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卿云一走,司徒景南赶紧带了几十个人,跟上他,赵刚也派了他的副将带上些人,跟了上去,赵刚将军自己则留下来负责这些女眷的安全。破损的马车倾倒在大道旁,还在他们丢下它时的地方,没有多大挪动,马车上的人却已不知去向。“紫悦——”东方卿云发自灵魂深处的呼唤冲破喉咙,只穿云霄。空野无人。那声音传得很远很远。东方卿云骑着马毫无头绪地在野地里奔驰,他的头转来转去,不敢遗漏任何地方,可茫茫原野上,有飞鸟飞过,有清风拂过,有缓缓拉上的夜幕,独独没有那个人的影子。“紫悦——”司徒景南带着人马赶上来,远远就听到东方卿云凄厉的呼号,犹如孤独的狼发出的悲嚎。大家都分散去找,算上司徒景南带过来的和赵刚派过来的,有百十来人,可东方卿云还是嫌人少,打发了一个人回去,让赵刚立即分派些骑兵来帮忙找人。东方卿云的手下司徒景南负责的那些人倒没什么意见,尽心尽力为之,可赵刚那边的骑兵们就腹诽了,丢的时候叫不要丢,偏要丢,现在又折腾大家满地儿找,搞得大家晚饭都没时间了,赶了一天路,还得饿着肚皮寻人!这叫什么事?折腾人也不是这么折腾的!夜,毫无顾忌地笼罩下来。大家燃起了火把,继续寻找,王爷没说停,没说吃饭,谁也不敢提,王爷自己也饿着肚子呢!“紫悦姨娘——”人多声大,呼唤之声,盖过云天。东方卿云驱使着马在荒野上奔驰,他眸子干涩得疼痛,心则犹如这夜色,黑得看不到希望。死丫头,你倒是答应我啊?你非要急死我吗?东方卿云在心中怒骂,他确定她一定就在附近,她有伤,柳婆婆年老体弱,就傻姑一个傻子,不能把她们弄出多远去。至于另一种可能,东方卿云想都不敢去想。紫悦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一定不会!夜漫长,时间似乎凝固了,太阳不知躲哪里去了,半点光明都欠奉,黑暗令人绝望。午夜过后,有一个朝廷的副将再也忍不住了,催马靠近东方卿云的骏马,“王爷,这方圆几十里,我们都找遍了,人影也无一个,只怕是已经走院了,天大地大的……”东方卿云将就手中的火把朝那副将劈了过去,着实抽在背上,一击就将那副将从马背上打落下去,火把点燃了副将的军衣。这副将在地上翻滚着了好几圈,军衣上的火苗才熄灭了。再没有人敢上来劝东方卿云。司徒景南远远看着东方卿云,忧心忡忡,自从这位紫悦姨娘出现以后,王爷就变了,变得变幻莫测,他的愤怒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司徒景南想不通其中关节,只是暗自替东方卿云担心。东方卿云骑着马,疾速奔驰,他的喉咙已沙哑,一张口就痛,可他还是不能停止对她的呼唤,“紫悦——”“柳婆婆——”有时候他也呼唤几声柳婆子,他总觉得是柳婆子在和他开玩笑,故意将紫悦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