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女人向西法克斯告状了,因为那夜后有一半的夫人生了病。靠近沙漠的瑟塔城入夜后本就有些微寒,索福尼斯巴让她们洗了大半夜冷水澡,第二天就有人病倒了。夫人们看来是要亲旧帐一起算,将索福尼斯巴以往施加的暴力抖了出来,她们身上有伤,这是最直接的证据,再加上众口一词,气势汹汹。国王被老婆们包围着,快烦死了。整个王宫都在看着王后与夫人们的纠纷,王玉婷觉得机会来了,立刻拜访了吉斯科。“大事不好了!”王玉婷急匆匆奔向吉斯科的住所,大喊着,“这事你必须『插』手,不然王后就被那帮女人欺负了!她们在国王那儿,正在诬陷王后!”她嚷着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冲进吉斯科所在的房间。“有这种事?”吉斯科很配合,怒气冲冲地对仆人下令,“快去准备,我要见国王!”屋外围观的仆人立刻散开,各自忙碌去了。吉斯科转身对王玉婷低语,“有什么要紧的事?”王玉婷立刻凑近,说:“议会不相信西庇阿会入侵阿非利加。”“他现在的状况的确做不到,他连自保都不行。费边虽然老了,但西庇阿还太嫩。”“你也这样认为?”“你有别的看法?”“我认为他孤身前往西西里一定有用意。如果他有入侵我们的计划,西西里是最佳中转地。虽然他现在没有军队,但不代表以后也没有。我们应早做准备,在火星还没燃烧起来的时候将它踩灭。”吉斯科犹豫了一小会儿,让王玉婷继续说下去。“把你的想法说出来。”王玉婷狠了狠眼神,手掌作宰杀状,“先下手为强!我们入侵西西里。”吉斯科顿时瞪住了女孩,“你认为议会能同意吗?”“所以我才来找你!”王玉婷低声急呼,“这件事必须赶快办,不能让西庇阿站稳脚跟。议会里想要收复西西里的人多得数不清,只不过他们心中缺乏把握。只要你出面支持,就大功告成了。”“我出面?”吉斯科听得十分漫不经心,“我去说,还不如汉尼拔去说。找你的前任上司去吧!”“要是能找他,我恐怕宁愿自己去向议会挑明这件事!不能由他来提这事,一是路途遥远,信使来回耽误时间,二是罗马人可能因此知道。你是这里最高级别的指挥官,又与议员们关系好,只有你了。”“可是我现在不能离开努米底亚。”吉斯科毫无热情地说,“你也看见了,控制这个国家很重要,而且我一旦离开,索福尼斯巴会失去依靠,她会失陷于宫廷阴谋中。”“不用回去,写封信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王玉婷催促说。本来很简单的事,怎么弄这么别扭?吉斯科看来没有写信的意思,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是件大事,让我考虑几天。”考虑?还几天?王玉婷心急了。等他考虑几天,即使同意了,还有议会考虑“几天”,然后议会再讨论“几天”;就算他们批准了,战备又是“几天”加上“几天”。那要弄到什么时候了?西庇阿已经在西西里开始准备了,只等罗马政治风向改变,他立刻便会南下。这就是有权没权的区别,西庇阿虽然没有军队,但他毕竟是罗马的领导,他下令备战,手下就必须备战;王玉婷下令备战,阿非利加的军需官却不听她的命令,说她的级别还不够对他下令。而更要命的是,她现在不敢进迦太基城,更不敢面见议员。“不如你给军需官下道命令,让他现在开始准备怎么样?这样议会的命令下达后,我们不用太仓促。”王玉婷提议说。吉斯科警惕地盯住了她,“没有得到议会批准,谁敢擅自行动?出了问题,谁来承担责任?”王玉婷很想自告奋勇――她来承担责任。但看吉斯科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她,无论她是否自动承担,这个责任最终仍会落到他吉斯科头上,而他不愿为她背黑锅。“或者我自己做,我现在仍然控制着一支军队。”这是她的最后打算。吉斯科对她回以讥笑,“劝你打消擅自行动的念头,你将加迪斯南给罗马人的事还没解释清楚,议会目前对你极不信任。我身在努米底亚,却已经得到你与罗马执政官做私下交易的消息了。”“什么私下交易?狗屁!”“我相信那是谣言,但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你。”仆人在外面通报,已经准备好了,询问他什么时候出发。吉斯科回答立刻就走。见到国王时,**『骚』『乱』已经平息。西法克斯捧住索福尼斯巴的手,安抚生气的她,全然不顾哭哭啼啼的女人们。国王解释,这完全是场误会,王后因为那晚他没有去陪她,所以发了点脾气,这是爱情的表现,情有可原。至于以前的施暴行为,他也查清了,宫里的确出了贼,王后为整顿宫廷非常辛苦,他要嘉奖王后。并警告**夫人们,再这样无理取闹,她们会被赶出宫廷。看来索福尼斯巴如日中天,根本不需要担心。不过吉斯科却再次提醒她,该回去看看了,议员们对她疑心很重,她偷着来到努米底亚,瞒不过密探的眼睛。吉斯科未将话说明,王玉婷仔细体会,突然感到,或许乌提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