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兰德的争乱 十二之八

十二之八艾莉菲娜在随军医生和杰拉德的治疗魔法共同调养下，洛依德的伤势仅仅用了两天就大体痊愈了。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快要因为连续的休养而发霉，洛依德尝试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确认全身都已经没有了疼痛感，才放心地下床梳洗了一番，然后打开了房门，却与正准备推门而入的茜露撞了个满怀。身材娇小的茜露“呀啊”地叫着倒在了一边：“做……做什么呀笨蛋！”“抱……抱歉！”洛依德赶紧拉着她的手将她扶了起来：“没有受伤吧？”“这种程度的冲击算什么呀！倒是你……伤势痊愈了吗？看样子似乎是没问题了……”茜露朝着他的胸口轻轻地捶了两下：“痛吗？”“这种程度的冲击算什么……唔哦！”“不要学我的台词！笨蛋”茜露一记重拳落在他的胸口，令得洛依德弯下了腰：“对……对不起！但是……一大早的你在生什么气啊……”“生气？怎么可能！看到你伤势痊愈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那么为什么要那么用力地扭着我的耳朵呢？”“这是为了确认你的身体是不是完全康复了呀！”“那你脸上的怒火又是怎么回事……”“吵死人了！”茜露用力地扭转着洛依德的耳朵，作出了想要将它撕扯下来的架势，却又在洛依德准备反抗时突然地松开了手：“那今天就这样原谅你吧！你应该感谢我的仁慈才对呢！”“感谢的话要我说多少都没问题……不过为什么我才刚起床就要受到惩罚？”“呜……！”忽然想到自己对他的惩罚完全就是毫无理由，所谓的“原谅”、“感谢”当然也是无从谈起，茜露顿时涨红了脸：“没……没有任何的理由！你这个家伙就是每天都要接受这样的惩罚才行！”“……啊？”“不要啊来啊去的让人心烦！而且你这个家伙……动不动就受伤什么的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就是你最需要接受惩罚的理由！没错就是这样！也不想想让我担心害怕的……”胡言乱语之中找到了合适的借口，茜露得意洋洋地昂起了头，洛依德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我说啊……我是为什么而受伤的？你拿我的伤来和我开玩笑也未免太过分了吧？”“谁……谁过分啦！”茜露不服气地抗议了两声，最后还是丧气地垂下了头：“真是的……总是让人担心得睡不着……你也该好好地反省一下啊！虽然……你那么不顾性命地来保护我，确实让我非常的开心……可是如果你死了，一切不就没有意义了吗！守护什么的……首先就要彼此都活着才有价值不是吗！”“确实如此……但是那时候我也没有时间考虑其他，只想着怎样把你从塞琳手里夺回来而已……对了，三叶草怎么样了？”洛依德充满担心地握起了她的手，发现手指上的三叶草正闪耀着淡淡的蓝光，脸上的忧色就更加浓重了几分。茜露带着宽慰的笑容摇着脑袋：“别担心，我是茜露本人，不是塞琳。”“那么这个戒指……”“我也不清楚……总之似乎不会再轻易地受到塞琳的支配了。”茜露把手收回来，轻轻地抚摸着戒指上的宝石：“自从那天清醒过来以后，三叶草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本来也担心自己是不是还被塞琳支配着，不过很快就发现这是多余的担心。我现在能非常清楚地感觉到自我的意识呢！”“那么……有没有因为三叶草而发生什么变化？”“这倒是有……首先就是自己的魔力变强了呀！而且还学会了一些奇怪的咒文，虽然还不能确认到底是什么样的魔法，不过似乎像是古代的魔法……”“这么说来……”“这一定就是塞琳的意识。说不定……这是塞琳送给我的礼物呢！”“如果真是那样……就代表着塞琳已经完全认可了你作为三叶草的主人吧？”“这一点我也不能完全确定，不过，至少我们都不用担心会因为什么突然的原因而再度地引发前日的麻烦……说起来，塞琳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支配我并对着你们发起袭击呢？”“首先是出于对塞拉思的憎恨吧……然后就是出于对爱的疯狂了。因为自己的爱人曾经就在眼前死去……所以对任何有可能玷污爱情的行为都会无法容忍。或许她起先就是断定我对你作出了背叛的行为，才对我发起攻击吧！”事实上是因为你错误的判断而把她呼唤出来的……这个原因当然不能向她说明。茜露觉得洛依德的理由合情合理，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总之呢……现在才觉得三叶草真正成为了我身上的一部分，在魔力上也达到了完全融合的境地……或者说，我和塞琳也能真正地一心同体了吧！虽然这样的结果还是会令我产生无可避免的不安，不过总觉得这样不算是什么坏事……”“确实如此，不过……我倒是觉得有些困扰呢！”“为什么？”“因为……你总算能毫无顾忌地回到茜露的模样……可是你的身体内却又寄宿了另一个灵魂，虽然她不会再度轻易地觉醒……不过我拥抱着你的时候，难免不会想到‘我现在拥抱的是谁’这种……”“你这家伙……果然对塞琳也……！”“这……这是误会！不要因为我随意的一句话就……唔哦！”为了躲避茜露的拳打脚踢，洛依德一闪身向着甲板前方跑去，茜露大喊着“站住”，黑着脸在后面紧追不舍。只是才追出了十几步，就“咚”地撞到了突然站定的洛依德背上。“好痛啊！干什么突然停下来……你这家伙！”“等一下……你看那边啊！”洛依德抓住了她准备在自己身上胡乱捶打的手，示意她轻声，然后指向某个角落。茜露隐约地望见有两个人似乎相当亲密地挨在一起，不由得努力地睁大了眼睛，片刻之后才小小地惊呼了一声：“那两个人……不是杰拉德和莉娜吗！他们怎么……！”“所以说才觉得奇怪……还以为看错了呢。不过看来果然是他们两个……说也奇怪，他们不是碰到一起就要吵架的吗？可是现在……他们好像很开心地靠在一起？”“大概是吵着吵着……就吵出感情来了吧？”茜露歪着脑袋沉思了片刻，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你明白了什么吗？”“你还真是笨啊！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吗？在莉娜受伤的这段时间里，一直是杰拉德在负责治疗和照顾的！”“也就是说……是在为她治疗的这段时间里，两个人无形之中产生了感情的？”“而且吵架也并不一定只会引发烦恼……就像我们一样，说不定就会闹出什么感情来……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吧！再加上莉娜又是那种热情起来就会不顾一切的类型，所以说两个人就……”“不过这确实是一件值得祝贺的事……当然，回到学院以后，肯定会被那些家伙嘲笑的。”“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获得幸福不就足够了吗！被谁嘲笑什么的……才不会在乎那么多呢！”因为一个强力情敌已经主动退场，茜露为同伴祝福之余，当然也为自己感到无法形容的庆幸，这一点洛依德当然无从体会得到。不过在茜露踮起脚跟把脸凑上来的时候，还是小小地紧张了一下：“你……做什么？”“还能做什么……看了不就知道了！又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现在是在战舰的甲板上……”“我没看到旁边有谁！而且……他们两个不是也在那里做这样的事吗！我们也不能输给他们……”“这有什么输不输的……”虽然免不了满心的困惑，洛依德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地捧起了她的脸蛋。茜露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她的呼吸就像是不断散发的“魅惑”魔法，令得洛依德的脸也不断地向着目标进击……直到一声突然的嘶吼把他们仓皇地拉回了现实：“什……什么啊！”“是格里芬的叫声！”两人向着声音的来源转过身去，果然发现了一匹正在逐渐扩大身形的格里芬。角落里的杰拉德和莉娜也匆忙地跑到了甲板上，彼此相对，都浮现起了莫名的尴尬，而格里芬的叫声再度地传了过来，被此惊醒的四人同时取出了武器。茜露的脸色如同苦瓜一般难看：“说起来我们和格里芬好像有这无法解释的缘分呢！无论到哪里都能遇到这种家伙！”“大概茜露小姐的前世就是格里芬吧！莉娜有这样的直觉！”“把你那种直觉扔到垃圾堆里去！话说回来……莉娜的嘴唇很甜吧，杰拉德？”“听……听你在那里胡说！喂！那家伙还真是冲我们来的！”格里芬的身姿已经在众人面前变得无比清晰，就在茜露准备一口气使出强力的冰枪之时，格里芬的翅膀猛力拍动了一下，强烈的旋风令得大家一时睁不开眼睛。“糟糕了！”趁着大家东倒西歪之时，格里芬已经稳稳地落在了甲板上，却并没有趁势发起追击，令得大家总算是抓住机会调整了阵型，正准备再度发起攻击时，从格里芬上传来了一个女性的声音：“我不是为了和各位敌对而来的，请把武器收起来。”“咦？”为了表明自己没有敌意，格里芬背上的女性跳了下来，向着大家伸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然而在看到她的模样之后，大家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古……古代先民！”那一头银色的长发和宛如星月一般无法用文字形容的美貌，确实也只有传说中的古代先民才能拥有的特权，这一点在法兰德身上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证实。而本以为法兰德是最后的先民，如今却有另一位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也难免大家会惊诧莫名。而听到大家的惊呼声后，银发女子却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各位就是茜露小姐一行人吗？”“是……是的，我就是茜露……”发觉对方确实没有敌意，茜露镇定下心情，代替大家逐一做了介绍。银发女子的悲伤神色更重了几分：“我的名字叫做艾莉菲娜，如各位所见是古代……里塞洛芬的后裔。”“艾莉菲娜……”茜露努力地在脑袋里翻找着记忆，片刻之后恍然大悟：“艾莉菲娜！你就是法兰德说的那位……”“就是我……”“这……这么说……法兰德他成功了？那么他现在在哪里？”艾莉菲娜没有回答，茜露从她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双腿一软坐到了甲板上：“这么说……果然是这样的结果吗？传说中的‘换魂’果然是无法触摸的禁忌……就连他也无法幸免……”“我……是来向大家表示感谢的。”艾莉菲娜走上前来扶起了茜露，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在我陷入沉睡的时候……我就担心他会做这种蠢事，没想到我曾经的担心最终还是变成了现实。那个家伙就是那样的笨蛋……我明明什么也没有要求他去做，他却只是照着自己的理想而一意孤行……为什么就不愿意好好地想一想呢？”“法兰德他……”“我要感谢你对他作出的帮助，也要为他曾经对你的伤害致歉……事实上，我之前第一个反应是想要来找你复仇，因为如果你不把手中的古代遗产交给他，就不会引发这样的结果了……可是就算我最后和你同归于尽，又能改变什么呢……到后来还是无法挽回那个笨蛋的生命吧，而且换魂所需要的遗产都已经消失了……最后我们还是无法在一起，无法在阳光下重逢呢……对这残酷的命运，我已经无话可说了……除了对你表示感谢，我还能再做些什么呢……”艾莉菲娜开始低声地哭泣，终于无法压抑地开始崩溃，一时之间无言以对的茜露也只能以沉默回应着她的悲哀。伤感的氛围持续了几分钟后，还是洛依德上前打破了沉闷：“虽然明白你此刻心里的忧伤……请节哀。不介意的话，请和我们坐下来谈谈吧。”艾莉菲娜和茜露等人在房间里围着小小的圆桌坐了下来，莉娜为大家送上了茶水，艾莉菲娜接过她递上来的茶杯后，忽然站起身来：“你就是莉娜小姐吗？”“是……是的。”“遵从法兰德的遗愿……我也要代为向你致歉。曾经他杀害了你的母亲，直到最后一刻他都不曾忘记……虽然他已经不在了，我还是要代替他向你道歉。如果你想为母亲报仇的话，请不必顾虑地把短剑刺入我的心脏吧。”莉娜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她像是在做着一生之中最为艰难的决定，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洛依德等人的脸色随之紧张起来，然而莉娜最后只是“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太愚蠢了……”“？”一时之间不明其意的艾莉菲娜睁着疑惑的眼睛等待着下文，莉娜索性把身子转了过去：“根本就没有这样做的必要……我才不会让你称心如意地下地狱去和那家伙团聚呢！那家伙令得我和母亲永远都无法重逢……你就好好地活着，好好去体会一下我的痛苦吧！”“真是感谢你……”“谢什么呀！我根本就没原谅他的意思！虽然那家伙让我明白复仇什么的实在是愚蠢之极又徒劳无益的事……但是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原谅他的！而且你根本就和这件事没有关系，把怒气发泄在毫不相关的人身上……不是莉娜的作风！”怒冲冲地说完这番话，莉娜摇摆着身子夺门而出，杰拉德站起身来说了句“失礼”也匆匆跟了出去。茜露歪着脑袋“啊哈”了一声：“已经完全如胶似漆了呢……来的可真快。”“什么东西来的真快？”“当然是爱情啊！不过这样也好……有了爱情陪伴在身边，仇恨什么的就不会总是去侵扰她的心智了吧……虽然她本来就不是那么极端的人。艾莉菲娜小姐，请你也坐下来吧，让你见笑了。”“不……我只是觉得很羡慕罢了。爱情这种东西……我可是永远都不会再拥有了呀。”艾莉菲娜捧着茶杯，望着自己倒映在茶水中的脸，忧伤地叹息着。茜露仰着头沉思了片刻，把目光转向洛依德：“说到‘换魂’这种魔法，塞琳的意识里似乎有关于它的片段呢。”“嗯？”“虽然换魂发动成功之后，魔法的使用者就会失去生命……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他的灵魂会到哪里去呢？”“确实……有些费解啊。死者能够复活，一定是吸收了生者的生命之力，那么……生者的灵魂，是不是也会随着生命之力而转移到对方的身上？”“就是这个道理，看来与魔法无缘的你，头脑也是一样的清晰呢。”“这是……怎么回事？”艾莉菲娜的脸上产生了异样的变化，似乎为茜露所说的感到莫大的兴趣，或者说是兴奋。茜露举起了右手展示着自己的戒指：“都是这枚‘三叶草’告诉我的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它的故事告诉给你听。”“实在是乐意之至。”于是茜露把关于塞琳与“三叶草”的故事大略地复述了一遍。艾莉菲娜原本苍白的脸蛋此刻正闪耀着熠熠神采：“原来这枚戒指也藏着这么一个深邃而又悲伤的故事……不过，那位精通于古代魔法的塞琳小姐所说的，应该不会有差错吧？”“这其实是我想要问的，你本人不就是古代先民吗？按理说，对古代魔法的熟悉程度没有人比你更详细了，可是你对‘换魂’似乎完全就没有印象？”“实在是很抱歉……我在接触到古代魔法最深邃奥秘之前就已经死去了，所以我所懂得的也只是基础的知识而已。更何况‘换魂’是属于禁忌的范畴，我们或许一生都是无缘去接触的。所以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法兰德会懂得‘换魂’的原理……”“原来如此……古代先民也并不是每个人都属于像法兰德那样的高等魔法师呀。”“是的，就和你们一样，也会存在着法兰德那样的天才，和我这样的普通人，只不过我们的天赋使得我们在学习魔法的进程之中比起你们更加迅速，所以魔力也就自然而然能远远地超越你们。”“既然如此，那么我所了解的也未必就一定是事实的真相，而只是塞琳所能告诉我的最直接的答案。根据她的记忆，‘换魂’的结果就如我刚才说的那样，会令使用者的灵魂以沉眠的方式同时转移到生者身上，换而言之……你现在和法兰德应该是一体共生，或许……从你的瞳孔之中就能看出来呢。”“我的瞳孔？”“你……没有发现吗？”茜露示意洛依德去取来镜子，艾莉菲娜仔细地望着镜中的脸，不由得吃了一惊：“我的瞳孔……”“绿是你的瞳色，而蓝应该是法兰德的瞳色吧？”“原来……这是真的呀！”艾莉菲娜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而她的脸上则是无法掩饰的狂喜：“法兰德……真的和我一体共生吗？”“虽然不能作出完全的保证……可是我觉得塞琳的记忆应该是值得相信的。不过……在她的记忆之中并没有提到法兰德是否还有可以复活的可能，所以我也只能告诉你着一些了……”“这样就已经足够了……谢谢你。”艾莉菲娜抚摸着自己的脸蛋，似乎从中能感受到法兰德的温度：“无论如何……这就是我复活之后第一个足以令我感到安心的消息呀，这样我就有理由为了彼此而继续活下去……真是可笑，我曾经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想要自杀……”“有那样的想法……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可笑的事啦！我啊……如果遇到这样的事，一定也会有和你一样的想法。其实……看到某个人经常做出令我生气的举动，也会突然就产生‘我先杀了你然后再自杀’这样的想法……一点都不算是夸张啦！”茜露边说着边狠狠地瞪了洛依德一眼，令得对方惶惑不堪地坐正了身子：“实在是很抱歉……”“你在道什么歉！应该说……你做的错事，就算每天道歉一千次都不够啊！反正你也是不死之身，是不是去死一次比较好？”“请不要说这种令人困惑的话，无论怎么看，我都不像是拥有不死之身的人吧？”“谁知道呢！不过不尝试一下的话就不会觉察到事实的真相不是吗？”“这种事我还是敬谢不敏了。那么艾莉菲娜小姐，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接下去的打算……”艾莉菲娜支着额头沉思了片刻，轻抚着胸口会心一笑：“说道接下去的计划，应该会和法兰德一起周游大陆吧？带着他的加兰特一起去我已经陌生了的大陆转一转，然后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安定下来，或许在这段时间里还能找到令他复活的方法。虽然这样的希望十分渺茫，不过只要有期待的可能就要去试一试。”“既然如此，有机会请务必到我们的亚格维洛领来作客。虽然不算是怎样繁华的地方，不过一定会尽到地主之谊的。”“谢谢你的邀请，茜露小姐，等到空闲下来我一定会去贵领拜访。总之，在离开之前请让我先祝福两位今生的幸福。也请你好好守护你的主人啊，骑士先生，像她那样拥有着水晶一样心灵的女孩子，在这个世界上也许会是独一无二的瑰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