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精忠惊魂未定,迅速返回大千世界,回到518的时候,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里戒备森严,人手充足,寻常人想要进五楼根本没什么机会。“那小子到底是谁?!”耿精忠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诡异青年的身影,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他心中暗道:中海虽大,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多少都知道一些,那婊子养的小畜生到底是哪个肉窟窿里出来的货色。方竹雪开了一瓶红酒,喝了一口,才神色稍定,轻轻地坐在沙发上,竟然是很快就恢复了冰霜纯洁的模样。赛金花瞥了她一眼,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心中却是骂道:这小婊子的心思还真是让人想不穿啊。她边哭边撒娇道:“耿总……刚才真是好吓人哟……”嗲声嗲气,确实风搔韵味,让人佩服。又看耿精忠牙齿咬掉了一瓶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白酒,咕咚灌了一口,哈了一口气,然后才喘着粗气骂道:“那个小赤佬,也不知道什么来头,竟敢在我头上动土,幸好撞见那个张正南,否则不堪设想。”却不料,他话音刚落,方竹雪就飘出一个声音:“照我看,那个张正南也未必是好鸟,这么巧,就碰上我们?”她白嫩修长的手指托着猩红的酒杯,眼睛清冷平静,宛如镜湖,长长的头发非常的直,批在肩头上,她头微微地朝着天花板看去:“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那个张正南,我觉得应该是必有所图。”耿精忠愣道:“不可能,唐文浩让他收账,只是我亲耳听到的,而且他也确实带了一帮小弟去了那里,撞见我们,只是巧合。”赛金花在一旁夹枪带棒:“耿总,就是说嘛。那个张正南,从五楼上跳下来,真要是有什么坏心思,会这么帮忙?再说了,不也是要了耿总三百万嘛,两清的事情,哪里有什么龌龊事情了。我们不能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度。”她媚态露骨,酥胸挺立,挤压在耿精忠的胳膊上,手指缓缓地探入耿精忠的衣服里,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这条老恶狗的嘴唇。方竹雪眯着眼睛,道:“这个张正南,依我看,还是要查一查的。”耿精忠实在是想不明白今天这个女人是怎么了,道:“你要查,就不要弄出动静来,万一被他察觉,这种人,就算是和我们分道扬镳了。”“那又怎样?他还能爬到我们这个位子上不成?”方竹雪冷笑一声,双腿交叉,她肌肤极白,在外号称雪女,曾是影剧大学的系花,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优秀男子更是无算。自负冰冷高傲,这才是方竹雪的资本,也是男人喜欢的一种的女人,因为有征服的快感,最重要的是,这个贱女人在**很放得开,和在外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极端,让男人的满足感真是勃发无比。耿精忠喜欢赛金花这样的搔媚入骨,更是喜欢方竹雪的冰火两重天。他是文人,也是从象牙塔中怀揣理想的人,不过官场纵横,腐朽气息愈来愈炽,到了如今,早就脱离了那个疯狂的圈子,又想起了有红袖添香的没事儿。虽然如今的烂婊子完全不如当年的青楼花魁,但是好歹也能读文识字,不算是太糟糕。“说的也是,反正就是一个没脑子的烂马仔,再怎么嚣张,也是这种货色罢了。”耿精忠点点头,认同方竹雪的话。却不料,就这个光景,小半个的卫星城已经翻了天,那动静真是无比激烈,枪战?群殴?火并?地上躺着接近一百个人,这边的头面人物都是将人紧急送到了医院,警察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除了在天台上找到一对吓的不行的狗男女,就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了。带到警察局再三审问,却也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的,这对狗男女只说是有个人从一幢楼跳到另外一幢楼,然后又跳下了楼,气的审问的警官想拿烟灰缸砸死这条老狗。“你他妈的当老子是傻逼啊!你说的是人还是超人啊!”“我句句实话啊,当时我们……我们都吓傻了。他、他跳下楼的时候,还对我们说了一句继续……”这边录口供的时候,也才知道,这老狗竟然还是个教授,而那个年轻女人,是他带的学生。不过他们倒是好情趣,大冷天的,元宵佳节看着烟花打炮,只可惜这曰子就是这般的让人疯狂,没想到这时候有人出来火并。更是没想到,还能出现张贲这等怪物,妖孽一般地出现在夜空。张贲打了个电话给徐海兵:“徐叔,帮我个忙。”徐海兵本来准备睡觉了,也从军营里起来,他是教官,自由度高,接到电话,问道:“小贲啊,什么事儿?”他回到中海没几天,军营靠海,离市区很远。“见面再说。”张贲说道。两人在靠海的一座小山山道上碰头,这地方偏僻,路灯也是昏暗,路过的车子也是不多,就这半夜两三点,更是没有什么人。以前这边就是演戏区,放炮的地方。“小贲?你这是什么打扮?!”徐海兵惊讶无比。张贲噢了一声,心道:忘了把纹身消掉了。“车里说吧。”张贲上了他的吉普车。徐海兵见他浑身破破烂烂,问道:“遇到什么大事了?”“不,只是想要做一些事情。”张贲看着前头,车灯开着,他道:“徐叔,如果我说我杀过人,你会惊讶吗?”徐海兵一愣,抽出一根烟,轻轻地点上,然后发了一根烟给张贲,突然又道:“忘了你不抽的……”却不料张贲接过去,放嘴上,倒是极为熟练,徐海兵给他打了火,好久才道:“其实我知道你杀过人。师兄和我说过的,只是没想到十一二岁就能徒手扭断一个人的脖子,现在听起来,都觉得背皮发麻,我以前还对师兄开玩笑,说我儿子要这样,我弄死他。”“你猜师兄怎么回话?”徐海兵眯着眼睛,笑道。“我爸说什么?”张贲开着窗,天气很冷,风大浪高,海风带着咸湿的空气,让夜里头的精神很高。“他说这才像老子的种!”徐海兵笑了笑,却是爽气道:“说吧,师傅他老人家最喜欢你这个孙子,你要干什么,我都是无条件支持,你还能干坏事儿?”张贲抖了抖香烟,看着窗外,冷声道:“徐叔,如果我说我要锄强扶弱,你会笑话我吗?”徐海兵瞪着眼睛:“屁话!老子怎么会笑话你,你能这样想,才是好事!”“哪怕践踏了法律?”张贲扭头看着徐海兵。徐海兵板寸头,肌肉结实,穿着一身迷彩军装,着实地猛吸了一口,眯着眼睛,嘶呼一声将浓烟喷了出来,然后将烟头在烟灰缸上摁熄,正色道:“总有法律管不到的时候,你瞧见了,搭把手,也不算什么。”他这话说的毫无底气,和张耀祖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和张三贤一样,徐海兵同样是一个传统的,拥有着信仰和艹守的人,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张耀祖有的是底线,他却是原则。张贲咧嘴一笑:“那我现在正在干一票大的……”徐海兵一愣。三天后,正月十八,曰子不错,不过唐文浩却是高兴的要死,除了他能拿到大千世界周围的名下产业的安保合同,最重要的是,耿精忠似乎对他还是颇为赞赏。在姚氏这棵大树底下,好乘凉那是不假,可是做事情却是头顶乌黑一片,谁也不知道啥时候这树枝就砸一根在脑袋上,痛的你要死。耿精忠不同,耿精忠他完全不理会姚氏的存在,姚氏虽大,却还拿他耿精忠没有丝毫的办法。闸上特大走私案在财富上的最大得益者,就是姚氏。原本姚氏和黄氏根本没法比,现在却是一个级别上的。码头港口建设,进出口贸易,这里头的利润简直没话说。钱在姚氏的大摊子上,就是一个数字。只可惜,耿精忠这老乌龟到底精明,当年鱼死网破血雨腥风的时候,他就攥着一把救命稻草,硬生生地让让你不敢动弹。这个世界上,清清白白的人太少,太清廉,会没有鱼儿游的。三楼大厅,耿精忠宴请唐文浩的一票人,热热闹闹,让人颇为惊诧。最重要的是,今天是以一当百张正南两个同门师兄弟过来投靠的曰子。两个人都是青皮大光头,显得精神矍铄,坐在那里不说话,一个叫圆真,一个叫圆定,说是刚从监牢里头放出来,还没怎么吃过饱饭。张贲道:“这是我的两个师弟,这个叫陈明亮,这个叫虎大高!”两个大光头站起来,都是拱拱手,然后拿起大海碗,倒酒之后道:“先干为敬!”竟然是半斤烧酒,咕嘟咕嘟就下了肚,让周遭的人都是看的咋舌,张贲嘿嘿大笑道:“我不喝酒,我这两个师弟,却是海量。”耿精忠也是应和道:“好酒量。”边上的两个女人都是在那里小酌,坐着不言语,只是赛金花一直在笑,而方竹雪却是冰冷无笑罢了。张贲心中暗道:那个冷面孔的烂婊子还真是狡诈,敢查我,嘿,有点儿意思。这阵子耿精忠又弄来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儿玩耍,那女孩儿被带进来的时候,脸色懵懂,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前途会如何,张贲火大无比,却是硬生生地压下了这股怒火,这个时侯,绝对不能功亏一篑。耿精忠带张贲在四楼五楼玩了两天,又给了一张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卡,这四楼是赌局排场巨大,乍一看,会以为进入了澳门鸟笼或者拉斯维加金字塔。里头的荷官无一不是俊男美女,端茶倒水的女服务生都是穿着兔女郎的衣服,黑丝网让人热血沸腾,在这里玩小相公的人也是不少,富婆也不在少数,那些出来卖的小白脸儿,赚的钱也是不少。来的人里头,有些家伙,兴许你前一曰还在电视台里看到,可以晚上的时候,却又看到他在那里搂着一个年龄不知道做他女儿是不是还嫌小的小女孩儿。耿精忠四楼号称财源广进,五楼号称怡红院。最近他在玩着花活儿,自称小女孩儿玩着才爽有劲道,又称能够搞到绝对可靠的小细娘,超过十五岁就不收钱!这种狂言疯话,张贲虽然从旁听得,却也只能咬牙切齿,面色却是如常,他知道现在缺少一个机会。唐文浩此时已经动了心思,心中暗道:既然耿精忠看得起张正南,我倒不如顺手推舟,让他跟着耿精忠混,这样还能有个照应,到时候呼风唤雨还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他想的轻松,却不料因为张贲又带来两个大和尚,虽说没有张贲这般孔武有力霸道异常,却也是彪悍无比,本来应该一团和气的场面,却只见两个大和尚在那里端起酒碗和人拼酒,不过是十来分钟,八桌人全部被他们喝趴下,这两个大和尚却是一脸的不屑:“都太不中用了,老子要不是在里头关了几年,也不至于酒量变小了!”陈明亮和虎大高都是徐海兵带出来的兵,闲赋在家种田,折腾着几亩田,如今徐海兵一声召唤,竟然是直接轻装赴中海,两天就到,丝毫没有含糊。他们两人都是扮演张贲的师弟,别人觉得奇怪年纪大的是师弟,倒是有趣。不过他们倒是无所谓,对周遭的小混混们说道:入门有先后,前边的才是师兄。趁着兴头,耿精忠早就把调查张贲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笑嘻嘻地走过来,一边称赞一边敬酒:“张兄弟的两个师弟好酒量,好酒量啊!”“耿总,支票我就收下啦,多谢多谢。”他弹了弹三百万的支票,边上唐文浩惊讶无比,心中更是坚信:这耿精忠,想来是要收买张正南这员虎将了。果不其然,耿精忠微笑着说道:“张兄弟出神入死,不就是千里求财嘛,我和唐老大商量了一下,唐老大认为兄弟你前途不可限量,我永亨房产诚聘兄弟做保安部经理,不知道张兄弟意下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