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回归 八之六

八之六二人的花园“果然还是无法违背和茜露缔结下来的契约……请你原谅，女王陛下，我想这是我一生一次最正确的选择。”茜露的脑袋里轰响着洛依德的对女王作出的回答。虽然不过是那么简单的几句话，简单到只要拥有语言的机能就能从任何人的嘴里轻易地冒出来，然而却是出自洛依德的口中！是洛依德亲口对着女王也对着自己说出来的！不是一句戏言！也不是为了讨好自己的敷衍！而是对着尊贵的一国之君说出来的！洛依德那这家伙……小脑袋上似乎升腾起了炽烈的热浪，茜露“咪呜咪呜”地哼着，把脸埋进了手掌心。“怎么了，茜露？”被人在肩膀上拍了一记，茜露“哇”地跳了起来：“是谁……原来是你啊洛依德！你要吓死我吗！”“我只是觉得你是不是身体不大舒服……有什么心事吗？”“还能有什么心事……”就在刚才，自己又是哭泣又是欣喜地闹了一阵，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疲惫，所以在女王的提议下和洛依德来到花园里散心。现在他们正站在蔷薇园前，不知为何，一看到花圃中盛放的云霞，她的心反而更加烦乱起来：“洛依德……这些是蔷薇花吧？”“没错，而且各色蔷薇都有，不愧是王城的花园，女王陛下也真是非常的用心呢。”“蔷薇花……是爱的象征对吗？”“是啊，各色的蔷薇都有着各自的定义，不过都和爱情连结在一起，它们似乎从诞生的那天起就注定和爱情这个词密不可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你在这里选一朵送给我的话，你会选什么颜色呢？”“嗯……那可不是那么容易能作出选择的呢。因为不论是什么颜色都非常美丽……”“是吗……我还以为你总是那么轻松地就能作出决定的呢。”“为什么会这么想？”“因为啊……刚才……”茜露吸了一下鼻子，轻轻地“唉”了一声：“为什么会作出那样的决定？一生一次的机会……过去付出的努力全都变成了徒劳，也许你永远都无法恢复骑士的名位了呀！你的一生就将是在平民骑士这个身份下走向尽头，这样的决定真的合适吗？”洛依德仰起头来，微微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样做是否合适，因为我毕竟为了曾经的目标而一度地努力过。事实上，在女王陛下刚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总算是达成了一生的夙愿’，甚至觉得活到现在，那一刻是最愉快的……”“既然那样，为什么不向女王说出你真实的想法呢？你一定很想这么选择的对吧？”“真实的想法？那个时候你哭了吧？所以我无法那么做。”“是……是因为我哭了你才这么决定的？”遭遇现实的重重一击，茜露懊丧地垂下头去：“原来是这个原因啊……因为我哭了……”“茜露大小姐的眼泪，比最高价的珍珠还要珍贵……是这样没错吧？”“别……别说这种莫名其妙的傻话！笨蛋！”似乎是想要掩饰尴尬，茜露一拳挥了过去，“咚”地一声正中他的胸膛。“就是这样……如果我作出了那样的选择，就不会再有人骂我笨蛋，也不会再有人这么打我了吧？一想起这一点，我就觉得非常的寂寞，像是在心里被挖了一个大洞……”“真……真是不知羞耻的说法，当我是傻瓜呢……”茜露闹别扭似的把头转了过去，心里却为此而充满了蜜糖味。“真正的傻瓜是我吧？因为我居然放弃了一生一次的机会……不过同样的，世界上也只有一个茜露，所以这同样是我一生一次的选择。即便是不再拥有过去的名位，我现在也同样是骑士，但是想要重新找一个茜露却是办不到的……除非她就是本人。”“我……在你心里……真的比你的家族名位更重要吗？对于贵族来说，名位可是胜过一切……”“我不是贵族，所以没有必要遵守贵族的法则，这样说应该不算是不负责任吧？”“要那么说也没错……但是我也希望你成为贵族啊，那样的话……”“希望我成为贵族？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啊！就……就是说！因为那个……因为你毕竟也是贵族家族出身的呀！”事实上她真正想说的是“因为那样你就可以凭着同等的名位向我的家人提出婚约”，不过这种难为情的告白怎么可以让一个女孩子说出来……事实上，如果洛依德真的愿意提出婚约的话，大概就算放弃拉法尔德的家族名，自己也会去接受一切……茜露竭力不让自己发烫的脑袋陷入迷糊，而努力地寻找着看似合理的借口。洛依德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理解似的“啊”了一声：“说的也是，如果我成为贵族的话，有些事就可以不必再有所顾虑了吧？”“有……有些事？”难道是……求婚？茜露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她期待地把双手交握在胸前。“怎么说呢……比如登门拜访的时候，就不必担心被拉姆斯侯爵关进监狱了吧。”“这……这种算是什么事啊！”满心的期待之火被一番调侃淋得只剩下有气无力的余烟，茜露懊丧地挥舞着拳头：“最……最讨厌你了！笨蛋！”“真是糟糕……被茜露讨厌了呢，这可是空前的大危机啊。话说回来，刚才茜露问起我会选择什么样的蔷薇送给你吧？那么……”洛依德向着花圃伸出手去，小心地采摘了一朵深红色的蔷薇递送到她面前：“我想这样的最适合了吧，不知道茜露喜不喜欢呢？”“为什么……是这个颜色？”“因为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吧？”明知故问的心因期待中的答案而兴奋了一下，随即又转为了不满：“最后那个‘吧’是什么意思啊？”“是因为还不能确定你的心意……吧？”“这次的‘吧’又是什么意思啊？你是想故意惹我生气对吗！”“也许真的是有那样的意图……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生气的样子就会觉得‘原来茜露一直都在我身边’而变得非常安心。之前骑着格里芬和敌人作战的时候，事实上非常担心被炮火击中，但是抱着你的身体，看着你毫无畏惧地正面迎接着敌人的攻击，就突然觉得‘我其实什么也不必担心’。所以说……其实并不单纯地是我在守护你，你也一直在守护着我呢。”“是……是这样啊……”怒气又被小小的甜蜜取代了……她的心里像是春日的天气，不停地变换着各种征候：“其实……我刚才也是非常害怕，敌人的炮火和弓矢擦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就担心会不会在下一秒就被击中呢？那样我就注定会死的吧？不过在发觉无论怎么摇晃都不会摔落下去之后，我就突然明白‘原来洛依德一直就这样拥抱着我’。于是好像从你的手上不断地吸取着站立起来的勇气，和躲避炮火的运气……就算真的被击中了，我也一定是微笑着死在你的怀里吧？洛依德……能和你相遇，真的是女神的旨意吧！”茜露不再忸怩，大大方方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果然……洛依德的心跳得那么激烈，是因为我的这些话而感动了吧？”“是啊，这颗心脏是为你而跳动起来的，在遇到你之前，它只是装在一个木偶身躯里的一颗装饰罢了。不过，现在它已经被灼热的血液包围着，而有了属于自己的意志。”“是吗……虽然我不会因为你那么几句奉承的话而感到开心，不过既然你对主人表示了感激……我也应该给你一些奖赏吧，不然大家会嘲笑我是个小气鬼……”茜露踮起了脚尖，把嘴唇送了上去……在感受到对方那灼热的温度之后，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如果刚才洛依德作出了另一种选择……现在这一幕就只能成为海市蜃楼了吧？想要拥抱他也好，想要接受他的亲吻也好，都只会变成属于过去的梦了……幸好……洛依德选择了我。在家族和我之间，他选择了我……所以……他对我的情意，我已经无法作出轻率的回应了。“哎呀哎呀……我真是赶上最精彩的一幕了呢，真是一个令人开心的下午啊。”因为激吻而变得模糊的意识，被一声欢快的轻笑强行拉了回来。两人迅速地分开，然后尴尬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在确认说话的是菲琳雯后，狂跳着的心才稍稍地平缓下来：“姐……姐姐？”“我的小茜露终于也寻找到属于自己的港口了吗？没有比这更令我这个姐姐感到开心的事了。在来花园散步前就一直有这样的预感，看来我的直觉还是非常可靠的……”“不……不是啦！我才没有找到什么自己的港口……是这个家伙！是他硬要朝我凑上来的……”茜露摇晃着脑袋竭力地辩解着，菲琳雯忍不住捂起了自己的嘴巴：“虽然是一个优秀的魔法师，却一直都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演员，你的一举一动还是瞒不过我这个姐姐的眼睛。该怎么说呢……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心，才是令自己的感情得到的最理想回报的前提……是这样对吗，洛依德先生？”“也许是这样……”“你也别跟着打岔啊！什么‘也许是’！你就只会欺负人！”茜露朝他踢了一脚，把他拉到了自己身后：“姐姐为什么会来这里呢？”“刚才说了，因为预感到花园里在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所以过来看看呀。”“骗人啦！看姐姐的样子就知道是早有预谋了……毕竟姐姐不是占卜师啊！”“是真的呢！”菲琳雯忽然地从身边摸出一颗水晶球来，令得茜露不禁愕然。“事实上最近我开始迷恋起水晶球占卜来了，因为身体的原因吧……病情总是无法好转，就经常觉得命运真是奇妙的存在，所以透过这个水晶球那神秘的色彩，来窥探命运不可捉摸的轨迹，也是能证明我一直存在着的乐趣吧。怎么样洛依德先生，要不要我帮你也占卜一下，来看看你和小茜露的未来呢？”“那倒是不必了，我对命运这东西似乎天生就没有什么信赖感。不过菲琳雯小姐，以魔法师的身份去兼职占卜师，不是太奇怪了吗？”“哎呀哎呀……果然你也有这样的想法呢，其实你也不是第一个对我说出这样的意见，不过一旦遇上自己喜欢的事，就常常会觉得无法停下来……而且我这样的身体也似乎是随时会因病情而突然死去，所以留下一些令自己充满乐趣的回忆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才不会！姐姐才不会突然离开我呢！不要说那种可怕的话啦！”茜露浮现起惊慌的表情用力地抱住了菲琳雯：“我能活多久姐姐就要活多久，这不是我们以前就定下的誓言吗？姐姐不能随便就丢下我！那样就太狡猾太过分了！”“虽然我也不愿意违背这个誓言，可是我也没有*宰命运的审判啊……现在你身边有了一个值得你去信赖的骑士，我也可以安心下来……”“洛依德是洛依德，姐姐是姐姐，无论哪方，我都是不愿意失去的……那样的事我绝对不要！”“哎呀哎呀……动不动就哭呢，你这个孩子也真是的……除了身材之外好像就这一点没有成长起来，真是令人伤脑筋……”菲琳雯抚摩着妹妹的长发，脸上的慈爱令她又恢复到了传闻中“圣女”的模样，然而一旦想起她曾经为了里昂而和妹妹在私下发生的令人心惊的争斗，洛依德就不觉地浮现起了几分感伤。菲琳雯也似隐约地感知到了来自洛依德那令人不安的目光，有些尴尬地推开了妹妹的身子：“那么，总之我会按照我们曾经的誓约，继续努力地活下去，不过，你也要改掉这个脾气，不能说掉眼泪就掉眼泪，答应姐姐的话，姐姐也会感到开心的。”“答……我答应就是了……”茜露擦去眼泪，勉强地装出一张笑脸：“只要姐姐能坚强地活下去，我就永远不会在姐姐面前流下眼泪，说好了哟！”“真是一个喜欢提出无理要求的孩子……令我想起了你五岁那年，因为想要和我争夺一个漂亮的化妆箱，在我的房间里闹了整整一夜呢。”“最后姐姐也没有给我不是吗？说起来姐姐别扭起来也是令人害怕呢，无论如何都不肯轻易让步，我到最后也没明白为什么一直疼爱我的你那时候会如此的不近人情……”“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挚爱的和想要去保护的东西，所以我那时才会变得那么偏执吧……这还真的是一件令人怀念的往事呢。不过，如果那件事发生在今天，我还是不会让步的吧。”“但是我或许就不会那么过分了……因为我最爱着姐姐，所以也会因为这个理由而对你让步吧。”“那样还真的是难以形容的感觉呢……是感谢吧？不过我并没有可怜到那种程度……”“不是可怜！只是因为对姐姐的爱！”“爱吗？原来你深爱的人是姐姐呢……那么以后愿意嫁给姐姐吗？”“不……也不是那种意思的爱啊！姐姐不能那么欺负人！”“哎呀哎呀……我欺负妹妹了吗？真的是太糟糕了呢……呵呵，不过好久没有那么开心了，毕竟我不能随便开女王陛下的玩笑，所以感到非常寂寞……说起来就又会觉得命运的神秘，你和女王陛下无论哪方面都是那么的相似，然而你拥有着令人羡慕的自由和爱情，而她那瘦弱的肩膀上却背负着一个王国……真是一个令人感伤的现实。”“说起这件事，女王陛下想要我担任她的侧近呢！”“我也听她说起了，这真是我们姐妹的荣耀，不过我没想到你会拒绝……茜露就是茜露，我也只能这么评价吧？但是你依然令我感到骄傲，不愧是我的妹妹，你将会成为女王最好的朋友吧。”“我也没有那么伟大……和姐姐比起来我永远就是那么一个小不点啦……”“你总会长大的，而且也将成为一个出色的妻子，和一个优秀的母亲，就像我们的母亲大人一样……一想起这样的未来，不能享受爱情的我就会感到说不出的嫉妒呢，这样说有些奇怪吧？我毕竟是最爱你的姐姐……”菲琳雯低下头亲吻了妹妹的额头，然后示意她站到一边：“接下来该做正事了……洛依德先生，请你上前来，我有女王陛下的旨意要向你传达。”“女王陛下的旨意？”洛依德上前两步然后准备下跪，菲琳雯摇了摇头：“你只要站着听就可以了，洛依德先生，因为这只是私下传达给你的旨意而已。对于无法恢复你正式的骑士名位，陛下也深感遗憾，然而你为海尔米兰立下的功勋是不容置疑更不容抹杀的事实，所以陛下决定以额外的方式来向你作出补偿。”“额外的补偿是指……”“拉威茨将军在威兰的防卫战里以身殉国，你们也是听说了吧？由于他并没有可以继承领地的子嗣，所以陛下决定将他遗留下的领地‘亚格维洛’赐于你，如果你接受这一任命，新任领主的旨意就会立刻下达，而你就将成为‘亚格维洛’的新领主洛依德男爵。对此你是否有什么异议呢？”“亚格维洛的新任领主……”“太好了呢！洛依德！”茜露抢先替他作了回应，一边充满期待地凝视着对方的脸，令得洛依德感到无比的为难而默默无言。“毕竟，没有继承人的话领地就只能收回或者任其荒废，这对王国来说恐怕是相当无谓的损失吧，而且现在恐怕也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更重要的是，你成为领主之后，和我们就没有了因为身份所带来的阻隔……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是……是呢！洛依德！”茜露的脸上满是含义莫名的红晕……她的眼神似乎因为某种不知名的期待而熠熠生辉，而这种光辉里更散发出一种不容他去违抗甚至是思考的威慑力……当然，他是明白茜露的用意的，事实上，自己也有着和她相同的想法。接任亚格维洛的领主，既能平息茜露因自己未能得到任何奖赏而产生的愤怒，也不会因为违背与茜露之间的誓言而造成彼此关系的疏远，更重要的是……一旦拥有了领主的身份，就能和贵族出身的同伴们在平等的地位上交往了吧？尤其是和拉姆斯侯爵……想要对他提出和茜露的婚约应该也能被接受，菲琳雯和茜露也都是有着这样的用意，才如此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够接受吧？然而……一直被深深地压抑在心里的某种执念突然从陌生的角落里浮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奇怪的声音：不能接受……绝对不能接受！如果接受……将来一定会后悔的！不但是自己……也会伤害到茜露的！所以拒绝吧！并不是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来拒绝！茜露一定会感到失望，但也一定能理解我……拒绝吧！洛依德•格兰达尔！洛依德弯下身来行了一礼：“虽然在下还只是一个平民骑士，然而能蒙受女王陛下如此的厚爱……在下愿意接受这一任命。”在话出口的一刻，他不禁为自己的心口不一感到惊讶。不过很快，他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果然还是因为放不开茜露啊……并不是因为誓言，而是不愿意放开茜露本人。因为我是爱着她的。所以曾经只是一个空洞的梦境，在终于可以化为现实的时候，我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去抓住它。就只是这样而已。或许……茜露就是我一直在追寻的希望之神吧。我那一直无法彻底抹消的执念，会因为她而得到抚平，直到彻底被消除吧？对我来说，这或许真的是我一直追寻的结果……茜露当然没有从他的表情里读出那么复杂的想法，对她而言，洛依德的决定已经令她心花怒放了：“那么洛依德！马上就去你的领地看看吧！领民们也需要新的领主去安抚，而且我们也该看看我们的新家……”等等……我刚才居然说“我们的新家”？突然发觉自己因为过度的兴奋而有些口不择言，茜露惶惑地转过了身去，一边幻想着洛依德会露出怎样的神情，然而越是幻想就越是心跳加剧，到最后整个人都是沸腾了起来……然而洛依德却并没有走向自己身边，多少都令她有些按捺不住的失落。“菲琳雯小姐，上任的事是否需要要即刻进行？”“如果能即刻赴任就是最好，当然你们也可以延后几天，顺便向你们的朋友告别。不过洛依德先生，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在目前的战争情势下，领主不但有治理领地的责任，也有出兵参战的义务，每个领地都不能例外，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像父亲大人那样以军备资金来代替，总之，这一点是你不能疏忽的。”“我明白……即便是不担任领主的职责，我也是无法逃避战争的责任。毕竟海尔米兰还处在前路未明的困境之中，就像今天这突然而来的战舰，随时会轰垮我们的城墙……”“你能明白就好，请让我替女王陛下向你表示谢意。此外，我的妹妹也托付给你了，在这已经陷入混沌的战争之中，请你守护她的安全……这也是我这个姐姐一生一次的愿望吧。我的小茜露，让我再从你身上分享一点幸运吧。”菲琳雯再次地把妹妹紧紧抱在怀里：“我也把洛依德交给你了，小茜露，尽你的智慧和力量，去帮助他成为一位伟大的领主吧，当然，也是为你们的未来……我期待着你们得到真正幸福的那一天。如果那一天能是在神圣的大殿堂之中，我一定会和大祭司阁下为你们送上最深邃的祝福。”“姐姐……谢谢你今天对我说的和为我做的一切，能成为你的妹妹……实在是太幸运了。”毫无掩饰的幸福感，使得菲琳雯隐隐地浮现起受伤的表情……她只是把妹妹搂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