧屏美人影后天后,渣啊。夏真将口罩拉下来,嘿嘿道:“这么多人,看你怎么办。排队呗。”张贲笑道:“你说我要是十分钟之内让你吃到热乎乎的小笼包,一碗热汤面,你怎么样?”夏真白了他一眼,然后突然狡黠妩媚地手掌在他脸蛋上摸了一把:“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说怎么样,爷都依着你呗。”张贲瞪了她一眼:“又乱来,我阿公要是看到了,非得吼死你!”“噢,记住了。张大官人,你可要好生怜惜奴家。”“去你的,找个位子先,瞧着吧,我自有办法。”张贲笑了笑,让夏真和海伦坐下,这个面馆有个特点,那就是清理桌子极快,而且极为干净,服务员薪水也高,别的地儿如果是两千,这边直接多给一千,别的地儿如果是三千,这边就再涨一千。所以这边服务生一直是强迫头皮有人进,而且态度也好,倒是不会因为烦躁就和客人使脸色,因为一旦使脸色,滚蛋吧。坐下来之后,周围的人也是打量着这边的洋妞海伦,这脸蛋模样精致的让人都想多看两眼,养眼呐。夏真也是珠圆玉润的美女一个,两个美女坐着,周围的目光都是集中了不少。傻妞看着张贲,心中暗道:这小子还有什么高招儿?却没想到,张贲在过道边上冲着一个中年男子喊道:“老板!”老板刚要进门,看到张贲后,愣了一下:“咦?是你啊。小兄弟可是好久没有过来了。”“今年考上大学,去了中海,刚到家。”张贲笑着说道。老板冲他竖了竖大拇指,连忙笑道:“老规矩,小笼包肉末冬笋面,马上给你端上来。”“老板。我这边还有两个人,再多要一笼,多要两碗面,煎鸡蛋和腊肠片子也来一些,下面吃。”张贲笑着说道。老板点点头:“放心放心,有朋友,更要招待你,马上好,马上就好。”张贲松了一口气,不过却不动声色,冲夏真挤挤眼睛,傻妞瞪大了眼珠子,傻不啦几地问道:“原来你认识老板啊。”张贲扮扯了两双筷子,递给了夏真和海伦。海伦握着筷子,倒是愣了一下,她貌似还真是不会用筷子。不过无所谓了,吃面条吃小笼包,没那么多麻烦事儿。“小笼包来了。”张贲自己接了过来,放在桌子上,热气腾腾,正面就是大窗户玻璃,到了明年,这条街道就不准做饮食生意了,今年兴许也没几天机会来这里吃小笼包和肉末冬笋面。“咦?我没要大包子还有春卷啊。”张贲奇怪地问道。“老板说送的。”服务员也是奇怪,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老板这么热心肠。冬笋面也是过了一会儿就上了桌,还有一碟煎鸡蛋,好大的一摞,一叠油炒腊香肠,切成了小片儿,也是好大的一盘子。肉色纯净,香气扑鼻。夏真哈哈一笑,欢喜地夹了一个小笼包,她这回也知道怎么吃了,细细地咬了一个洞,然后吸了一下里面的汁水,爽的直叫唤,然后小小地咬了一口,舒服地冲着张贲笑道:“好暖和哦。”海伦吃着肉末冬笋面,然后小小地惊呼道:“味道很好。”张贲嘿嘿一笑:“这里面的汤头,还是不错的,料头又是老板自己偷师学来的,味道不好就怪了。”张贲这是对夏真说的。给海伦夹了两个小笼包,冒牌公主殿下用筷子戳着吃,倒也是吃的爽快,香气四溢,让人舒服的要死。夏真吃着碗里的面,夹了一个煎鸡蛋,三口两口就吃的干干净净。张贲见两人吃的舒服,也是高兴,自己也不给自己找罪受,夹着小笼包,那就是一口一个,他倒是不怕烫,唾液分泌的极快。碗里的面条也是足,一般来说,一碗面条,是捞两筷子,张贲这碗里,是足足的三筷子,汤水满溢,味道鲜的一塌糊涂。精肉冬笋,这味道,真是绝配。“倒是有好长曰子,没吃过了。”张贲轻声说道。夏真也不理他,只管自己吃,她倒也好心,还知道给海伦夹小笼包,说起来,这傻妞本来就是好心肠,只是童年悲剧,再加上父母家庭婚姻乱七八糟,才让她到处寻找发泄的途径。不过正如黄四郎所说的,夏真真这个小娘们儿虽然疯疯癫癫,可是玩的时候有底儿,做事情有原则,就冲这一点,也比大多数的傻娘们儿强上不少。扯什么拜金、虚荣,那都是扯淡,谁不爱美谁嫌钱多?只是各人有各人的底线。其实这小娘们儿攥着几千万在手里,那也是响当当的一个小富婆,安安稳稳过曰子,这后半辈子,那真是没什么大问题。至于张贲,他自个儿都不知道自个儿半年前和今天到底是个什么区别,这几个月光怪陆离下来,他都要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原本还在想着万儿八千的怎么搞来,现在好了,黄四郎还要塞他上亿的钱,这让他有点觉得世界乱套了。吃着碗里的面,思绪倒是万千,一想到过往种种,万分的唏嘘。两个女人胃口都一般,夏真面条没怎么动,专挑肉末和冬笋吃了,张贲也是爽利,拿过来三口两口就啃了个干净,让夏真笑呵呵地看着,一脸的幸福。桌子上的小笼包还留着几个,张贲也不客气,一扫而光,至于煎蛋、腊香肠片儿也是吃的干干净净,就这样,才拍着肚子笑着说道:“饭吃八分饱,行了。”夏真瞪着眼珠子:“你是猪啊,这才八分饱?”张贲弹了她脑袋瓜子一手指,然后道:“回去吧。我和老板打声招呼。”两个女人抽出纸巾擦了擦嘴,然后站在门口的空地儿上等着,张贲和老板道谢之后,老板送三人出了门。好一会儿,才返回店内。“说说呗,那老板是你亲戚啊。”夏真笑着问道。“什么啊。哪儿那么多亲戚啊。”张贲任由夏真抓住他的手,塞到衣服口袋里,然后整个人靠在身上,海伦也是挽着张贲的胳膊,这是因为海伦现在没多少安全感,在泰国就拉着张贲的胳膊找安全感了。“那时候我和我哥们儿在另外一个镇子上玩耍,正好碰到一群经常敲竹竿的孙子碰老板的瓷,我就顺手收拾了一下那群不长进的东西。老板硬是要道谢,最后还是追问了我们学校在哪儿,最后学校还给了我一个奖励,有一两年了吧。挺久的事情了。”张贲回忆说道,“后来嘛,来这儿吃面,老板就经常请客,我们给钱他也不收,就形成习惯了。”“你倒还是条锄强扶弱拔刀相助的仗义好汉啊。”夏真顶着张贲肋骨笑道。张贲笑道:“路见不平,顺手帮忙,也谈不上什么,因缘际会呗。”夏真突然道:“嘿,那……那天晚上,咱们也是因缘际会喽?”张贲笑道:“算是吧。”夏真又一个人在那里傻了吧唧的笑,心里美的慌,女人多笑才能占尽风流,傻妞倒是也挺有傻福的。“对了。”张贲突然一脸严肃对夏真说道。“什么事儿?”夏真见他严肃,于是问道。张贲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很认真地说道:“过年之前还有一件心事儿没有了了。”“什么事儿?你说啊。”夏真有点小紧张。张贲道:“你欠我的二十块钱,到底什么时候还?过年关啊!”“呸!才不还你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