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的理想乡 九之十

九之十即位与别离洛依德推开房门，正把头靠在姐姐身边哭泣的茜露随即擦干眼泪直起了身子：“回来了吗？和大祭司谈得怎么样？”虽然竭力装出镇静的姿态，话音里还是带着些许的颤音，刚才一定是放声痛哭了吧？洛依德有些心疼地坐到她的身边为她拭去残留在脸上的泪珠：“和预想的一样，完全谈不拢，不过，大祭司的个人意志也从来没有因为什么原因而改变过吧。”“是啊……我也早就预想到这样的结果了，想要他主动改变主意，除非是先送他下地狱。也就是说……我只能选择成为女王的替身而已？”“你也可以选择拒绝。”“那大概是你自作主张的选择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虽然现在你们还没有什么危险，但是一旦我拒绝的话，你和姐姐，还有我的家人都会变成逼迫我就范的人质，这就是罗林福斯的作风，根本不会让你有喘息的空隙。”茜露似乎有些厌恶地重重摇着头：“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非要选上我成为女王的替身呢？事态真是不可思议的发展法则，昨天我还和你一起在森林里度过宁静的夜晚，转眼之前却突然要我作出一个根本无法安心下来的决定，而我却完全无法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关于这一点……大祭司只是告诉我，你的力量是王国不可缺少的支柱，再加上你和女王陛下身材相似，所以……”“所谓的力量是支柱什么的，不过就是个借口罢了，我的力量如果能达到那样的程度，恐怕会被当成不祥的阴影吧？就像一千五百年前的塞琳一样……也许我会被当成魔女，然后在广场上被活活烧死吧？”“不会发生那样可怕的事……至少，我绝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的，更不会让历史再度重演……”“因为你是我的守护骑士嘛！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茜露伸出手指在他的胸口随意地画着各种图形，似乎是在暗示自己杂乱无章的心绪：“到底是为什么要选择我成为替身呢？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想知道这个答案了，笼中的鸟本来就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力……我只是想知道洛依德的想法，你会作出怎样的选择呢？”“如果你选择了成为替身，我会继续守护在你身边，如果你选择拒绝，我就保护着你和海尔米兰战斗到底。”“战斗到底？和海尔米兰？”“是啊……因为你一旦选择拒绝，就等同于和罗林福斯宣战了吧？以他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因此而放过我们的，所以我们就会成为海尔米兰的背叛者？”“这也只是你自作主张的结论吧？事实上就算我拒绝，也不会遇到任何的危险，否则就没有非选择我成为替身不可的必要了，但是你却是那种不会放下我不管的死脑筋，就算只是主观地认为我会遇到危险，也会毫不犹豫地为我拔剑的，所以说你才是真正地做好了成为背叛者的决定对吧？”“似乎我任何的想法都无法逃避开你的眼睛呢……”“因为我是能读心的妖精呢。”茜露站起身来，突然地转了个圈，向着他露出了调皮的笑容：“有你这句话我就非常满足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犹豫了呢。我这样的笑容应该很自然吧？”“这样的笑容？很自然？”“我是在练习呀，练习！女王陛下不是每天都要露出这样的笑容，才能让大臣和国民安心吗？”“那样说是没错……这么说你的决定是……”“嗯！就照着罗林福斯的意思去做吧，成为女王的替身，也许这样的感觉很不错呢！因为女王是可以坐在王座照着自己的意思下达各种命令不是吗？比如说‘洛依德今天你要做我的小狗对着我汪汪叫’这样的命令也可以吧？”“这样的命令似乎有些强人所难……而且即便是女王也不是意味着可以随心所欲，下达旨意之前必须和众位大臣商量才行……”“我知道啦！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只会对你下那些命令啊！一想到能够让你无法拒绝地照着我的话去做，我就会把那些烦恼的事情都忘掉了呢！我说啊，如果我下命令说‘马上和我结婚’，你也会照做吧？”“应该会吧？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女王突然结婚，会造成很大的**吧？”“说不定连敌对的国家都会感到大吃一惊呢！如果真的可以那样的话……但其实完全做不到呢!因为女王是不可以有那种自私的想法，而必须随时为国家去作出牺牲……就连洛依德，都不能再随时地留在身边了呢！想起来还真是说不出的寂寞……”“是啊……女王的内心就是一直被这样的寂寞所冲击着，所以以前才会说出‘我很羡慕你’这样的话，只要转换一下身份的立场就很容易体会得到。但是即便明白这一点，你还是准备作出相同的选择吗？”“我如果不作出这样的选择，洛依德会怎么样呢？一定会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拔出剑来和整个海尔米兰为敌？所以我不能因为那种自私而让你失去生命，话说回来，这样算是我保护了你吧？还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请不要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装出笑脸，那样的你更令人觉得感伤，所以请你停止那样的表演吧，茜露，我希望能听到属于你真正的心跳声。”茜露僵立了片刻，脸色迅速地黯淡了下来，似乎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果然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做到，因为我根本就不可能体会到女王真是的内心吧？像这种难以想象的悲伤，女王到底是怎么承受下来的？她那瘦弱的身体，仅仅依靠着一颗刻写着‘国家’一词的心就能支撑起来吗？但是我却不一样，只要洛依德不在我身边，哪怕只是一个小时，我都会寂寞得想要发疯……所以我无论如何是无法成为女王的替身吧!”“那么……”洛依德一脸严肃地站了起来，茜露呆了片刻，突然发觉他的身上正散发出含义莫名的黑色气息，赶紧向着他连连摇头：“不是！不是啦！我没有说要你保护着我逃出去什么的！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可怕！”“抱……抱歉……”洛依德重新坐了下来，自他身上散发的杀气也随之消散：“我总是这么容易因为误会而冲动，请不要在意。”“不过……那样的你，其实比平时的你更令人着迷呢！虽然你总是说‘我只是一个人偶’什么的，其实你还是很受女孩子喜爱，就像雪莉她们，总是喜欢死死地粘在你身边……”“那样的事我也一直很烦恼，明明我只是……”“所以，那样的事要用你的脑子去思考，然后……再用你的心作出回答。”“如果我现在就可以作出回答的话，那么我……”“不要那样……不要现在就给我回答，也不要拥抱我或者吻我，因为我害怕……害怕你抱住我以后，我好不容易作出的决定就会彻底瓦解了。不过，你放心吧，还有姐姐陪在我身边呢，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姐姐一起呆在一起了，至少要借着这个机会，和她好好地倾诉一下我的烦恼才行，只要是姐姐的话，就算让我成为真正地女王都不是什么难于考虑的事。”“是吗？菲琳雯小姐在你心里的分量原来是如此之重……那样的话我也可以放心地出征了。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一个过分的问题……我和菲琳雯小姐相比，在你的心里哪个分量更重呢？”茜露轻捂着嘴小声地笑了出来：“真是的……洛依德是在吃姐姐的醋吗？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呢？”“我只是……”看着洛依德手足无措的慌张模样，茜露笑得更加愉快：“告诉你也没关系……天平的两端既然维持着平衡，无论少了哪一个都会变得倾斜，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虽然有些不甘心……不过还真是一个狡猾的答案呢。”“能听到你问出这样的问题，也算是一个奇迹了吧？我会把这个奇迹好好地藏在记忆里的，洛依德真是一个可爱的人……”“茜露，我其实……”“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剩下的时间就留给我和姐姐，我想待在她身边安静地躺一会。罗林福斯那边，请你代我向他转告，我接受他的提议，而你就准备好出征去援救里昂吧。趁着现在赶快去做，我怕迟了就会再度地改变心意……洛依德，也许这次我们真的会分别很长的时间，你千万不能趁着我不在身边和别的女孩子去亲亲密密的……”“我明白。”“晚上做梦的时候也要想起我梦到我……”“是。”“一定要活着回来，和里昂一起活着回来，至少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谨遵君命。”“那么，马上离开这个房间吧!不然我会哭出来的……说不定……”洛依德站起身来走到茜露身边，似乎想要亲吻下去，茜露却扭过头躲在一边：“都说了不要吻我！不然我会改变主意的笨蛋！把你的吻和拥抱都留到你出征回来之后啦！而且要计算上利息的喔！一天一天的……要好好地记在心上！少了那么一次，我都会生气的！”虽然只是几分钟的沉默，房间里的如同凝固了一般沉重。茜露害怕自己会就此窒息，忍不住大声地“呼哈”了一声，洛依德趁着她松懈的时刻，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令得茜露惊慌之下好一阵颤抖：“做……做什么啊笨蛋！我不是说了不要……”“请原谅……我并不是在拥抱你，只是想从你身上分一点运气而已。”“……哈？”“大家不是都这么说吗？只要能碰触到你就能分到你的运气，这样无论遇到怎样的危险，我都能平安归来吧……”“你干嘛去学那个大笨熊啊！如果碰到我就能分到运气的话，那我自己的运气不都被你们分光了吗！最后倒霉的还是我啊！你这个笨蛋！不过就是想占我的便宜，干嘛找那种可笑的借口！”“说的也是……似乎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一点，实在是很抱歉。”虽然嘴里道着歉，洛依德还是用力地拥抱着那娇小的身躯，直到茜露呻吟着“骨头都要被你弄断了”，才有些不舍地松开了手：“那么……我该走了。”“虽然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才好……不过应该像一个骑士的妻子一样送你离开吧？”茜露为洛依德整理了一下有些松散的衣服，然后微微地弯下身子：“无论如何……希望你能凯旋归来，洛依德大人。”“海尔米兰就交付给你了……茜露。让我们在胜利的那一刻再见吧。”洛依德也朝着对方弯下了腰，随即毫不迟疑地转过身去，满是坚决的脚步声最终被沉重的关门声隔断，房间里霎时安静了下来。“结果……还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呢。”茜露面带着微笑抬起了头，一直被她强行压抑着的凄凉化为决堤的泪水，再度地从眼眶里汹涌而下。洛依德穿过走廊，径直回到罗林福斯的房间门前，大祭司正站在门前闭目静立着。听到脚步声后，罗林福斯睁开了眼睛：“看你的样子，应该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吧？”洛依德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把头转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大祭司阁下的脸，就会想起茜露那充满泪水的眼睛……真是让我说不出的憎恶。”“你觉得怎样愤怒都无妨，我只关心事情的结果而已。”“结果应该会令你非常满意，虽然就我个人而言，实在是一个无法认同的结果。也许我这么说有些丢脸……希望大祭司阁下能好好照顾茜露，毕竟她不是真正的女王，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表现得完美，我唯一能感到安心的，就只是她的意志并不会那么脆弱而已。”“这样就足够了，至于你所托付的事，只要我还能活下去，就不会令你有担心的余地。话说回来，我也该问问你放下亚格维洛到王城来是为了什么？”“我想请求出征，去赫兰德战线援助里昂大人。既然女王陛下不在，就向大祭司阁下提出请求吧。”“嗯？援助里昂？这是为什么？”“原先也只是直觉而已，由于里昂大人孤军深入，虽然一直常胜不败，却似乎埋伏着什么难以言明的阴影，所以担心他会遇到什么危险而导致西线作战功亏一篑。然而，现在女王陛下失踪，这就不是单纯的预感那么简单了。我现在非常确信，里昂大人必定会遭遇危险甚至会因此失去性命，所以……”“你的预感不能说毫无道理，如果是赫兰德诱拐了女王，里昂的处境就会岌岌可危。然而这样的事交给别人来做也并无不可，王城内能领军出征的将军并不在少数，为什么你要主动请求出征？何况你毕竟还没有相应的军衔，怎么能轻易要求率军出征？”“如果非要找个理由的话……是为了完成一个约定，和茜露之间的约定，如果大祭司愿意接受另一个解释，那么就请你认为，这是我和你的交换条件。”“是吗？年轻人之间的事我并不想追究得过深，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同意你的要求也并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件事请你不要忘记，虽然你是女王陛下新近提拔起来的领主，但并不是基于恢复你家族名位的理由。事实上，你作为一个平民骑士能得到如此殊荣，虽然也算是合情合理，毕竟会令许多人感到不满甚至不安，所以我不能保证你领军出征的行为能否得到大家的认同和信服。如果你不能立下再次的战功凯旋归来……”“在下明白。事实上在归来的路上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大祭司阁下只要将军队调派给我即可，此后的一切问题，都不需要大祭司再多加关心。而且为了茜露，我也是非得胜归来不可的。”“是吗？既然如此我也不再阻拦，明天我就会授予你临时的军衔并为你调派军队，至于你能做到怎样的程度，包括能不能从战场上平安归来，就不是我所能预料的了。不过，正如你说的，为了茜露，你是绝对不会轻易死去的吧！年轻人的爱情虽然时常只会成为无益的累赘，但或许也是创造奇迹的源泉，我衷心希望那样的结果会同样地发生在你的身上，愿法里斯女神赐予你祝福。那么，你今天是准备留住在王城，还是先回学院？”“好不容易才令茜露下了决心……我就先回学院吧。不然我担心茜露会不会临时改变主意……”“也好，那么你就在学院等待我的命令，有什么话，我可以代你转告。”“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再多说什么也不过是徒劳地增添伤感……茜露就托付给你了，大祭司阁下。”洛依德行礼后转身离去，罗林福斯望着他那远去的身影，意味深长地叹息了一声：“黄金色的青春似乎就是这样的定义吧，把王国的未来交给这些年轻人应该是女神的旨意，至少，海尔米兰的希望之火会再度燃起，一切就都托付在他们的身上了……”“大祭司阁下！”飞奔而来的女官在罗林福斯身前站定，抚着胸口剧烈地喘息咳嗽，大祭司不禁皱起了眉：“什么事情这么慌张？”“不……请原谅，是……菲林雯大人醒过来了！”“嗯！”欣喜之色悄然掠过眉梢，大祭司跟在女官身后大步朝着菲林雯的房间跑去。数日以来，这或许是第一个令他感到安慰的消息。水系宫廷魔法师和医生们聚集在菲林雯房间门口，每个人都显得有些疲惫，显然是又忙活了一阵，见到大祭司到来，纷纷弯下腰去，罗林福斯“嗯”了一声作为回应，推开了房门。守候在床边的茜露也站了起来：“大祭司阁下，姐姐她已经醒过来了。”“真是女神的恩赐……”大祭司快步来到床边，菲林雯苍白如纸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大祭司阁下……实在是让你操心了，因为我的无能……”“不要无谓地自责，菲林雯，你能平安地醒来就已经是最幸运的事，至于其他的问题，现在也没有必要再提起了，我只是担心这次的伤害会不会加重你原来的病情……感觉身体有什么异常吗？”“除了魔法造成的伤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许女王陛下那时还是手下留情了吧，不然以哪种程度的伤害，我恐怕当场就会丧命……”“女王陛下？”罗林福斯和茜露同时吃了一惊：“你是说……你的伤是女王陛下造成的？这是怎么回事？”“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清楚，那晚只看到女王陛下和路特文王子在一起，事实上那位王子只是一个魔法人偶……然而女王似乎完全被人偶控制了心智，然后我就被他们合力使用的‘爆裂’打昏了过去……”“女王陛下的魔力完全不能与你企及，但是与那人偶合力之后却能把你伤成这样……难道说那不是寻常的‘姆洛’？”“不是的……那确实只是普通的‘姆洛’而已，真正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女王陛下……那时的她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已经足以和我相当，所以我才无法抵挡住他们的合力攻击……大祭司阁下，女王的失踪，我实在是难辞其咎……”“这不是你的错，你就不要再继续自责了，至于女王陛下那时能爆发出这般强大的魔力，恐怕也是因为爱情所致吧……”“也许是这样……虽然只是个人偶，女王陛下似乎也完全地陷入了爱的漩涡之中，我倒是也能理解她当时的心情呢……不过这还真是令人烦恼的盲目啊，明知对方只是一个人偶……”“换了是我，如果人偶变成洛依德的样子，说不定我也会这么做的。”菲林雯轻轻地笑了出来，随即又爆发出一阵的咳嗽，茜露手忙脚乱地帮她调整着呼吸。直到气息平缓下来，罗林福斯才放心地点了点头：“这些问题就等你能起床之后再行讨论吧，现在你就继续在此休养，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茜露，你暂且留在这里陪伴你的姐姐，至于已经确定的事，应该在后天就会进行。”“我明白了。”菲林雯目送大祭司离开房间，随即把充满疑惑的脸转向妹妹：“已经确定的事……指的是什么？”“是大祭司的主意……我更想说是他的阴谋，在女王失踪的这段时间里，由我来作为女王的替身，以避免王国陷入动乱而影响目前的战局……”“果然是大祭司的作风……完全是为了王国的利益而不顾对方是否会产生反感，强行就把自己的谋略硬加到别人身上呢。你答应下来了吗？”“是啊……因为担心自己会临时反悔，所以在第一时间就答应下来了，而且还把洛依德赶了出去……他应该直接回学院去了吧？因为他也必须尽快出征呢。”“洛依德也要出征？”“是啊……因为担心里昂的安危，既然现在女王失踪，说不定里昂真的会突然就陷入危机之中……这也是我的忧虑所在。本来是应该和他一起去的，但是既然要留在王城……”“援救里昂……”菲林雯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不安和伤感，很快又被伤口带来的疼痛所取代：“如果两个人都能平安回来就好了……对你来说他们都是非常重要的人呢。”“嗯……虽然和里昂已经变成了普通的朋友……不过对姐姐来说也是一样吧？”心里如同被巨锤“咚”地撞击了一下，菲林雯全身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她用带着惊慌的眼神望向茜露，却只看到对方满脸的关切：“姐姐是不是很痛？你的头上满是冷汗……”“啊……是啊，身上的伤口总是在折磨我脆弱的神经呢……”似乎只是一句无心之言……菲林雯稍稍地定下神来，然而心里的不安还是如同漩涡一般开始扩散。茜露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和里昂之间的秘密？这份不安强烈地冲击着大脑，菲林雯陷入了难以言明的恐惧之中。然而茜露却并没有如她担心的那样表现出丝毫的怀疑，只是担心着她的伤势：“姐姐很痛的话，不如就叫人来施展一下沉睡魔法继续休息一会吧？”“不用……仅仅是这种程度我还能忍受，我只是担心你……你的选择或许将为你的未来带来无法想象的风暴，即使那样你也已经无法逃避和退让，因为脚下的路已经被铺就了……”“姐姐……我在想，女王陛下还是公主的时候，是不是在即位之前，也有着和我现在一样的烦恼？她也一定找你倾诉过吧？不过，她却在即位之后具备了真正的女王风范和智慧，她能做到的事，我也一定能做到，只要姐姐同样站在我身边帮助我……所以我不会迷惘也不会恐惧，更何况我还和洛依德约定了，要等到他凯旋归来……说不定那时我还能以女王的身份对他下达这样那样的旨意呢！”“可怜的妹妹，你现在也只是一个人偶而已了……”这只是在心里浮现出的台词……菲林雯浅浅地笑了笑，转过了头不再答话，茜露也温顺地把头靠在了她的旁边：“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睡在姐姐身边了呢？像今天这样……虽然姐姐身上还有伤，就让我小小地任性一下吧，在明天的太阳升起之后，也许又无法像现在那么随心所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