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米底亚的夜『色』真美啊!”西庇阿趴在窗台上,欣赏窗外一片漆黑的夜景。不似罗马入夜后的灯火,这里的人熄灯很早,天黑后很快便进入了宁静。他回头看着他的副将,这位年纪与他差不多的青年正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我发觉你对星星很有兴趣,一有机会就看着它们。那里是你的家乡吗?”他开玩笑问。陈志回过神。他喜欢星空,因为从小未见过,虽然来到古代后常常见到,但几年时间哪能弥补得了自小以来的损失。那璀璨的星空如同梦境一般,望着它们使他觉得这个世界都是虚幻的,,现在见到的星光是许多年前的光辉,它飞越以光年为单位的距离,才被地球上的人看见。也就是说,当人们抬头仰望时,看到的其实是过去,是几年前、几十年前,甚至几百、几万年前的星星的模样。见到他不说话,西庇阿又说:“上边有你的情人吗?看傻了?说点正经的,你对西法克斯的印象怎么样?”“只见了一次,我能看出什么?”陈志回答。回忆了一下,宴会中的国王总摆着副微笑,胖胖的脸使他看上去很和蔼,说话不得罪任何一方,在罗马与迦太基之间保持中立;但心里怎么想,他没有看透的智慧。“或许他想与罗马合作,但迦太基人在这儿,他不能表『露』出亲近,更何况这个迦太基人是……”陈志又一次想起赵弄『潮』的话――西法克斯不可靠。“更何况这个迦太基人是他想要拜为岳父的人?”西庇阿接过陈志的话,“得了吧!还说我想着那个女人,其实是你在想吧!如果西法克斯为了个女人放弃与罗马合作,那么他不配成为国王,不配拥有统一努米底亚的梦想。”“你真认为他是个英明的君主?”赵弄『潮』的话对陈志影响太大了。西庇阿正想作出解答,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卫兵报告,国王派来使者,接西庇阿去宫殿鉴赏东方艺术品。西庇阿不是鉴赏行有,鉴赏自然是借口,而迦太基正好在努米底亚的东边。西庇阿欣然接受了邀请。他脱去便装,拿出紫边的礼服。“你不能这样穿!”陈志阻止他,“你比我更清楚,这是僭越!”“那么你让我穿什么?”西庇阿反问,“穿红边托加吗?没有从政经验的青年才穿这个。你让我穿成那样与国王谈判?国王会认为罗马对他缺乏尊重,或者会小瞧了我!以前我这个级别的官员都穿紫边,我穿也没错。”“那是因为他们在担任这个职务前,已经是元老院成员了。可你不是,你跳过了进入元老院的步骤。”“那么我该怎么穿?”问题被西庇阿带回了初始,陈志摇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西庇阿不在乎地发笑,“放心,我带来的都是自己人,没人会告密。跟我上,快点!”使者带着他们在王宫里绕了一大圈,目的是为了避开迦太基人。进了宫殿,见到西法克斯身着睡衣,心烦意『乱』地踱着步。“你总算来了,年轻的西庇阿!”西法克斯激动地相迎上去,“我遇上了件难事,需要人帮我出出主意。”“国王陛下,如果是我的小智慧能帮上忙,请尽管提问。”西庇阿大步进入宫殿。国王的侍从们关上了宫门。国王请客人坐下,陈志坐在西庇阿身旁。尽管西庇阿透着热情,但陈志始终保持警惕。西法克斯述说起事件,“我遇见了件珍宝,非常喜欢,可是价格太贵。东边的商人知道我的心思,不仅不体恤我的心情,反而不断抬高价格,让我承受不了。”西庇阿同情地点了点头,“国王陛下,商人抬价是因为只有他一人在做这笔生意。如果你能找到别的商人,他也只能贱卖了。”“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国王赞同说,“可是我要的东西,别的商人那里有吗?如果他们没有却说有,我抛弃以前合作对象与他们做买卖,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不仅受了骗,还得罪了从前的卖主,我再也得不到想要的珍宝了。”“请您放心,怎么会没有呢?就算没有,只要价格合理,抢也会把它抢来。”西庇阿说、西法克斯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你这样说,真像沙漠强盗。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吗?年轻人就是什么也不怕,你和你父亲很不一样。他是个比较保守的人,虽然也有大胆的时候,但每一步都很稳健。他最大胆的一次就是断开与北方的联系,攻打伊比利亚南部城市,可他因这一过于大胆的行动失败了。”“可我成功了。我父亲的失败在于他还不够大胆。”西庇阿自信而不自大地说,“伊比利亚现在仅剩加迪斯还在迦太基控制中。珍宝在谁的手里,陛下难道不清楚吗?”西法克斯看着这个年轻人,愣了几秒,突然发出大笑,“明白!明白!西庇阿,罗马的新生代都像你这样吗?”西庇阿很自豪,“我的军队中,将校的年轻大多与我差不多。罗马的未来只会越来越有活动。”西法克斯点点头,他似乎在考虑。但这个问题应该早已经考虑得差不多,已经有了决定才对;或许国王在考虑别的事。国王突然发现了陈志,“你不是罗马人?”他惊诧地问。陈志大方地承认了。“可你为什么穿着贵族的衣服,佩戴贵族的饰品?”“我的养父是位罗马贵族。”“原来是这样。”国王恍然大悟。西庇阿补充说:“我们罗马人是宽容的民族,只要是朋友,无论来自哪儿,我们都会真心对待。”“罗马人的公正与宽容早已经闻名地中海了。”国王边笑边说。之后,他与西庇阿说了些无关国事的闲话……从这次密谈后,西法克斯又多次与西庇阿密谈,几经商议,罗马与努米底亚结盟的事已初步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