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最后一晚的暧昧

在孤儿院旧址的半个小时里，沈十言和薛妙妙二人，一起走过了这个面积仅仅为数十平米的地方。秋风萧瑟，寒风凛凛，二人走在这些废墟之上，却是一点不觉寒冷。幸好今天天气比较阴沉，所以推土机还没有开始工作。因此，沈十言和薛妙妙将这每一寸土地，逛遍了之后却也是没有遇到其他的人。沈薛二人一边缓缓散着步子，一边讲起从前那些种种事情。从第一次被捡回这个院子，到第一眼记得这个破烂但温暖的地方。从第一次被老院长带着到街上去玩耍，到第一次老院长送他们去上幼儿园。从第一次违反规矩，被老院长罚着去院子外面站了一个小时，其实二人却是在月下偷偷说起老院长的坏话，到第一次……一边这样回忆起小时候的往事，薛妙妙一边不禁感叹道：“整整十多年了，我们都是长大了，老院长却是老了去了，这个地方呢？呵呵，现在都成为了未来的新住宅区。那些笑过哭过乐过悲过的日子，是再也回不来了。那些玩耍过，争斗过，患难过的伙伴们，到如今也是各自飘零一方，再也不会聚在一起。十言哥哥，你说，如果人真的可以回到过去，是不是就可以改变许多的遗憾，许多的事情？要是真的可以那样的话，我真想，我真想可以回到以前，回到有老院长以及那些伙伴在的时候。那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帮助老院长，让这个院子越来越新，越来越好。那样一来，就不会有后来的诸多事件，以致于如今的拆迁吧？”沈十言明知薛妙妙是触景伤怀，所以并没有回答她的提问。但他心里却是在想，为什么自己早不重生，晚不重生，偏偏在老院长去世半年后才重生出现？想到这一点，沈十言心中犹如刀绞般难受。因为老院长在他心中的地位，既是爷爷一般，更似父亲一样。前世里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无一不是依靠着这个孤独的老人。到如今，自己竟然是重生，而这样的好人却只得无奈地病逝。保持着沉默的同时，沈十言心中的愧疚感也是增加了很多。正因为如此，二人于一个小时之后，离开这里返回北门桥后，沈十言立即是拿出来纸笔，建议薛妙妙一起过来，将那些伙伴的姓名或昵称，一一地写了出来。虽然现在的他们，并没有能力去寻找回来这些亲如兄弟贵如姐妹的伙伴，但是，将来的他们，未必不可以做到这一点。沈十言和薛妙妙都是拿起纸笔，一边想着那些伙伴的身影，一边互相提醒出来：“……第几个了，第几个？……嗯，还有还有啊。除了大嘴巴的陆香晓以外，还有脸胖胖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嗯，对了她叫井玲丹。哦，不对不对，井玲丹是个子最矮的那个。那前一个是谁呢？……算了算了，先想下一个。下一个是说话最口吃的，对了对了他是单祥胜。就是这个单祥胜，六年级的时候，我还说过他和骆驼祥子差不多呢。下一个再下一个……嗯？是不是有个叫金娴雅的啊？你不记得了，十言哥哥。就是你高一的时候，曾经在一个晚上，连续给你写了十二封情书的那个哟？嘿嘿，想起来就是搞笑。金娴雅那时候也算长得漂亮的了，只是为人比较孤傲，性格比较自负。所以十言哥哥，你才没有看上她是吧？”不想，听了薛妙妙这句话，想起那个金娴雅的沈十言，立时就是举出例子来反驳：“得了吧，妙妙你怎么会记错了？金娴雅是那个最文静的女生，哪里会给我写过什么十二封情书？写情书那个，分明是叫明兰凤的那个。明兰凤也算长得比较漂亮，只是从小就欺负过你，所以我才立即回绝了她的要求。你不记得了吗？当时，明兰凤带着和她要好的齐翰伯，吴浩泰两个人高马大的男生，一起过来要挟我向明兰凤道歉来着？那时候，我还没有发威，反而是薛妙妙你，居然不知道从哪里获得了莫大的勇气，立时就是对着三人，破口大骂的同时还举起旁边的椅子，将他们三人痛打了一顿。对吧，看你这么阴险的笑容，就知道你是记得起这个桥段的吧？切！还敢说是老哥我做的事情！别再这么奸笑了，你说你一个堂堂十六岁的花季女生，居然笑出如此阴险的笑容，多难看，多吓人啊！”见到沈十言如此“发怒”后，薛妙妙哈哈大笑捧腹不一的同时，还得赶紧躲开沈十言想要抓住她的手。直到退了几步，压制心中的笑意后，薛妙妙这才接着说出其他伙伴的名字：“好了好了，我不再笑话十言哥哥你了。对了对了，赶紧写下来。还有那个，那个曾经和你打过架的昌栋心，成绩比你还好上一点的解俊政……等等，让我停下来想一想，还有还有……一个自己给自己取名字的，皇甫天！！对的对的，就是皇甫天，那时候不是流行武侠电视剧嘛，所以还是你，还是十言哥哥查了一本新华字典取的呀！嘻嘻，就是这个样子。其次，还有还有谁呢？一时半会儿，居然是想不大起来了。嗯……唔……哎……有了有了，十言哥哥，你老实地告诉我，在你初二时，是不是那个脸上麻子的鲁妍，曾经差点亲到你了……”就是这个时候，听到薛妙妙居然连那个鲁妍都给举出例子，心中尴尬，脸上微红的沈十言，下意识地就放下纸笔，起身迅速朝着薛妙妙而去。来不及躲闪的薛妙妙，这时候正要往卧室里躲进去，不想沈十言动作更快。几步过去，侧身挡住了薛妙妙，沈十言提起双手就快抓到薛妙妙的胳膊。不料，薛妙妙转身太慢，而沈十言也是来不及收起双手，二人这样地阴差阳错，以致于沈十言的双手，竟然是朝着薛妙妙身前的胸部移去。见此情形，薛妙妙自然是大声了叫了一下，但是收手不止的沈十言，只能是在双手触碰到一团温软之后，赶紧地收回手来。同时，更加汗颜的沈十言，连忙是躲开了薛妙妙的惊叫声。但心思对薛妙妙十分严格的沈十言，哪里会知道，就在他离开卧室躲入洗手间之后，惊叫完毕的薛妙妙，却是在脸上绯红的时候，心中产生了另外的想法：十言哥哥，你知道刚才我惊叫之后，其实多么希望你可以不要跑那么快吗？你知道，有一个想法在妙妙心中，已经是埋藏了好多年好多年么？你只不过是不小心触碰……人家的那个，居然还这么害羞的跑开？莫非你真的没有交到女朋友，所以才表现出这样的神色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知道十言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如果可以的话，妙妙我真的希望可以做到你要求的理想标准，因为因为这么多年以来，只有你是妙妙最亲近最信赖的那个人。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然而，想完这些后，脸上更加害羞的薛妙妙，已经是有了一层微微的水雾在眼眶上。随后，见到沈十言已经出了房门，下去买菜，薛妙妙只得擦了擦眼眶上的泪水，忙里忙外地安排着今晚的座位。直到几分钟过后，沈十言买回来今晚的蔬菜后，薛妙妙这才从刚才那样的情不自禁状态中醒了过来。羞红的神态从薛妙妙脸上褪去之后，她立即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与沈十言打打笑笑地准备着晚上的饭菜。反而是沈十言心中五味陈杂，既有对薛妙妙的前世愧疚，也有对她今生的疼爱，更有那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暧昧情结。于是，在整个准备过程中，直到晚饭开饭前，沈十言都是魂不守舍地忙来忙去，好几次都险些将碗筷给打碎了。沈十言这样的窘态，只将一旁的薛妙妙，看得那是相当的好笑又不敢轻易出声笑出来。晚饭之后，送走了这三名同学之后，沈十言的状态才好转了许多。眼看着薛妙妙去洗碗，沈十言这才说起那几个同学：“妙妙，看样子这几个同学，和你的交情还算不错嘛。居然可以替你出头，而且还敢冒着风险，出来和咱们吃个晚饭。呵呵，看来我们的妙妙，这些年来也是开朗了不少，也有幸交到了好几个好朋友哦！”薛妙妙一边简单地回答了几句，一边开始整理起客厅里明天要带走的东西。沈十言自然是去给薛妙妙烧好洗澡水，再过了半个多小时，时间已经是将近十点。时间不早，沈十言赶紧催促着薛妙妙去睡觉。不想，今晚心里特别依恋沈十言的薛妙妙，却是继续要求沈十言送她进去卧室。直到上了**，钻进被窝里，薛妙妙还是抓紧了沈十言的右手，说起什么小时候就有过的“好处”，现在她也很想再一次体验一下。无可奈何的沈十言，只得凑上去轻轻地吻了薛妙妙的额头。接收到这个轻吻后，薛妙妙这才放开了沈十言的右手。但是在沈十言离开卧室之后，薛妙妙这才睁开了眼睛，明亮的眼睛注视着沈十言离去的背影，心里头却是暗自祈祷：十言哥哥，你知不知道，妙妙很喜欢哥哥你这样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