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出罗马(1)()潜出剧院,普布利乌斯熟悉罗马的街道,很快到达监牢附近。门外守着卫兵,与平时看上去没两样。陈志展开平面图,这张图是普布利乌斯凭记忆画出的,前不久他才因被卷入梅特卢斯的叛逃事件而被关进了监牢。“我们从侧门进入。”他指着平面图说。“不。”普布利乌斯一口否定,“如果他们预料到会有人潜入监牢救人,那么侧门一定有陷阱,通常情况下干这样的事应当秘密进行,大多会走侧门。所以我们需要改变一下——从大门进去。”普布利乌斯晃动着手中的面具。“什么人?”守门的卫兵警惕地冲着走来的两人大喊。这两人很可疑,不仅带着武器,还以面具遮住容貌。普布利乌斯从容回答:“朱庇特神殿的卫兵,马格涅斯与法勒斯。我们奉命审问犯人。”“有证明吗?”守卫的提问让陈志握紧了手中的剑,普布利乌斯能拿出什么证明,他等待发出攻击的信号。普布利乌斯解开护腕,『露』出手腕上的黑『色』狼形图案,“这是神殿卫兵的证明,快让我们进去。”守门的卫兵愣住了,他们不明白这个图案有什么含意。他们身后突然有人说话,“请他们进来,只有神殿士兵才有那样的标记。”“谢谢你。法勒斯,我们进去。”普布利乌斯示意陈志跟上。陈志吃了惊,大门后戒备森严,狭窄幽暗的走廊里挤着士兵,这些人应该是隐藏着的,但在听见有神殿卫兵来访后,出于好奇或过分警觉带来的冲动,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接待他们的是个百夫长,也就是刚才发话允许他们进入的人。“朱庇特的战士什么时候爱上了面具?”百夫长怀疑地问。普布利乌斯咳嗽一声,回答:“这次是秘密任务,关系到西比尔夫人留下的预言,请谅解我们不能展『露』真面目。我们需要审问那位在神殿里被捉住的女犯人。”这个回答很巧妙,既然来意与神谕有关,普通人无权追究了。百夫长虽然犹豫,但最终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为他们引路。陈志小心观察途中环境,假如他们硬冲进来,现在多半没命了,四处有重兵埋伏,火把光芒的暗影处闪着人影。普布利乌斯原来早有准备。“她在那儿!”百夫长指向最里端的牢房。牢房里传出叮叮当当的锁链声响,王玉婷压住锁链一环,在石壁突出的棱角上摩擦。虽然没什么进展,不过她相信在不久后,这根链条就会断掉。突然响起了开门声,使她一下子止住了动作。进来两位戴面具的男人,把她吓住了,听说那些执行死刑的刽子手就戴着面具。普布利乌斯要求百夫长远离这儿,不允许偷听他们的谈话。在做完吩咐后,他与陈志走近王玉婷。“你的时间不多了。我们有话问你,最好老实回答。”普布利乌斯大喊说。王玉婷愤怒地怒瞪这两个家伙。“要杀要剐!”她倔强地盘腿坐直。“早知道你这么精神,我们就不来了。”陈志摘下面具。王玉婷惊讶得张圆了嘴。普布利乌斯也『露』出真面目,王玉婷更加惊讶,这个家伙居然也能出现在这里。“把我弄出去!”王玉婷压低声音,向他们低吼,“他们说要处死我!把我钉在十字架上!”“那样不是很好吗?就像耶稣。”陈志调侃她,“刚才不是说要杀要剐随便吗?”“开什么玩笑,那样太惨了!首先把这个去掉!”她抖了抖脚镣。……舞台上,合唱队唱起了『插』曲,戏剧已经演过一半,演员们已回到后台休息。赵弄『潮』躲在幕布后窥视观众席中的情况。廷达鲁斯坐在观众中,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异常举动,不过赵弄『潮』放心不下,说不定廷达鲁斯的平静是为了『迷』『惑』他的假象。他不由得胡思『乱』想,越往深处琢磨,心思反而越『乱』。他忽然见到有人靠近廷达鲁斯,与他耳语,这个人士兵打扮。情况有变了,赵弄『潮』担心陈志他们的行动。观众们发出热烈掌声,合唱队退出舞台中央,戏剧后半段即将上演。赵弄『潮』再回头时,廷达鲁斯已经不知去向。赵弄『潮』发觉情况不妙,焦虑地在后台不知所措地走来走去,他不能告诉王重阳,如果王重阳知道情况有变化,他一定会干出冲动的事。这件事必须由赵弄『潮』自己解决。他翻开行李袋,离开罗马需要带走的东西他已经准备好了,里边有他从未来世界带来的随身物品,不过都是些生活用品,没有武器。赵弄『潮』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手电与电池,他犹豫了几秒,没取出这件两件东西,而是取出了手机。手机总是习惯『性』地随身携带,可在古代它没有一点儿用处,所以一直关着机。他迅速抠出手机电池,握入手掌。演员们忙着上场,后台一片混『乱』,没人注意到在赵弄『潮』离开的同时,一盏油灯也失踪了。……普布利乌斯向着门外的百夫长大喊,“喂!你过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百夫长走过去,惊讶地发现门居然锁上了。“快去拿钥匙!怎么把我们锁住了?”普布利乌斯责备地问。百夫长叫来看守,他接过钥匙串亲自开门,这两位神殿卫兵要审问有关神谕的事,其他人不能接近。陈志躲在门后,盯住了钥匙。“你进来,我有话问你。”普布利乌斯将百夫长叫进牢房。百夫长一进门,钥匙串立刻从他手中被夺走,百夫长没弄懂怎么回事,冰凉的剑已架上他的脖子。“别出声,今晚我们尽量少杀人。我们是迦太基士兵,来营救我们的长官。”普布利乌斯冷笑着说。陈志把钥匙串扔给王玉婷。王玉婷兴奋地一把把试用,总有把钥匙能解开镣铐。锁开了,她踢开脚镣站了起来。她活动筋骨,但却又浑身疼痛,自从被捉住后,她可没少挨鞭子。她夺过百夫长的剑,“我们怎么出去?”舞了舞短剑,问。“当然只有冲出去。”普布利乌斯戴着面具,听语气,他在笑。“干吧!”王玉婷向另两人点头,反正她愿意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