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立刻听闻城中发生了刺杀事件,遇刺者是加图,不过凶手没得逞。加图只是受伤,而杀手逃掉了。陈志得知情况,赶去了加图的住处。“听说执政官阁下要求你指认凶手,你拒绝了?”陈志坐在床边问。床榻上躺着的加图面无血色,虚弱地说:“没有拒绝。我不认识那个凶手,怎么指认呢?你怎么关心起我了?”“我只是觉得太巧了。阿米利娅的真面目刚被揭发,你就遇刺。要知道是你提醒了我和普布利乌斯。”陈志疑道。“你怀疑是她报复?”加图冷笑。见周围没有其他人,又说:“我的确不认识凶手,但我知道是谁指使了他——是阿米利娅的弟弟。”陈志惊讶,“为什么不告诉执政官?”“没有证据能证明是他,我只是知道那个凶手是小鲍鲁斯身边的家奴而已。而且他已经逃掉了,就算告诉了执政官,一点用也没有,反而会逼得对方更想杀人,不是吗?”加图浅笑。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善于宽恕的人,这笔帐他记下了,该还的时候一定会让对方连本带利一起还来。想起在城门附近见到过匆忙赶路的小鲍鲁斯,“我看见他离开罗马了。”陈志怀疑小鲍鱼斯出城避难,刺杀失败,他做贼心虚,害怕审判。“走了?”加图望着天花板,静静思考了一阵,“不好!另一个人有危险!”“谁?”“还有谁?你们的朋友,西庇阿的顾问,如同拥有预言能力般的智者奥斯佩克斯。”加图想要坐起来,但扯到了伤口,他不得不又躺下,“如果这是报复,他们不会放过那个叛徒!杀我没成功,很可能会将目标转向他。”陈志一怔,的确有这种可能,这样赵弄潮将有生命危险。那个阴谋家的性命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但再一想,依然放心不下,毕竟是一起流落到这个时空的同命人。匆匆告别加图,陈志告知利略元老,他有急事要出去。牵了马,奔往西庇阿家族的庄园,也不知能不能赶上。赵弄潮这些天一直呆在地下室中,他为加图次取帐本的事估计已经暴露了,他不能再留在罗马,甚至不能再留在意大利,但在离开之前,他有事必须做——必须带走所需的时空机的零件。西庇阿答应战争结束后把地下室里的那台机器送给他,现在他兑现了承诺。机器已被拆开,赵弄潮得到了所需的所有零件,抹上没,把它们包好。他一刻也不能多留,马上就要走,谁知道西庇阿得知他做了叛徒后,会不会反悔发怒呢?亦或者他的妻子阿米利娅不会放过他。“奥斯佩克斯先生!奥斯佩克斯先生!”管家在外边喊。“什么事?”赵弄潮问。“有人找你。”“什么人?”“鲍鲁斯少爷。”赵弄潮顿时惊住了,小鲍鲁斯怎么会来这里?他感觉不妙,“叫他在客厅等会儿,我马上出来。”他边说边收拾东西。离开了地下室,赵弄潮回房间取了早收拾好的包袱,也不走前门,那样会经过客厅,直接去到后门。从后门奔出,再奔向马厩。这里的奴隶都与他熟,以为他又是如往常那样去野外观测地貌或郊游,见他牵马也不奇怪。赵弄潮上了马,夹紧马肚狂奔出去。逃出了很远距离,赵弄潮回头望,没有人追来。西庇阿家族的庄园变得遥远了,远处看起来就像是座农家小院,赵弄潮情不自禁露出淡淡笑意,他作出再见的手势,挥鞭奔向远方。小鲍鲁斯在客厅等了很久,不见赵弄潮出来,才突觉上当了,正想冲进院内搜人,外面又传来吵闹声,又来了位客人。小鲍鲁斯看向大步进屋的来访者,有些意外,也似乎在情理之中。“你怎么来了?”他问陈志。“你果然在这里。这里是西庇阿家的地方,别做傻事。”陈志警告。“为什么来阻止我?难道你与他们是一伙的?”小鲍鲁斯怒瞪陈志,想起可能已经逃掉的赵弄潮,暂不理他,冲入了后院。陈志见他有所行动,立刻跟上,小鲍鲁斯的随从拦住了他。“让开!”陈志大喊,与这些人打了起来。这帮打手欺负路边的平民还行,面对陈志根本不堪一击。陈志跨过横七竖八倒地上的众随从,追上小鲍鲁斯。管家跟在小鲍鲁斯身边,虽不知道这位女主人的弟弟要干什么,却也感到来者不善,不停劝他保持冷静。“你最后见到他是在哪儿?”小鲍鲁斯质问管家。管家很不情愿,只得答是在地下室中。小鲍鲁斯要求去地下室。那个地方除了西庇阿和被允许的人外,谁都不能进去,据说那里二十多年前藏了件东西。小鲍鲁斯抽出剑,威胁管家,老奴仆迫于无奈,带着他到了入口。陈志追上来,他知道地下室里有什么。“等等!你不能进去!”越是阻止,小鲍鲁斯越有看个究竟的冲动。提着剑,跑下狭窄的石阶。踢开门,并未见着赵弄潮,里边一片漆黑。“点火把!”他命令管家。“最好不要看!”陈志警告。小鲍鲁斯不听,从管家手中夺过火把,照向室内。突然,他眼前一黑,后面有人打昏了他。陈志从小鲍鲁斯手中接过火把,抱住昏过去的年轻人。管家吓得捂住眼睛——里面的东西他没看见。“去把鲍鲁斯少爷的随从叫来!”陈志吩咐。管家连连点头,连滚带爬地跑向出口。陈志举着火把往里照,火光过处,金属反出光泽。这些东西如果让不知情的人看见了不知会怎样,赵弄潮逃命太匆忙,就这么把它丢在了这里。他关上门,扛着小鲍鲁斯,退出了地下室。管家已经叫来小鲍鲁斯的随从等在外面。陈志将小鲍鲁斯丢给他们,“带着你们的小主人立刻离开!”这帮人知道陈志不好惹,只得从命。陈志又命令管家封住地下室。他亲自为地下室重新上了锁。赵弄潮应该回迦太基了,他会修好另一架时空机。是到该回家的时候了,陈志对着紧闭的门发了好一阵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