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的起程诗 七之八

七之八奇迹的里昂“赫兰德终于开始行动了，而且还是相当大的阵势呢，真是有意思。”卡洛城墙上，里昂将望远镜交到身边的艾尔文手里，指着前方的平原：“艾尔文公子，请你来估算一下敌人的兵力数目。”艾尔文眯起眼睛在望远镜里仔细地观察了一阵，摇了摇头：“抱歉……我无法推测出来。或许是距离太过遥远，我只能看到一片黑影。不过从兵力分布的密度来看，应该有八千人左右吧？”“还是比较精准的数字，据我的判断，总兵力大约在一万二千人以上。”“一万二千人？这个数字是不是太夸张了一些？这不是等于把赫兰德全国的精锐部队几乎都集中到这里来了吗？根据情报，加上各地领主的地方军，赫兰德能动用的军队总数也只是三万人左右而已……”“大致是如此，不过集结如此的兵力也是有理由的。赫兰德并不像塞拉思那样拥有战舰这类武器，所以到目前为止，他们想要进犯我国，唯一的途径就是沿着卡洛的方向一路西进而已。对他们来说，以重兵一举攻下卡洛是当务之急，所以就算集结起两万人都不是什么怪事。”“虽说如此……我们的联合军总数不过五千人，还不到他们的一半啊！”“五千人……和塞拉思进犯我国的先行部队数目相同呢！这样就足够了。”“里昂公子的意思……是有自信凭不及对方一半的兵力战胜对手吗？”“难道你没这样的自信吗？”“不是……只不过在军法课堂上学到过，不及一半的兵力很难与敌人正面交战，而用来守城的话……”“围困敌人并夺取城市大约需要守城方三到五倍的力量，也就意味着我们可以凭三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的数量和敌人对抗，军法课堂所讲的理论就是如此吧？不过那只是书本上的文字罢了，对我来说，如果一味去相信这些训条，战场就会变得乏味了，而且那些敌人也未必就会遵循我们所熟悉的战争法则。所以我要做出一些令他们吃惊的事，来证明海尔米兰军并不只是一个死板的机械军团。那些家伙们或许还因为我们只是一支临时组合的军队而充满了必胜的信心呢！”里昂的语气里满是“必胜”，似乎兵力相差越悬殊，就越能激发起他的斗志来。艾尔文为他的态度感到隐隐的不安而犹豫着：“里昂公子……我曾听父亲说起过您当年的战绩。那次以绝对劣势击败优势敌人的战斗……”“那只是运气和侥幸而已，而且情势已经不同了。现在赫兰德是以一个国家的力量在与我们对抗，而我们却必须兼顾两线的作战情势。任何一方崩溃，都会直接影响海尔米兰的命运，所以只有不断去取得胜利才能为我们带来最后希望……我就是要让那一万二千人的大军尝一尝失败的味道，也让让我们的军队感受一下真正的战争和胜利的意义。”“里昂公子……敌人毕竟是拥有大陆最强骑兵团的赫兰德正规军，而我们大部分人可是连长枪都握不紧的普通步兵，虽然您在这几天里已经树立起了绝对的权威，但是这真的能完全地转化为联合军的战斗力吗？如果那些家伙因为胆怯或者指挥失误……我们可就……”“在出战之前说这种丧气话，会真的在战场上丧命的，虽然胜负从来没有既定的法则，不过幸运女神总是会对自信的人微笑的。”里昂重重地拍了一下艾尔文的肩膀，脸上的笑容更加炽烈：“守城的责任就交给你负责了，艾尔文公子，我带三千人的部队出城迎战。”“里昂公子是准备亲自上阵吗？”“毕竟是第一仗，我想不上阵都做不到，何况看到敌人那种军容，估计很多年轻人都会吓得直不起腰来吧？他们都和你一样是为着名誉而来，但却并没有作好牺牲的打算，一旦遭遇敌人的总力进攻，哪怕只是小小的威吓，说不定就会逃跑甚至投降……所以今天的表演就由我来担任主角，你和那些年轻人一起在这里负责守城吧。”“也就是说要我们留在这里观战吗？我可不大乐意做这样的事……”“不过很多人会这么希望，何况你还并不熟悉作战的技巧。所以说，我这个戏剧的主角还真是辛苦呢。而且，也许我能因此让那些年轻人对我感到更加的敬畏，那可是我必须去争取的结果。”“里昂公子……毕竟兵力太悬殊了，而且我们的士兵无论士气还是战力都……还是先以守城取得胜利来激励士气更合理吧？”“放心吧，人一旦面临生死的抉择就会爆发出最大限度的活力来，士兵们不选择前进之路就必定会失去生命，然而他们必定会在希望之光的引导之下鼓起勇气，我就是能为他们带来希望的人。”“您还真是自信满满……”“那是因为我从来不认为我会输给任何人。就像我曾经打败了我的剑术导师克劳斯阁下，自从第一次被他击败之后，我就一直不曾怀疑自己会再次输给他……这次似乎是重新找到了那时候的心情呢。让人充满了喜悦和骄傲的心情……哈哈哈，我还真是一个容易自满的家伙。因为我毕竟也是有过彻底的失败……因为那个人……”“那个人？”艾尔文试图问个明白，里昂却已经转身匆匆地下了楼梯，随后，士兵们的呐喊声和脚步声混在一起在耳边轰鸣起来，艾尔文的脸上也交杂起钦佩和不安：“不愧是传闻中的里昂公子……然而三千对对抗一万二千的大军真的有胜算吗？那些士兵恐怕会吓得连脚步都迈不开吧……更何况对方还是大路最强的纯白蔷薇骑士团，真是令人无法安心……”赫兰德两千人的骑兵军团布成了整齐的方阵，在指挥官们的统领下气势汹汹地朝着前方推进，紧随其后的是三千人的步兵阵列，五千人的集团军以惊人的协调性匀速前进，脚下的战场也随之有节奏地震动起来。站在队列后方的指挥官格尔曼将军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看吧！我赫兰德王国的精锐就是这样的雄姿！像这样的队伍，不知道会带来怎样荣耀的战果呢？那将是足以震撼整个大陆的战斗力吧？把这样的部队派来进攻卡洛这样的小城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呢！只要一天……不，半天的时间就能夷为平地了吧！”“听说海尔米兰派遣到这里的军队都是自各个领地征调的防卫军，数量大约是五千人。实在很难相信这样的乌合之众会集结成怎样强大的部队，看来也不过是为我们来增加一些功勋罢了。而且那些心高气傲的年轻贵族们，说不定在开战之前只顾着家族的名望而热衷于互相私斗，这真是我们初战立功的大好机会。”“那要感谢塞拉思那群野蛮人为我们拖住了海尔米兰的主力军，我们才能在这里得到顺利的进展。哼……那些野蛮人能起的作用也就仅限于此了吧，到最后取得胜利的毕竟只有我们赫兰德王国罢了，海尔米兰也好塞拉思也好，还有那等着占便宜的古特伦德……一切都不过是口中之物罢了。”副官的话使得格尔曼将军更加得意，眼前似乎已浮现起了破城之后以征服者的身份登临城头的荣耀场面，他向着前方用力地挥下了手：“命令大军，加速前进！一个小时之内击破敌人的先头部队，今晚我们就要在卡洛城内举行胜利的宴会！说起来，那里还是海尔米兰国王杜兰德的葬身之处……真是绝妙的讽刺啊！哈哈哈……”五千大军在格尔曼的命令下加快了行军速度，十五分钟后就逼近了卡洛前沿，而在他们的面前，也整齐地排列着三千人左右的步兵阵列。这番景象倒是令队列前的军官们吃了一惊：“敌人竟然早就有了准备？但是以步兵方阵来对抗骑兵军团……指挥官难道是一个傻瓜吗？像那样的阵列只要骑兵一阵突击就会完全崩溃吧？看来海尔米兰军果然已经是穷途末路了。既然如此，就不必再心存犹豫了，全军突击！”战马发出了高亢的嘶吼，然后迈开步伐朝着敌人迅猛地冲击，脚下的大地因为它们强健的步伐而发出了剧烈的颤抖。被大地的轰鸣声和军团的喊杀声所震恐，海尔米兰的士兵们浑身发抖，城墙上的年轻贵族们也个个脸色苍白难堪，不住地在心里抱怨为什么会被派遣到这恐怖的战场来驻防：“赫兰德可不是玩游戏，他们是认真的！这么强大的骑兵部队，我们……”“别说这种丧气话！里昂阁下一定会有应对的办法的！我们只要在这里配合他的战略就足够了！”虽然这么说着，艾尔文心里也是忍不住地发慌，传闻中赫兰德骑兵的天下无双他今天总算是得以亲眼见证了。而城下的里昂望着前方的烟尘，只是带着不屑地微微一笑：“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战法吗……虽然气势惊人不过并没有值得夸耀之处。不懂得变通的家伙是不会明白胜利所需要的到底是什么。看来今天我得为你们补上这一课，让你们明白其中的道理才好……”虽然脸上浮现着自信，眼神里却似乎闪耀着因战争的乐趣带来的兴奋，在他转过身的时候，士兵们都被他这奇异的神色所吸引，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就稍稍地安下心来。毕竟对方是传闻中的里昂，既然他表现出了这份淡定，看来想要战胜那看似强大的敌人也不是白日之梦。里昂将他的佩剑——智慧之剑“白银女王”高高地举了起来：“希望之门就在前方！胜利的荣誉属于我们！为了海尔米兰！为了家族！为了你们自己！和我里昂•冯•尤里安一起奋战到底！”士兵们高举起手中的长枪齐声呐喊，嘹亮的吼叫声如同坚固的盾牌迎击着突驰而来的敌军所喷涌着的战意。在城墙上的年轻贵族和弓箭手们如同听到了信号，镇静下来后斗志高昂地举起了各自手中的武器。“就是现在！举起盾牌！”士兵们应着里昂的命令把盾牌举了起来。由于前几日在里昂的命令下把盾牌磨得锃亮如新，此时就如同竖起了一面巨大的镜子，把阳光剧烈地反射了过去。眼看将要冲到步兵阵前的骑兵们突然就被这离奇而眩目的光景刺激着双眼而出现了短暂的失明，连人带马都开始混乱起来，一小片的混乱随即造成了一大片的失控，战场上顿时出现了还未交锋就人仰马翻的壮观景象，跟在骑兵身后的步兵也只能茫然地停了下来不知所措。城墙上的艾尔文用力地挥下了手：“攻击！”年轻的领主们一齐挥下了魔法杖，火球、冰枪、旋风向着战场上的敌人席卷而去，弓箭手们随后射出了铺天盖地的箭矢，原本已经狼狈不堪的赫兰德士兵在这番密集的轰炸下躲避不及而死伤惨重。艾尔文望见里昂没有进攻的号令，会意地再次举起了手：“继续攻击！”又是一轮的魔法和箭雨……战场上充斥着赫兰德士兵的哀号声，里昂高举起了手中的佩剑：“突击！”士兵们呐喊了一声，跟随在里昂的身后向着赫兰德的残兵冲了过去。战场后方的格尔曼将军满怀兴奋地等待着先头部队胜利归来的消息，然而却迟迟不见他们的身影，使得他不由得焦躁起来，而**的战马也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不祥的气息而大声地喷着响鼻。就在他准备亲自率领小股部队前往战场确认战况，派去侦察的斥候满脸惊惶地驱马归来：“将军阁下！前锋部队……前锋部队全军覆没了！”“你……你说什么！”格尔曼差点就摔落下马……为了掩饰心里的惊慌，他猛地提高了嗓音：“你再说一遍！”“是！前锋部队全军覆没了！”“不可能！我们精锐的骑兵部队……这是怎么回事！”“前锋部队在冲锋的路上忽然因为不明的原因发生了混乱，然后遭到了敌人的魔法和弓箭的夹击，最后被敌人的步兵完全击溃……敌人实在是太强大了！”“胡说八道！对方不过是各地领主集结成的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打败我们的精锐骑兵团！”“将军如果不信的话可以亲自去战场查看，现在敌人已经撤回卡洛城里去了……”“混帐东西！”格尔曼咬牙切齿地拔出佩剑准备指挥部队发起新的进攻，副官赶紧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请将军阁下不可激动！敌人一口气消灭了我军五千人的前锋，正是士气最高昂的时候，而且一定会提防我军的追击而设下陷阱，我们现在就追击上去的话一定会遭到再度的无谓损失的！还是先提出清理战场收拾尸体的请求，再派人去打听敌人的消息……”“五千人的损失……真是难以想象！这种出师不利的战况，让我怎么向本国交代？海尔米兰的乌合之众又怎么会有这种强大的战斗力？简直就是不可思议……”“所以我们有必要调查一下对方的指挥官，能指挥一支临时集合的部队立下如此战功，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所能办到的，更重要的是他是指挥步兵击败了我们大陆无敌的骑兵，这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不过将军阁下，请容我说一句：这次确实是我们太过于轻敌了，毕竟我们没能料到敌人会有如此的实力……”“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废话还有什么用！五千精锐丧失，我们剩下的六千人想要攻破敌人的卡洛城恐怕是力不从心了，必须即刻向本国请求援军……”“这件事就交由我去做吧，如果要怪责起失职，我也会一并承担的。在这段时间里，请将军阁下务必巩固我军的阵地，绝不能和敌人轻易发生冲突，我担心……”“够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就劳烦你向本国解释一下今天发生的一切吧！在你的援军到来之前，我绝不会轻易出击的！”格尔曼不耐烦地转过了身去不再理睬副官的劝告。副官欲言又止，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在两位卫士的陪同下策马向着本国的方向疾驰而去。格尔曼等到身后的马蹄声消失后，才回过头去重重地啐了一口：“不过只是一次失败而已，就像是遇到了灭顶之灾，把敌人吹嘘得神乎其神！你这家伙也就只会为你的懦弱寻找借口！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靠着运气打赢了这一仗而已……两千名骑兵的代价，我怎么能坐视不管！看着吧，我马上就会组织反攻并拿下卡洛城让你无话可说！至于敌人的指挥官，管他是什么来历，我都要亲手取下他的首级……哼哼……”里昂在士兵们的欢呼声中带领着出战的部队回到了卡洛城内，年轻的贵族们也围了上来向他行礼致意。如果说几天前对他还有些不服，此刻也是彻底没了脾气，甚至有些不敢仰视了。里昂跳下马来向着大家回了一礼：“这次也要感谢各位，在作战过程中予以了有效的配合，虽然各位都是初次亲临战线，我们的战果也都是依靠各位的协力才能如此辉煌。作为对抗赫兰德行动的第一次胜利，有必要向本国详细汇报，也利于激励全军的士气，当然，请各位切勿陷入焦躁或是骄傲的陷阱之中而忽视了战事的严峻，我们还要在这里坚持相当长的时间呢。”“里昂公子，我们大约要在这里驻守多久？虽然这次我们一举歼灭了敌人近一半的兵力，不过敌人还是会不断地增派援军吧？卡洛能在敌人的重兵包围下脱险吗？”“恐怕我们要在这里驻守的时间并不会太长，如果赫兰德不断增兵，我们就有必要放弃卡洛后退。反之，只要本国的援军赶到卡洛之后，各位就可以安心地带着功勋回家了。”“放弃卡洛撤退？这是违反女王命令的吧！之所以要各领地派遣军队过来，不就是为了守住这个要塞吗？”“命令和现实毕竟不是同等的概念。论起要塞的坚固，威兰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位，可同样在敌人的攻击下陷落了，所以说，胜负其实就是转瞬之间的变化，从来不会因为某个命令而持续到永恒的。我们虽然有着坚守下去的决心，也必须做好放弃和撤退的准备，为了胜利，方法本就不是固定不变的。更何况……我还要确保各位的安全，你们的父母双亲都在等待你们建立功勋后平安回家啊。”想到这位里昂公子会为了国家和他人的生命奋不顾身，而自己却只能躲在城墙后面瑟瑟发抖……年轻人们都不禁心虚了起来。也有几人被他的勇气和信念所激发，大胆地提出了：“下次战斗请带我们一起上战场！我们也想和您一样为国家建立功勋，而不是单纯地为了自己！”里昂微笑着摇了摇头：“很抱歉，那样我做不到。因为带着没有作战经验的人上战场，只会令我分心而无暇顾及战场上的形势而已。各位的努力和好意在下都会牢记在心，我唯一的希望是大家能在战争结束后毫发无伤地回到故乡，将来我们能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一定会对今天的记忆念念不忘的。”大家还想再说什么，里昂却挥了挥手示意“大家请回去休息”，于是只能行礼之后纷纷散去。艾尔文在大家散尽了以后，来到了里昂身边：“今天真是精彩的胜利，里昂公子。五千的敌军几乎全军覆没，成为我军俘虏的有接近一千人，其中还包括几位担任王家骑士的贵族，而我军的伤亡还不到一百人，真是相当悬殊的对比啊。”“那也是依靠了你的指挥啊，艾尔文阁下，真是相当精彩。不过说句实话，我对自己真的很有些得意呢，因为毕竟是我在这片战场上作出的一个功勋。五千敌军的损失相当于赫兰德大军少了一片羽翼，绝对会令他们大伤元气。现在他们应该会有两种选择，一是率领剩下的士兵们前来复仇，那正是我所希望的结果；第二种就是安心下来等待援军，那样就会比较棘手了，我也不得不考虑以突袭的方法把他们的残余部队加以歼灭，否则就只能按照计划放弃拉洛后退……”“请原谅我的失礼……为什么我们要放弃卡洛呢？阁下之前也说过，卡洛是阻挡赫兰德大军的第一通道，所以我们是不是不惜代价也要守住呢？”“理论上是这么说，不过毕竟只是理论而已。我刚才就说过，胜负本就是瞬间的变化，而不是随着我们的意志固定了形体和轨迹的，所以卡洛即便再有重要的意义，也不可能变成一处永攻不落的铁城。考虑到战略的需要，我当然会作出是守是弃的选择，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啊。”“话是这么说……但是一旦放弃，敌人不就可以深入腹地了吗？那样我们是不是就犯下了什么严重的错误呢？”“未必如此，我这么做也是有着理由的。”里昂从坐骑的侧带里取出了地图铺展在艾尔文的面前：“赫兰德要打通与我国的通道，就必须先攻克卡洛，因此我们的对手并不只是一支部队，而将是整个赫兰德，那样我们怎么可能安心下来呢？但是一旦敌人深入腹地，就意味着我们的机会来了。因为和北方的地势不同，西边这一带是一个以平原为主的广阔内陆，几乎找不到可以作为军事要地的据点。一旦敌人深入其中，机动力和战斗力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进而导致兵力的完全分散。那时候我们反攻的机会就会到来，而且还能给以敌人毁灭性的打击将他们彻底驱逐。所以说，战争并不是一件能急于去寻求答案的行为，而必须随着时间和情势的变化来不断选择合适的突破口。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艾尔文阁下？”“是的，在下明白，阁下的战略真不是一般的出众，实在是令我深受裨益……”果然是一位有着与众不同到令人惊讶的天才！也难怪女王陛下会指派他来担任我们的指挥官，那是因为他不仅能有效地团结起原本会四分五裂的联合军，更重要的，“希望”这个概念似乎是从一开始就在他身上牢牢地植根了……想到这些，艾尔文的信心也更加地强烈了起来。里昂把地图收起放回口袋里，整理了一下衣服：“接下来，艾尔文阁下，请带我去见见那些俘虏吧。”“去见俘虏？阁下是有什么用意吗？”“作为一方的大将，当然有必要和俘虏交谈一下，对吧？而且既然还有担任着王家骑士的贵族，我也必须予以相应的礼节才行，不然会使得他们认为海尔米兰的贵族是一群不懂得待客之礼的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