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就回去了?”西庇阿听了王玉婷的告别,既意外又失落。王玉婷说:“我必须走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她要走,是留不住的。西庇阿纵然心中不舍,也只有答应。“我能送你一程吗?”“可以。”王玉婷点头。赵弄『潮』现在没时间管王玉婷和西庇阿会怎么样了,他为了将王玉婷赶出罗马军营,做了件极冒险的事,他将阿米利娅的秘密透『露』给了王玉婷,以此来转移她的目标。现在他必须弥补这一行为造成的漏洞,如果王玉婷见到阿米利娅,他曾参与谋杀王重阳的秘密就可能曝光,那么不仅他与王玉婷的关系会彻底完蛋,甚至会危及生命。他立刻写了封信,警告阿米利娅,王玉婷已经怀疑上她了,要她小心应付。阿米利娅是个极聪明的人,她不会揭『露』真相,因为对她没有一点好处,她也不会为了自保而伤害王玉婷,因为那意味着与赵弄『潮』为敌。赵弄『潮』在信中也强调了这点,不许对王玉婷不利。当然,这只是最坏打算,他心中真正希望的是,王玉婷不要这么急着去见阿米利娅。将信交给可信的信使,告诫他一定要将信交给阿米利娅,当面交给她。信使在晨光中出发了,赵弄『潮』心情忐忑,目光信使出了军营。陈志跟着他,赵弄『潮』并未察觉。在信使离去后,陈志也立刻转身。“下次再见时,我们应是在战场上了吧?”西庇阿故意让坐骑慢慢走,想要延长这段路途。王玉婷的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了,“或许吧。”她也说不准,可能这场决战她不会参与,她现在就想去找阿米利娅算帐。如同察觉到她心不在焉,西庇阿难免有些失落。他本来准备了许多话,王玉婷像是不愿听,他也说不出口了。“战争结束后,你有空吗?”他小声问。“听你的口气,战争明天就会结束似的?”王玉婷对着他笑。“难道不是吗?迦太基已经走了末路,只需要一场战斗,他们就会失败。只不过汉尼拔到现在仍不接受我的挑战,他在拖延时间。”西庇阿很有取胜的信心。“迦太基的军情我不会告诉你,不过我可以为你催一催。”王玉婷开玩笑说。“你能帮忙就太好了!但我想你不会的。”“的确不会。”王玉婷大笑,“汉尼拔有自己的打算,他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我劝他?他反对来劝服了我还差不多。”“我也一样。”西庇阿说,“我决定的事同样不可更改。请替我转告他,我想与他见面。”“他认为可以与你见面,会主动发出邀请的,不要着急。”王玉婷可再也受不了西庇阿慢腾腾的速度了,让坐骑走快些。西庇阿没有跟着她加快速度,两人间的距离渐渐拉远。送别的路再长,也有尽头,现在已经到头了。他不想说再见,因为很快会再见。“告诉你件事!”王玉婷回头说,“当心你老婆!”“什么?”西庇阿没听清。王玉婷想起赵弄『潮』的话,现在还没有证据,她也不愿多透『露』了。阿米利娅毕竟是西庇阿的妻子,还和他有了孩子,即使没有爱情,也还有亲情。她不想现在就让这件事复杂化,等她见到阿米利娅,弄清一切后,再揭『露』真相不迟。她越走越远,不回头了,因为她知道西庇阿还在身后注视着她。对上他的目光,会让她心慈手软。赵弄『潮』在屋里听见外面的士兵谈论王玉婷,许多人都在猜测她与西庇阿的关系,这种话赵弄『潮』不想听,所以关着门。她走了,将校们都很高兴,赵弄『潮』也放心了许多,至少她离开了这儿,西庇阿不会再有『性』命危险,只要再解决好阿米利娅那边,就万事大吉了。这时,有人敲门。“谁?”赵弄『潮』警觉地问。“是我。”是陈声的声音。赵弄『潮』为他开了门。陈志进了门,什么也不说,首先一拳打上赵弄『潮』的脸。赵弄『潮』毫无准备,这一拳几乎让他飞了出去,他重重跌倒,撞翻了木桌,桌上的各类文书与器物倾覆在他身上,像要将他掩埋。“你干什么?”凭白被打,赵弄『潮』捂着痛处问。陈志扔出一张写满字的僵硬的纸草。“原来都是你干的!”他缓慢低沉的声音里有一种慑人的恐怖。纸片落在赵弄『潮』身边,他认出那是他写给阿米利娅的信。“你劫了我的信使?”赵弄『潮』明白,陈志已知道真相了。还没想到应付的方法,他整个身体被提了起来。陈志抓住赵弄『潮』的衣领,提起他,把他抵上墙。“我想杀了你!”“杀死我好了!”赵弄『潮』痛苦地说,“与其这样提心吊胆地活着,还不如去死。被你杀死也好过死在玉婷手中,至少我就这么死了,看不到她得知真相后的痛苦。”“早知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做?”陈志松开手。“我是被阿米利娅拖下了水,你已经看了信,应该知道她才是主谋。我现在骑虎难下,不得不为她掩饰,虽然我只是从犯,玉婷也不会原谅我……”赵弄『潮』说着说着,带出了哭腔,身体顺着墙滑下。陈志鄙夷地俯视着这个可怜虫。“自作孽,不可活。我不收拾你,王玉婷也不会放过你。你自己想办法给她个交待吧!”陈志转身夺门而出。他走后,赵弄『潮』平抚了呼吸,虽仍蹲在墙边,眼中却没有一丝哀求与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