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婷回到房里便睡了,赵弄『潮』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并不知道,这小子一反常态地竟不与她告别。而且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好,总感到有人在叫她,她居然失眠了。睁着眼等到天亮,慢腾腾起了床,来到父亲房间外,发现父亲和图尔茹娜还在睡。谁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她懒得打扰,自己去弄早餐。昨天赵弄『潮』带来的点心应该还有剩的,图尔茹娜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可是她找遍了厨房和客厅,都没能找着它们,最终居然是在垃圾堆里发现了。她非常失望,图尔茹娜太浪费了!于是她来到父亲卧室门前大喊。“图尔茹娜,该起床了!你是不是想饿死我?”但里边没有反应,这太奇怪了,图尔茹娜不理她,至少爸爸会吼两句吧!门锁着,她又到了窗前,推开窗户窥视。屋里的情景令她吃了惊,图尔茹娜仰面横躺在**,口鼻流出鲜血,睁着眼一动不动,而王重阳趴在地上,也没有动静。“爸爸!”她惊呼着跳窗而入,扑倒在父亲身旁。翻过父亲的身体时,她感到父亲的身体已经僵硬,他的口鼻与图尔茹娜一样淌着血。“爸爸――爸爸――”王玉婷大声呼喊,声嘶力竭,但父亲已经不会回来了。……等到罗马人完全介入这件事时已到了下午。王玉婷一身黑衣,阴郁地坐在花园的石阶上,身边进出忙碌的罗马人活像不关她的事,整个庭院只有她一个人存在,就连赵弄『潮』什么时候坐到了她身边也不知道。“昨天还好好一个人,你来的时候他还很高兴。”王玉婷如同自语。赵弄『潮』本想安慰她,他构思了许多话,可到了她身边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要如何说?事情演变成这样,是他不曾想到的。另一个人影罩住了两人,王玉婷抬起头,看到了一身罗马军装的陈志。“昨晚值班的守卫说,你来过这里。”陈志质问赵弄『潮』,带着怀疑的眼神。赵弄『潮』非常坦然地面对他,“没错,我来看看他们。我时常来。”“他们是吃了有毒的食物才导致了死亡。听说你昨晚带了食物过来?”陈志质问的语气更加重了。赵弄『潮』可以从容地应付陈志,但他却发现王玉婷正以惊诧的目光盯着自己,这让他一时失去了话语。王玉婷听了陈志的话,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扭头便走。赵弄『潮』怕她冲动,追着她,想要解释。医生正在与负责调查的官员讨论,王玉婷突然『插』入他们之间,一把扯住医生的领口。“你说,是不是有人下毒?”她大声问。没有人敢阻止这个曾在战场中浴血,目前处于悲痛与愤怒中的女人。医生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是这样没错。甜点,还有酒,里边都有毒。我还检查过别的食物,但有毒的只有这两种东西。”王玉婷松开手,医生腿软跌坐地上。她回头便瞪住追来的赵弄『潮』,紧扭眉头,眼中有颤动的闪光。“它们是科尼利娅送来的,我只是负责转交!”赵弄『潮』急忙说,堵住王玉婷任何有可能说出的话。“你确定是科尼利娅夫人送来的?”调查官问。“这种事不能『乱』指证,你确定了?”陈志慎重提醒。赵弄『潮』看着王玉婷,举起右手,“我可以作证,的确是科尼利娅夫人送来的。这些东西本来是打算送给玉婷小姐,作为和好的礼物。我向神发誓,我说的千真万确。”王玉婷颤动着面部肌肉,强行控制它们,不要因愤怒而扭曲。“科尼利娅……”她低语。“科尼利娅!”她大叫了出来。一声大吼,冲向大门。士兵截住了她,她不能出去。赵弄『潮』跟上她,看着与士兵扭打在一起,喊着要去报仇的她,心中无比复杂。……在王玉婷面前他要装无辜,装不知情,但在阿米利娅面前他不需要伪装了,满腔怒火爆发出来。“你在酒里下了毒?”他瞪着这个毒『妇』,愤怒地指住她,“下毒的事不是由我来做吗?难道你打算把我们一起毒死?”赵弄『潮』事后想直来,竟为自己躲过一劫而庆幸。他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即使知道什么糕点是有毒的,也不会碰任何东西。他也同样庆幸王玉婷因堵气走开了,而没有误食。但不幸的是为了不让图尔茹娜起疑,他没有阻止王叔叔触碰食物,他以为酒是安全的。他想错了,这个错误足以使他悔恨一生。“我没有。”阿米利娅的冷静回答出科意料,但又合情合理,毕竟没人愿意主动承认罪行。“你敢做不敢当?除了我和你,还有科尼利娅,谁还能下毒?”赵弄『潮』愤怒质问。阿米利娅非常冷静,完全不像一个受冤的人。“说不定就是科尼利娅背着我干的,我又不能完全掌控她。也可能是厨娘,厨房里的人多了,他们可能受别人收卖。为什么咬定是我?你的小情人仇家不少,任何人都有可能。你头脑发昏了吗?这样没有理智。我为什么要杀死你们?这不符合我的利益。冷静想想吧!谁更有动机?谁最想要她的命?”赵弄『潮』感到自己确实头脑过于发热了,一想到这个无法弥补的错误是自己亲手造成的,他便不能冷静思考。“你是指尼利薇?”他怀疑,“不,这不符合她的『性』格。她所希望的是用斧子砍下玉婷的脑袋,而不是用毒『药』。只有颈脖喷血才能满足她复仇的快感。”“很难说不是她干的。她一直向普布利乌斯要求对你的小情人处以极刑,但普布利乌斯没有答应。可能她等急了,所以采用暗杀投毒的方式。别忘了,她是个连丈夫都可以杀死的女人,她有今天的地位,靠的就是谋杀。”阿米利娅在赵弄『潮』身边来回走动,轻缓而低沉地说,“有时候,你该问问廷达鲁斯看到了什么。他曾看到尼利薇的一个亲信与科尼利娅的侍女密谈。”“说不定他们只是在**而已。”赵弄『潮』不屑地冷笑,“一个女奴可能知道我们的秘密计划吗?你无法解释尼利薇是怎么得知我们的计划的,所以我还是认为只有知道计划详情的内部人员才干得了这件事。”“你还是怀疑我?”“了解详情的人只有我们几个?”阿米利娅一阵沉默。赵弄『潮』也不说话了。“我了解,了解你的心情。”她说,“现在无论对你解释什么,都是没用的,你认定我是凶手。但你就不是了吗?去布布真相吧!不过后果你是清楚的――她会恨你,永远恨你。你们之间完了!”说完,阿米利娅发出得意的狂笑。赵弄『潮』木楞地发呆,他听到了阿米利娅的笑声,对那阴冷的笑已没了任何感想。“我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他喃喃自语,握拳砸响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