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的布伦修德 十之五

十之五休战协议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战局的天平再度朝着有利于塞拉思的方向倾斜。瑟莉希娅的命令如她所预想的一般没有起到足够的作用，由于刻有梦见之花的印章未能带在身边，对一张除了笔迹之外无法证明是女王身份的诏令，只会被当成是塞拉思单纯的阴谋而受到怀疑甚至无视，迫于无奈之下只能冒险现身于海尔米兰军面前，却又被认为是‘姆洛’的杰作而差点遭到攻击，不要说是女王本人，就连古斯塔夫都感到几分疑惑：“贵国的人连女王本人都已经无法辨认了吗？是因为长年的战争令他们失去了基本的理智，还是你本人确实是‘姆洛’？”“请不要问我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对这样的结果我也完全不明所以，只能说也许国内发生了什么出人意料的事吧……”茜露作为替身代理着本国的女王事务，并被罗林福斯用魔法改换成了女王的形体容貌而未曾引发国民的怀疑乃至骚乱，这件事还没有传到他们的耳中，因而对眼前的一切产生怀疑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如此一来，没有接到撤退或是停战的海尔米兰军就遭到了不可避免的灾难。对发起抵抗的军队，古斯塔夫无视瑟莉希娅的恳求，下达了“彻底消灭”的命令。很快，在战舰和魔龙的配合之下，一片又一片的战场化为了废墟，女王所能做的也只有祈祷和哭泣而已。在一切命令都单纯地依靠马匹的时代，想要在最快的时间里得到必要的情报并下达足以应对的指令，所需要的代价常常就是战场上一次又一次的不利战局。在海尔米兰前线军队终于接到本国的停战命令后终于大大地松了口气，面对塞拉思压倒性的战力，他们的抵抗也已经到达了极限，停战诏令若是晚来那么两天，等待他们的或许就是全灭的惨剧。然而，从反击时一路常胜的兴奋突然转为绝望，这样的现实令得他们如同经历了一场不可思议的噩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战争真是如同戏剧一样变化无常啊，只不过比起戏剧更折磨人的精神罢了。海尔米兰王城内，茜露取下头上的王冠轻轻地摆放在梳妆台上，如释重负地吐出了一口气：“终于要结束了呢……姐姐，我以为自己快要被这样的日子压垮了。”“真是辛苦你了，小茜露。虽然也仅仅是那么几天，你已经做得非常努力了。”菲林雯咏唱着咒文，为妹妹驱散了身上的魔法，瑟莉希娅的形体就在这白色的光芒里逐渐变回了茜露的容貌：“说起来还真是神奇的魔法，居然令我也一时之间认不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女王陛下。爷爷真是了不起的魔法师，这种隐藏真实形体的魔法我也只是在书本上见到过而已……”“也是个可怕的糟老头不是吗？居然能想出这种主意来……”“也对，除了爷爷那种人，谁也想不出，也不敢想出这种令人意外的方法吧。”菲林雯拥抱着妹妹，并轻吻着她的额头：“这些日子里你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吧，身子都瘦了一些呢……不知道洛依德拥抱着你的时候，会不会感到惊讶呢？”“怎……怎么样都好啦……而且姐姐为什么要提到洛依德呢……”“因为你几乎每天晚上做梦的时候都会念叨着这个名字啊。在梦里面你和洛依德都在做些什么呢？”“没……没有那样的事啦！”茜露满脸红晕地垂下头去：“就只是梦到了和他一起散步啊跳舞啊什么的……就只是这样而已啊！”“是吗？可是我记得有好几次你都在说着什么‘洛依德不要啊’，‘不能这样实在太害羞了’，‘你给我安分一点啦笨蛋’这些的……这样仅仅就只是在跳舞吗？”“姐……姐姐欺负人啦！我真的什么也没有想过！而且那都怪他不好，明明只是跳舞，手却总是放在不应该放的地方……”“哎呀哎呀……果然是长大了呢，已经懂得这样那样的事情了……”“都……都说是没有的事啊！姐姐不能这么欺负人！”茜露撒娇似的把小脑袋在姐姐的胸口磨蹭着：“说起来还真的是不甘心……明明是姐妹，为什么姐姐的身材比我好那么多呢？我也想像姐姐一样身材那么出众……”“这样的事也是无法强求的呢，不过你还年轻，也还有成长的空间呢，这一点真的令我很羡慕……而且我也羡慕你拥有那么美妙的爱情，虽然曾经有着那么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你却并没有被此压垮，而且现在也找到了洛依德那么可靠的人……实在是令我很羡慕。”“确实……我也感觉到说不出的庆幸，不过……姐姐就真的没有爱过一个人吗？”“没……没有啊……而且我的身体状况也……”“是吗……也许只是我的错觉呢……我一直以为姐姐也是深深爱过某个人，所以才会明白那么多呢……”“你的错觉还真是可怕……真是一个无论何时都令人烦恼的孩子啊……”强压着心里的惊恐，菲林雯故作镇静地展露着有些不大自然的笑容。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听到妹妹突然地冒出这种台词，使得她不得不怀疑“难道茜露真的知道我和里昂之间的往事”？这可真是足以令本就虚弱不堪的她足以精神崩溃的事实……幸而茜露随后就抬起了头，并没有把这个可怕的话题继续下去：“现在最值得庆幸的事就是女王陛下平安无事。想不到塞拉思竟然真的没有伤害到她一根头发，而且还向我们提出了休战的协定……实在是让人很怀疑啊！”“这样比什么都好不是吗？毕竟这段时间里我们可是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损失，塞拉思竟然能把传说中的龙化为现实并用在战场上……如果不是我们及时收到了来自前线的战报，恐怕在休战之前我们的大军就全体覆没了……战争还真的就像戏剧一样，节目说变就变呢，原本以为我们这次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如果战争能一直遵循着我们的理想去进行，世界就不会呈现那么复杂的色彩，而我们的梦也就会简单得多了……我只是不明白，既然之前就已经有了休战的准备，为什么还要把女王抓走呢？难道就是以此作为威胁的筹码？但是以女王作为筹码来威胁休战，这种做法也实在太荒谬了吧？”“是呢……大概是因为对方也觉察到我们已经拥立了新王，使得瑟莉希娅失去了相应的作用吧？虽然这样说对女王有些不敬……不过就像你说的，如果能那么轻易就猜想到对方的意图，战争就会变成单纯的战棋游戏了呢……从这方面来看，大祭司阁下的策略真是太了不起了……”“谁知道那个老头在想些什么呢！仿佛能预见一切未来的智慧，其实也就是恶魔的智慧吧！”“哎呀哎呀……真是孩子气的说法呢，应该说是女神的智慧更合适吧？虽然爷爷他做起事情来确实令我们反感，可是对整个王国来说都是有利的不是吗？”“在考虑整个王国之前，我更愿意考虑个人的感受啦。如果连自己的意志都不能把握住的话，无论王国变成怎样我都不会在乎……”“这种话被人听到，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呢。虽然你现在还是女王陛下，不过也不能因此而得意忘形……在和塞拉思的国王会面时，更不能表露出这种孩子气来才好。”“那样的事我也明白，不过既然回到了茜露的模样，就不必再以女王的身份受到这样那样的拘束了吧。而且女王陛下一定也会随着古斯塔夫回到这里，我所要做的无非是把权力正式交还而已。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放下这里的一切，去找洛依德了呢！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实在是令我放心不下……”“你不是每天都梦到他吗？”“梦和现实怎么能混为一谈呢！我啊……越是真实的梦境就越会感到伤感呢！因为醒来以后那种温暖的感觉就会消失，心里难免就会觉得空荡荡的……所以还不如做个噩梦来的更令我心安呢！”“哎呀哎呀……主动想要做噩梦的人不是太奇怪了吗？比如在梦中和洛依德离别什么的？”“无论我们梦中怎么亲密，在现实中还是不得不离别呢……所以梦境和现实真的是截然相反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宁可梦到和洛依德别离，或许在现实中就能永远在一起了……”“真是可怜的孩子呢……虽然你这样的说法是在是非常的奇怪，不过……姐姐也一定会为你祝福的，不能体会到爱情美妙的我，能从妹妹身上感受到那种幸福，也是值得安慰的结果……”“姐姐的话也真是令人困扰呢……其实所谓的身体病况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吧？姐姐是因为我的原因才不去追求爱情的不是吗？真的想要去追求的话，也不会在意那些细枝末节……所以说姐姐完全是因为对我的爱才放弃了那本该属于你的一切，这还真是令我深感不安的现实……”“茜……茜露！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其实我也只是因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我永远会感激姐姐的，因为你把洛依德送到了我的身边，只是这样就足够了，所以请你不必总是想着那些令人烦恼的事……约定了呢，姐姐！”茜露转过身去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头发又整了整衣角，向着姐姐摆了一个含义莫名的微笑：“总是回想着过去的人，是不会看到未来的风景的。姐姐曾经这么说过，洛依德也这么说过，所以我不会变成那样的人，但是……姐姐也不要变成这样的人呢！作为妹妹的我是不会对姐姐有这样那样的想法的，所以也请你不要在意。那么我也该出去迎接塞拉思的使者了，姐姐还是好好休息一下，不要让自己太过劳累了呢！”“……”注视着妹妹离去的身影，菲林雯心里的阴影迅速地扩散到了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果然……其实你早就已经明白了一切，对吗？小茜露……我们两个到底是谁在保护谁，到底谁在爱着谁呢？虽然一直都以为自己所做的是在向你赎罪，事实上……却是你一直在拯救着我。这样的一个姐姐……真是完全没有那样的资格对你说出一个‘爱’字呢。”王城的大广场上，士兵们正引导着塞拉思的战舰降落下来。茜露和罗林福斯等诸位大臣静候在一边等待着塞拉思使者和女王的到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着隐隐的焦虑和不安。直到战舰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大家才不约而同地吐了口气：“只是一般的运输战舰而已……看来塞拉思确实没有趁着休战协定会议而发起突袭的意思。”“也没有其他战舰和魔龙的影子……但是这样才更加奇怪！那些野蛮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们如果能猜透他们的想法，就不会为了这场毫无头绪的战争而苦恼了。主动宣战的是他们，主动提出休战的也是他们，谁能想得通他们到底是不是正常人类的头脑？简直就是小孩子的家家酒……”罗林福斯“哼”了一声，挥手阻止了大家的争论：“既然对方是野蛮人，就没有必要用海尔米兰的准则去思考那些没有实际意义的问题。总之，我们做好休战和谈的一切准备，来应对塞拉思的种种策略吧。战争也好外交也好，就是那么简单的道理。”“只要有大祭司阁下在，这一切问题也就不成其为问题了吧？说不定那些野蛮人也就是摄于大祭司阁下的谋略而不得不主动提出休战的……”“如果我的谋略能起到那种作用，前线部队就不会被那群魔物打得焦头烂额了吧？奉承的话对我这个糟老头来说早就已经失去了意义，留着用来对付自己的情人吧。”大祭司讽刺了一番后朝着茜露点了点头，两人一同向着战舰迎了上去。士兵们已经安放了下船用的踏板，古斯塔夫那高大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了船舷边。“古斯塔夫居然会本人亲自来临……不愧是无法用常理捉摸的野蛮人之王！”茜露和罗林福斯同时冒出这样的念头……当然，出于对一国之君的敬意，他们还是分列一边弯下腰去。跟在古斯塔夫身后的瑟莉希娅出现在甲板上时，海尔米兰的大臣们爆发出一阵惊异的呼喊：“女王陛下！女王陛下怎么会在那里？”“什么时候到那边去的？这些天里女王陛下不是一直都在王城内指挥着一切吗？”“难道说那个女王陛下是替身？还是说现在我们眼前的才是替身？简直就是不可思议！”无论怎么猜测都无法得出一个必然的结论，女王已经从战舰来到了地面，随即向着大家挥了挥手。看到了熟悉的动作之后，大家便得出了一致的结论：“这才是真正的女王陛下本人！”“也就是说这些天里出现在王城里的女王是替身！”“但是女王陛下为什么要到塞拉思的舰队里去？是去和他们交涉休战事宜吗？”“所以塞拉思才会在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情况下突然提出休战？不可思议！”尽管大家因为种种的猜疑和议论显得有些不安，瑟莉希娅并没有在意这些异常的情况，只是摆着若无其事的笑容向着罗林福斯伸出了手：“这些天里真是辛苦你了，大祭司阁下。虽然一直觉得心里不安，果然大祭司是不会令我感到失望呢。”“您过奖了女王陛下，真正要感谢的是茜露小姐。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确实付出了很多的心血。”罗林福斯亲吻了女王的手，随即示意茜露走上前来。瑟莉希娅面露开心地拥抱着她：“就算你不说我也明白发生了什么，真是感谢你，我的好朋友。我早就知道，只要有你在，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感到困惑的。”“您真是过奖了，女王陛下，其实我真的什么也……”“今后如果还有这样的机会……请务必再和我交换身份。”瑟莉希娅在她耳边轻声地吩咐了一句。一刹那间，茜露脸上浮现出惊疑的神色：“以后……交换身份？”“可以吗？你的话一定没有问题，我也偶尔想出去散散心呢……像你那么自由的。”“明……明白了，这是我的荣幸……”茜露有些言不由衷地应承着。与其说是应承，不如说是出于同情：“像我一样自由地出去散心？看来女王陛下还是那么的孤独……路特文王子不在身边，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吧……”“既然答应了，就不必再重复些什么了。”两人凑在一起悄声地咬着耳朵，古斯塔夫和罗林福斯的注意力则全都集中在了对方身上：“阁下就是罗林福斯大祭司吗……虽然身为塞拉思的野蛮人，吾也听说过阁下的赫赫威名。凭着一己之力让海尔米兰坚持到现在，不愧是大祭司阁下……本来还期待着和阁下在战场上一较高下，看来现在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吾为此深感遗憾……”“陛下真是过奖了，如我这个老头子早就过了争强好胜的年龄，何必非要和别人去分个高下……倘若陛下不介意我的无礼，不妨在会谈的桌子上分个胜负。总而言之，陛下能平安送还敝国的女王，又主动提出休战协议，老朽在此深表谢意。希望我们的休战会谈也能顺利地结束为好……”“哈哈哈哈！吾就是喜欢如阁下这般的爽快，所以这次休战会谈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请大祭司阁下只要放心地坐在一边等待吾等给出的条件和承诺，然后在纸上签下你尊贵的姓名即可。只是对这一路上贵国被吾军击溃的大军来说，有些过意不去了……”“那也本就在陛下的预料之中吧！倘若不是避过受到如此的损伤，一时之间也是不会考虑休战一事。更何况，对陛下来说，尽可能消灭他国的战力，对贵国而言才是最重要的战果。倘若我军一路都遵从本国的命令而放弃抵抗，才会引起陛下的不安吧？”“正是如此……虽然吾确实想这么说，但大祭司阁下也仅仅说对了一半而已。在此之前，能不能先为吾准备一些酒水呢？在战舰上还不曾好好地休息过，实在是疲惫不堪了……”“请陛下放心，虽然我国目前不能增加战时的额外开销，然而为陛下准备一杯酒还是可以做到的，绝对不会令您感到失望。”“此外，能不能再额外为吾准备一些服务呢？吾对贵国的歌舞早就有着不可遏抑的兴致，如果可能请务必让吾细细观赏……”“这一点实在抱歉。虽然老朽早已听说陛下对歌舞颇有兴味和见地，然而战时的海尔米兰早已不再表演这些节目，那些舞女们或许都已经在之前贵国发起的突袭中被炮火夺去了可怜的性命，所以无法做到，请您原谅。”“是吗……真是遗憾。传说中的魔法王国和艺术之都，海尔米兰的歌舞与魔法文明同样为吾神往，今天不能观赏实在是遗憾……倘若是在和平时期，吾就可以尽情一观了吧？哈哈哈哈……”“如果到了那个时期，老朽也会随时恭候陛下光临敝国。当然，那也完全取决于陛下的心意了……请随我来吧，两位陛下，为两位准备的宴会虽然简陋单薄，但足以洗去连日奔波的尘垢。”“那是当然。不过说起来，贵国的冷漠还是令吾有些意外，虽然不至于对吾这异国的野蛮人之王高呼万岁，也至少为瑟莉希娅女王和即将到来的和平欢呼吧？诸位大臣就只会用那等令人不愉快的目光注视着吾吗？”“关于这一点虽然令人惭愧，但请陛下不要忘记，在这里站着的大臣之中，有诸多人的父亲或是孩子，以及他们的同胞丧生于贵国的炮火之中，甚至这还未修整完工的海尔米兰王城，也是贵国战舰的杰作啊！想要让他们露出友善的笑容对您高呼万岁，至少请在和平降临之后……”“如您所言，大祭祀阁下，这是吾的过失了，虽然战争就是那么简单的定义……哈哈哈哈！吾确实应该为此而致歉了！”古斯塔夫突然就朝着诸位大臣弯下腰去，毫无做作地行了深深的一礼，然后跟随着罗林福斯旁若无人地穿过众人不知所措的诧异目光消失在走道的尽头。跟在其后的瑟莉希娅来到诸位大臣面前向着大家点了点头：“辛苦诸位了，海尔米兰能支撑到今天，真是感谢大家的齐心协力。虽然不知道会谈会有怎样的结果，请各位和我一起努力去争取即将到来的和平吧。”片刻的沉默之后，诸位大臣也终于确定了眼前此人是真正的女王无疑，“万岁”之声这才整齐而洪亮地响了起来。瑟莉希娅拉着茜露的手在欢呼声中挤了出去，同样消失在了尽头之后，万岁之声才一齐停了下来。随即，从人群里却传出了一个异样的声音：“这才是真正的女王陛下的话……之前的那位女王女王陛下应该就是那位茜露小姐假扮的吧？”因为话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大家都惊讶地转过了头去：“你在说什么呢？就算之前的女王只是个替身，如今真正的女王也已经回来了，这个问题还有什么值得去讨论的吗？”“当然有……大祭司阁下看来是旧病复发了呢。之前就不顾杜兰德陛下的下落如何而强行拥立了女王陛下，如今女王突然消失之后又安排了一个替身……这个老家伙的用心真不是一般的深邃啊，就连王室也都被他操控在股掌之间……”“大祭司阁下也不是第一次那么做了，这种习性你难道还不熟悉吗？话说回来，你是因为家族的名位被大祭司以‘毫无功勋’为由剥夺了之后，对他一直怀恨在心吧？”“不管是怎样的原因……我对那老家伙的做法已经受够了。这种狂妄自大的态度，完全就没有把海尔米兰放在眼里……所以，我不会那么轻易就算了的……”“就算你想这样做，又能做什么呢？不管他用了什么方法，只要结果对本国有利就可以接受吧？不要再牢骚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你也一样，早点回到你的岗位上吧！”诸位大臣们懒散地应和着各自散去，唯有怨言的主人阴沉着脸站在原地，目光里竟似闪耀着冷漠和愤恨交织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