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回来,多数时候也有霜奴和时亦旋在他身边伺候着,即使思月这些丫鬟,也往往靠不到近前。明月在门外听着他的声音,温柔的、懒洋洋的,有时候,她真的很想冲过去告诉他,她是明月。可是她终于是忍住了,他现在那么幸福,她不能去扰乱他的。这日,东方卿云带了司徒景南进来,两人中庭下棋,伺候他们的思月忽然疾走了出来,对立在门口的明月说,“你进去伺候着,我去去就来,若是王爷问起,就说我肚子疼。”思月提着裙子奔茅厕的方向去了。明月轻步走到房里,立在东方卿云背后,轻轻为他打扇。司徒景南抬眼看了明月一眼,走了一颗棋子,便将手放到棋桌上,手指交替搭在一起。明月一看那手势,心中一动,那手势正是组织里的一个接头暗号。但明月垂着眼睑,装作没有看见。司徒景南又拿起茶杯,手指在茶杯上轻轻敲击,做了另一套组织上的联络暗号。明月低垂下头。心中却是狐疑,司徒景南不是王府的侍卫总长么?怎么会是组织里的人?他做这种要我回应他的手势又是何意?明月想起出嫁前爹爹孟致和的话,“公主,为了你的安全,将来无论你身在何方,你都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由我们来安排!若不是我亲来与你联系,组织上派来与你接头之人,必定是女性。若是男子,不可回应他。”思月回来了,换下明月,明月依旧回到门外站着。东方卿云瞥了门外的明月一眼,“怎么样,阿南?有结果吗?”司徒景南摇了摇头。东方卿云神色也是一暗,本以为她会有明月的消息。明月,你到底在哪里?他好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将她还给那些人!他好担心,怕她做傻事,怕她会按她爷爷所说的去做,找个男人生下孩子,然后独自去万花谷。她要真那么做了,死期便不会远了。那个组织的人不会真的将她推向高位,他知道,这么多年的交道打下来,他太了解那个组织了!东方卿云心中着急,手上一用力,棋子便被他捏得粉碎。思月眼睛都直了,却不敢出声,她看得出来,王爷的心情很不好。明月日日砍柴,晚上在东方卿云这边侍立,半夜回去再泡一泡傻姑烧的“中药”洗澡水,一月功夫,力气已增加了不少,腿脚也灵便了许多。她每日能完成砍柴任务了,站多久也不会觉得腿脚酸软了。东方卿云似乎有意不想让她好过,她这才刚刚达标,新的要求又来了。“看到没有,都得劈成这样!”从厨房过来抱木柴的人,将一块锯子锯出来的、厚薄均匀的木块丢到明月脚下,“我们厨房以后只要这种形状的木块,大了小了长了短了,都不要!”来人撂下话就走了,明月心里添堵,却找不到地方说理去。昨晚时亦旋也增加了对她做侍立丫鬟的要求,时亦旋拿小树枝拍着她的腰、背,“站直了!你是驼的吗?躬成这样,你当你是虾子?”时亦旋训斥她的时候,东方卿云就在对面的凉亭里冷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