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的起程诗 七之十

七之十闪光的费德南•后黎明时分，睡梦中的费德南被嘈杂的脚步声惊醒，勉强地睁开眼睛后，就隐约地感觉到了战舰升空时产生的震荡，随着“马上就要开战”这个念头突然地涌大脑，费德南迅速地爬下了床，以训练有素的麻利动作在五分钟之内梳洗穿着完毕，刚打开房门，副队长克尔泽就从走廊的另一端跑了过来：“起得真早啊队长！我们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用餐，然后就要集合部队就位。再过两个小时就是约定的开战时间了！”“原来不知不觉就到了开战的时刻了吗……”费德南的呼吸突然地开始急促起来，他为了平缓自己的紧张心情而大声地“哈”了两声：“克尔泽……问你一个有些不合时宜的问题，你害怕吗？”“当然了！没有谁会在这种时刻还能镇定下来吧！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也许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就会被一发炮弹炸得四分五裂……但是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吧！”“说的也是……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而已。真是丢脸，我现在连用餐的心情也没有了，因为一想到这也许是我的最后一餐就……哈哈哈，说这些丧气的话有什么用！你先去用餐吧，我想到甲板上去调整一下心情……”“说起来还真巧，我也没什么心情去用餐，战舰上厨师的手艺真的不是一般的糟糕！我陪着你去甲板上走走吧！战舰在空中高速飞行而带来的感觉真是说不出的痛快！”“你这家伙……还真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啊！”因为感动带来的冲击使得费德南的焦躁恐慌都稍稍地消退了几分，两位个性迥异但意气相投的年轻人快步跑向楼梯，正要大步地冲上甲板，身后一个威严的声音叫住了他们：“你们两个！在那里做什么？”转身一看是战舰总指挥官哈利斯，两人迅速地立正了身子行了个军礼：“失礼了哈利斯将军！我们只是想跑跑步……”“跑步？是因为开战前的紧张吧？我年轻的时候也经常做这种事，很能理解你们现在的心情。不过战舰里可是禁止这样喧哗的！身为军官就要注意言行，别对士兵们造成不必要的负面影响！”“明白了！”一大早就挨上一顿训责……两人带着怒气地大声回答了一句。哈利斯毫不在意两人的语气，“哈哈哈”地笑了几声：“就是要有那样的气势！在前路未明的开战之前如果连大声说话的勇气都失去了的话，才是真正的懦弱行为！战斗开始之后你们就跟在我身后吧，也许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头脑会为战斗带来有效的转机……”“跟在将军的身后？将军的意思是让我们和你一起在安全的后方指挥吗？”“什么‘安全的后方’？指挥官如果不站在甲板的最前线，又怎么去鼓舞士气和指挥战斗！而且别忘了我们这次的对手是什么人物！你们两个如果害怕的话，我可以为你们安排所谓的‘安全的后方’，或者你们就躲在房间里……”“将军阁下！虽然我现在确实是有些害怕……但是我们并不是你说的那种会因为炮火而躲进房间里去的懦夫！”感觉遭到了轻视，克尔泽满是怒气地大声吼了回去，哈利斯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得很好！希望你能在之后的激战中始终都会在我耳边那么高声地喊话！我很期待你们的表现，好好地发挥你们的才智吧！如果我们能在这以一对三的战斗中取得胜利……很令人向往的战果不是吗！”目送着哈利斯离去后，费德南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微笑：“指挥官要亲临最前线吗……看来至少这位将军不是你所说的那样，只会躲在安全的后方发号施令，我们对他的误解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也许吧，我对他的感觉确实有些变化……不过这也不意味着他就是我期待中的那种人物，等战斗开始以后，再让我确认一下他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吧！”“所以说……你这家伙真的不是一般的死要面子。”“那有什么关系吗？贵族不就是一群无论何时都死要面子的家伙！”“所以说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上等贵族吧！而且有这种理想的人，绝不会在现在就失去生命，我只要跟在你身后就能安心了。”“那样的事怎么说都行……我觉得现在我们还是去吃些什么比较合适？饿着肚子的话也是无法充分地调动自己的头脑吧。”“说的也是，也许是因为刚才跑了一阵，肚子确实是有些空了。就算真的是最后一餐也不能让自己吃亏，毕竟贵族就是死要面子的家伙啊。”塞拉思的三艘战舰排成了横列阵形，拉格那将军在望远镜里确认了海尔米兰战舰“杜兰德号”的位置后，也忍不住有些吃惊：“真是巨大无比的战舰啊！在塞拉思，我脚下这艘三百五十米舰长的‘辉煌号’已经算是巨无霸，然而对方的那艘至少也有五百米……他们建造如此巨大的战舰是有什么战略意义吗？”“也许就是为了象征国家的实力或是王室的权威吧？说句实话，如此巨大的战舰在协同作战中能起到的作用或许还是相当可观，然而单舰作战只会变成一个巨大的靶子而已。除非他们能想出有效的办法来躲避炮火或是延伸炮击的有效射程，不过到目前为止，我国的大炮应该属于大陆上最强大的武器，对方恐怕没有那么轻易就能如愿。”“所以我才对他们的意图感到疑惑。按照常理，以单舰发起挑战，本身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更何况他们又能布成怎样的阵型来与我方对抗？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已经陷入疯狂，或许就只能解释为他们是有着足够的信心和胜算……”“后者……应该是没有可能的吧？”“那倒是未必，战争本来就不是由个人写下的剧本，或许只是一秒钟的误差，就会导致天平整体的倾斜甚至反转。在没有确定战果之前，我们必须保留一切可能的推测。”“我明白了，将军的意思是从战斗开始阶段就必须抱着‘敌人有充分的自信和实力’这样的想法全力作战吧？”“不仅仅是开始阶段，而是从现在开始就要有这样的觉悟，一旦进入炮击射程，我们除了不断进攻就不能再有其他的杂念了，一时的迟疑或者小小的退缩可能都会要了我们的性命。命令士兵挂起‘随时会向贵舰开炮’的信号旗，并且作好战斗准备，等待我的命令！”在“辉煌号”的带领下，其余两艘战舰“胜利号”和“勇士号”调整了角度，保持着既定的阵型向着海尔米兰军前进。在战场的另一方，哈利斯将军把望远镜交给了担任临时副官的费德南：“对方已经挂出了‘随时炮击’的信号旗，五分钟之内战斗就要开始了。趁着现在……两位是不是抓紧时间上个厕所？”“我们刚才就已经上过了，现在就算在怎么努力也逼不出一点水分来。”克尔泽还是那般充满了怒气的回答，在他的眼里，不管是不是玩笑，长官的话似乎都是在讽刺他。身边的将军们都露出了愤怒的神色，哈利斯却依然保持着理解的笑容：“哈哈哈……真是那样才好，不然大炮一响你们或许会尿裤子的。这样的事可并不罕见，每次在战场上我总是得派人为那些新兵打扫那特殊的‘战场’。玩笑就开到这里，费德南，现在我们只有一艘战舰，唯一的优势也就是战舰比他们更巨大一些，你觉得我们面对那样的阵型该怎么迎战？”“说到优势……除了战舰体型巨大，我们还有对方不能企及的高机动力不是吗？如果就这样迎上去，必定会在他们侧舷的几百门大炮围攻下全军覆没。我建议让战舰迅速转向，以我们的侧舷去迎战对方指挥舰的舰首。”“也就是说……想办法让敌人现在的横队变成纵队？”“依靠我们的高速，可以在两分钟内脱离敌人的追击，完成转向直至移动至敌舰正前方则需要五分钟，如果一切都能精确到这个数字，或许就能改变目前的被动局面。”“不过前提是能精确到这个数字吧？敌人也未必觉察不到到我们的作战意图，如果他们也跟随着我们的运动而改变阵型，那么我们就等于是自投罗网。而且……就算是敌人不改变阵型，在这五分钟内，我们也等于变成了一个毫无反击能力的巨型靶子，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我们本来就是在冒险不是吗，克尔泽？以单舰对抗三舰，除了冒险家或者是疯子谁能做得出来？哈利斯将军，你的意见如何？”“如果你的策略成功，或许我们可以一举击破敌人的旗舰而掌握战场的主动权，但如果行动失败……战舰上的士兵们都将成为空中的尘埃，这样的结果，你能负担得起吧，费德南先生？”“虽然很想说‘能’，不过我毕竟不是指挥的大将。所以我……”“那么从现在起，就让你成为临时的总指挥官吧。你的策略虽然冒险，但我年轻时就是一个喜欢冒险的家伙，所以我很乐意赌上一把。事实上，现在除了照你说的去做，也想不出任何可行的方法了。费德南先生，大胆地去做吧，我就站在你的身边，而且把性命也交到你的手上了。”费德南脸上的肌肉**了几下，似乎因为责任的重大而犹豫再三。直至转头确认了敌舰已到达了临界距离，才下了决心地用力点头：“那么请原谅我越权的行为吧，哈利斯将军！”随着费德南的命令，杜兰德号开始了急速的转向，以塞拉思的旗舰“辉煌号”为目标从左侧开始了弧线运动。五百米的巨型战舰凭借着高效的引擎机关和凝结了魔法师心血的魔力装置，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完成了本该是笨拙万分的转身，沿着临时确定的路线高速行进。费德南等人在甲板上屏气凝声地计算着时间的流逝，虽然已经大致地估算了必需的时间，然而战舰毕竟不是存在着自主意识的活物，只要某个环节哪怕只是遭遇稍稍变化的风之阻力，或许都将影响整个结果。而在此时，“辉煌号”已经进入了有效射程，侧舷的炮口随即喷吐出了耀眼的火花。“不要害怕！维持路线！”军官们大声地把命令逐次传达到机关室的士兵们耳中。第一轮的炮击虽然偶尔有在战舰附近的空中炸裂，但没有一发落在甲板上，费德南一边感谢和祈祷女神的护佑，一边命令士兵们不许反击并继续前进。在第二轮炮击再次落空后，拉格那将军终于对敌人不予反击的举动产生了怀疑：“双方都已经进入了有效，为什么对方不予反击？他们是怯战了吗？”“奇怪啊将军阁下！敌舰似乎是在进行奇怪的弧线运动，这真是从未见过的战法……”副官把望远镜交到了拉格那的手上，仔细地确认了对方的动作之后，拉格那发出了惊叹声：“真是出乎意料的敏捷！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他们居然把战舰彻底转过了身，到底是怎样的技术才能达到如此的速度？很明显，他们的目的是想以侧舷来接近辉煌号的舰手首！了不起的作战指挥！命令士兵立刻变阵，以我舰为核心掉转方向，重新排列成一字！炮击手不许中止射击！”辉煌号一边炮击一边迅速地调整方向，试图以保持侧舷的方式迎战敌方的战舰，陆续地有炮弹命中了‘杜兰德号’，虽然燃起了大火，但并没有造成根本性的损伤，士兵们很快就把火势控制了下去。发现塞拉思三艘战舰也开始迅速地变换阵形，哈利斯将军由衷地赞叹了一声：“不愧是拉格那将军，相当轻易就觉察了我军的意图。看来我们必须先摧毁敌人的信号塔才能组织敌人的有效运作……只是在这么远的距离内，我们的炮火能精确地命中那么小的目标吗？”“让我去试试吧哈利斯将军！我对炮击还是有自信的！”克尔泽跳出来大声请战，哈利斯还是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就算你是极其优秀的炮击手，也不可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击中那么小的目标。就连拥有大陆最长火炮射程的塞拉思都无法轻易命中我方战舰，你也更不可能凭借我们的大炮做到那种程度。看来我们还得再冒险向敌人靠过去……”“也许能做到，哈利斯将军，如果能借助风魔法作为推动的话，或许就能让炮弹命中更远的地方。”费德南的建议令得哈利斯眼前一亮：“被你这么一说……我记得你就是风系魔法师吧？不过你有自信能做到？毕竟炮弹出膛可是转瞬之间的事，你的风魔法能在那么精确的时间里命中炮弹？”“虽然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过既然已经冒了一次险，就不在乎冒第二次，哈利斯将军，请让我们两个去试一试吧！”两秒钟的沉默后，哈利斯用力地点了点头：“那就拜托你们了！是胜利还是战败，就看你们那一击了！”“明白了！”两位年轻人顾不得行礼就转身朝着舱内的炮台跑去，哈利斯随即命令战舰继续运动并尽可能地尝试与“辉煌号”的舰首接近，敌方的战舰则力图摆脱“杜兰德号”的高速运动而保持侧舷的炮击优势，在这互不相让的拉锯过程中炮击也暂时停顿了下来，而“杜兰德号”炮舱内的克尔泽正努力地调整着大炮的角度。费德南计算着时间的流失，不由地浮现起了焦虑的神色：“到底需要多少时间，克尔泽？我们的敌舰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了，而且敌人的运动速度也在加快，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被三艘战舰围攻了……”“不要提这种无理的要求，队长阁下！想要在高速运动的战舰上正确调整大炮的角度本来就不是轻松的工作，如果我不是有这方面经验的话就算花上半天的时间都不够！而且我们可是要一击命中的，你有时间抱怨不如集中精神来咏唱你的魔法……”“我明白了，真是抱歉……”费德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开始集中精神咏唱咒文，克尔泽也继续和大炮苦战。甲板上的哈利斯等人却已经开始焦躁，辉煌号的舰影在眼前以惊人的速度扩大，甚至连炮台都开始清晰起来，身边的副官慌忙挡在了哈利斯身前：“将军阁下！请先行躲避！已经进入到临界射程了！”“那两个年轻人太不可靠了！已经到了这样的射程居然还没有任何行动！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简直就是愚蠢透顶！将军阁下，请快作决定吧！”“我们根本是从一开始就犯下了错误！为什么要听这两个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毛头小子的连篇鬼话！将军阁下……”意识到了近在咫尺的危机，绝望之中的将军们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费德南和克尔泽。或许再过两秒钟，他们就会连着“杜兰德号”一起化为空中的尘埃，而就在连哈利斯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命绝于此的时候，甲板忽然发生了轻微的震动，从侧舷传来了大炮的轰鸣。“开炮了吗……”大家的目光同时被炮声拉向了前方。几秒钟后，“辉煌号”的指挥塔发生了爆炸，信号旗杆也随之飞向了半空。“一击命中！两个小家伙做得好！”指挥塔被毁只是轻微的损伤，然而足以影响战局，后方的两艘战舰一时失去了行动指挥，动作停滞了下来，“辉煌号”因这措手不及的变故，虽然已经冲进了极限炮击范围，也没有及时地发起炮击。哈利斯推开挡在身前的副官，高高地举起了右手：“不要浪费这黄金时间！瞄准旗舰！炮击！”按捺已久的大炮一齐发出轰鸣，“辉煌号”的甲板燃烧起了熊熊火光。躲到了安全区域的拉格那为这几秒钟之内发生的巨大逆转而目瞪口呆：“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方会突然停止运动！”“是指挥塔！指挥塔被敌人的炮击摧毁了！”副官冲上前来扶住了将军摇晃的身躯，拉格那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海尔米兰的大炮在那种距离下竟然能命中指挥塔？难道他们除了战舰之外还藏着什么秘密武器吗？”“根据我们中弹的情况来看，不过是普通的大炮而已……将军阁下，您还是赶快离舰吧！这里交给我来指挥！”“离舰？‘辉煌号’已经完了吗？”拉格那四处张望了一圈。两轮炮击后的“辉煌号”此刻已经被烈火包围，显然已经难逃沉没的危机，而且很可能在沉没之前就会爆炸成碎片。后方的“胜利号”迅速地靠了上来开始引渡战舰上的士兵，局面已经混乱得不可收拾。拉格那摇着头露出了痛苦的神情：“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被击沉了吗……胜负真是不可预料的游戏，看来已经无法再挽回辉煌号的命运了。至于你……还准备怎么指挥？”“请交给我，将军阁下，我至少要为舰队的撤退争取时间！”“你在开什么玩笑？没有看到士兵们都已经离舰了吗？你该不会是想……”副官摇了摇头，对着身后的侍从们吩咐了一句“保护好将军”，会意的侍从架起拉格那的胳膊，不顾他的挣扎和呵斥硬是将他拉向了胜利号的方向，副官立正了身子，朝着将军的身影行了一礼：“这些年来感谢您的照顾，将军阁下，即使是到了那个世界，我也会祈祷您的胜利和荣光……”“杜兰德号”的第三轮炮击已经完毕，“辉煌号”在他们的眼前变成了一颗巨大的火球，而后方的两艘战舰也作出了后撤的动作，战舰上下都已经士兵们的欢呼声所充溢，哈利斯松了口气地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把希望交给那两个年轻人果然是正确的，看来法里斯女神这次是确实地眷顾了我们，我应该静下心来之后向她好好地表达谢意……”“不过连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能发现那样的人才，将军阁下的眼光果然是非同一般。”“能在这种危机的关头保持冷静的判断，真不愧是将军阁下，这可是塞拉思军第一次惨败，将军阁下在本国也能成为伟大的英雄……”“女王陛下应该会对将军有所表态吧？像这样的功勋，简直就可以列入王室的史书了。毕竟以一敌三的舰队战，光是活下来就已经很艰难了，更何况我们是一战就击沉了敌人的旗舰……”尽管对两位年轻人的厌恶感已经消失，不过在赞誉之中依然只顾着对哈利斯的奉承。或许这正是克尔泽之所以对他们深恶痛绝的原因所在，当然，像这种“年轻人流血老人家宴会”的既定模式也是早被人们所熟悉的惯例，所以即便是脸上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哈利斯也没有立刻就加以反驳，在他准备下令停火和表彰两位英雄之时，了望塔上的士兵突然大声喊了起来：“敌方旗舰！向我方高速驶来！”哈利斯和众位将军都吃了一惊，转头一望，之间一团火球如同传说中的炎魔，正喷吐着致命的火舌向本舰冲了过来……“难道是想用自杀攻击来撞击我们吗！开炮！开炮！”副官惊慌失措地传达着命令，侧舷的大炮再度轰鸣了起来，巨大的火球在艰难地推进了一段距离后，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如同节日里的大型礼炮，向着天空绽放出了凄美的烟火，随之而来的冲击波使的战舰上的将军们抵挡不住冲击而纷纷摔倒在地。哈利斯在卫士的搀扶下好不容易爬起了身，才发现自己的手臂流血不止，不禁面带懊恼地苦笑出来：“想不到在致命的炮击战中没有受伤，却在最后的时刻极不光彩地流了血……胜利的代价就是那么讽刺的吧！敌人的动向如何？”“两艘战舰已经退出了战场，地面部队也开始后撤，没有诱敌的迹象。”“好极了，今天是我们赢了，不过还真是一次令人胆战心惊的经历，像这样的战斗如果多来上两次，我估计会变得精神脆弱。话说回来，也应该向两位年轻人表达我的谢意才行，如果没有他们，这次的胜利恐怕也只是单纯的奢望。尤其是那位费德南，应该送他一个合适的称号……‘闪光的费德南’很不错吧？像他那样的头脑和行事作风，担当这个称号是最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