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洛阳城外，洛水之滨，莫凡看着这洛河延绵而去，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还是游戏里的空气好呀。”“错觉你也这么享受啊。”蒙纱女子走上前来，轻轻揭开面纱，清丽脱俗的脸上，有一抹淡淡的笑容，正是萧月凝。此刻两人并肩而立，望着河水缓缓流去，萧月凝瞧了一眼他，说道：“去北国，为什么还要绕道这里一圈？”“可能有点害怕回去北国吧。”莫凡远眺洛水，落凤谷就在远处雾气中若隐若现，剑冢剧情却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是担心慕容姑娘吗？”这北国之地，除了莫凡新交到的一群狐朋狗友之外，就一个慕容紫依了。“嗯，现在的我，总感觉没办法去见她。”莫凡说道。“自己优柔寡断，你怨得了谁呀。”萧月凝说道。“好好好，都是你的道理，”看了一眼雾气弥漫的落凤谷，莫凡说道：“我们去北国吧。”说着，便转身要走，萧月凝却并没有和他一起走，说道：“这次北国之行，我还是不去了吧。”莫凡愕然回头，说道：“你闹什么别扭。”“不是闹别扭！”萧月凝皱了皱眉头，说道：“我去的话，会更难收拾吧，清苑知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毕竟这段时间内，我和你闭关参悟，她心里未必就是舒服的。”“我们……是不是不该分手。”莫凡叹了口气，说道。“或许是吧。”萧月凝说道：“但是，事已至此，要回头已经是来不及了，如果我们不分手，那我们还是处在那个诅咒里面，我并不后悔。”莫凡看着她，这女孩一如既往的坦率。“这次北国，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我去看看另外一个地点好了。”说罢，萧月凝转身便走，也不给莫凡说话的机会，踏云步施展开来，竟然踏水渡河，相比于当年达摩祖师的一苇渡江，却更要优雅美丽许多。他转过身，皱了皱眉头，也施展开踏云步，却是飞纵而上，起落间，已然想着洛阳城而去。从洛阳城到北国，传世设置的十倍服务之下，也只用了两天一夜而已，莫凡到达北国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了。落脚的地方，还是冰城。不巧正好是冰城惯有的暴风雪，只是已入尾声，风雪小了许多，走在路上，虽然有诸多不便，但行人已经能走动了。走过熟悉的街道，莫凡黑衣被吹的猎猎作响，绷直了四处飞散。很快，熟悉的酒家映入眼帘，此时此刻，依旧亮着灯火，虽然在风雪中，却依然能够听到赌酒划拳的声音。风雪中，他忽然感觉到一种温暖，离开虽久，但是这份亲切却从来没有降温过，但是，他的手，却停在门扉之上，这简单的推门动作，他现在，却难以做出来。忽然间，划拳赌酒的声音安静了下来，他微微一愣，随后，一曲悠悠扬扬的响起，婉婉转转的流淌开来。即便在门外，尚有风雪之地，也彷如面前高山突起，溪水流溅，种种情境借由琴声，缓缓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世间能弹如此美妙的高山流水，除却那人，又有谁能？他轻轻松开手，风雪呼啸中，默默的往后走了一步。此时，酒店门却豁然大开，犹有一句话传来。“我去拿些炭火来！”老史回头说道，随后便打开门，转头间，却见一黑衣男子正站在门前，白发在风雪中飞舞，流丝锦发间，彷如那白雪一般。“莫……先生？”老史顿时定在那里。“许久不见了，史大哥。”莫凡微微一笑。此时，门内的琴声猛地一抖，顿时就停了下来。忽的，老史激动的说道：“快，快进来！”说着，就一把拉起莫凡，整个人就被老史这么一下给拉进屋子里了，待屋子里的人看清莫凡，一个个都站了起来。“我……回来了。”莫凡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微微的笑了。“公子……”一声娇柔，随着他的话音，落在他的耳畔。他转过头，慕容紫依目光闪烁，正看着他。“紫依……”莫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老路看情况不对，连忙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外面风大雪打，莫先生莫要受寒了，快来喝杯酒暖暖身子！”莫凡连连点头，在老史的簇拥下就坐到了酒桌旁边。“妹子……”不知什么时候，郁逸已经站在她身后，手边虽然抓着一坛子酒，但是脸上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没关系啦，现在好多了。”慕容紫依弯下身子，收拾好古琴，匆匆的上楼了，郁逸的目光随着她一直到房门关闭，随后看向莫凡。久别重逢，这群热情的汉子，自然是毫无遗留的表达着自己的欢喜，本来这酒宴已经搞了一段落，莫凡回来了，自然实在再整杯盘，和他个一宿了。这酒宴再开，还真喝到了黎明时分，原本莫凡不想沾酒的，但拗不过众人的热情，加上又是暴风雪期间，也无处可去，只能喝酒了。许是太开心了，天亮时分，整个酒店还坐着的，就剩下郁逸和莫凡了，其他人一个个醉倒在地，连年纪比较大的老雕老路等人也躺倒在火堆旁睡着了。“外面喝一杯吧。”郁逸看看四周，对着莫凡说道。莫凡点点头，两人便打开门，风雪声响，慢慢淹没在关门声后。外面依旧大雪纷飞，两人在台阶上抹了几下，便坐了下来，郁逸从怀中掏出两个小酒壶，递一个给莫凡。两人各都喝了一口。“放心吧，我妹妹看开了很多，兄弟。”郁逸又喝了一口，说道。莫凡一愣，看了他一眼，也喝了一口：“谢谢。”“这次打算留多久。”“不知道。”“哦。”接下来便是喝酒无言。喝了一会儿，郁逸晃了晃酒壶，然后将之扔了出去，站起身来，说道：“喝完了，回去吧。”莫凡点点头，也随之站起来：“嗯，先去睡一觉。”“晚安。”门扉轻响，被人打开。“晚安。”漫天风雪被隔在门外，门扉轻轻的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