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皇甫天铎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额上的青筋也跟着抖动起来。这段过往,是他心中无法弥合的伤口。皇甫元泰没有通过小路子,直接进了卧龙殿,提步便见了窗棂前眉头深锁,郁郁寡欢的皇甫天铎。余光掠过书案上摆放着的一盒封存已久的砚台,心下有些淡淡的忧虑,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原来最放不下的始终还是皇兄。“来了。”皇甫天铎很快地恢复了自己的情绪,哪怕是在他信任的手足跟前,也不想将自己无力的一面表现出来。皇甫元泰自然知道他的骄傲和坚持,也不戳穿,神色有些微微的郁结。该死的女人,居然让他来打头阵,这话要怎么开口。“欲言又止,你想跟朕说什么?”皇甫天铎看着皇甫元泰有些闪烁的反应。“那个,明天父皇的遗体就要入葬皇陵了。先帝的妃嫔,没有子嗣的非得殉葬不可么?”皇甫元泰有些尴尬地看了皇甫天铎一眼。“这个问题真是你要问的?”皇甫天铎有些怪异地看着皇甫元泰,负手而立,说不出的风雅清绝“我,我只是随便问问。臣弟当然知道,妃嫔殉葬,这是祖制,不可更改。只是,只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么?”皇甫元泰面有忧色,这样残忍的祖制,他又何尝不觉得是有违天道了。“你也知道,既是祖制,当然法不可废。容妃娘娘宅心仁厚,不过,朕也没有办法。”皇甫天铎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看着皇甫元泰。“说得真好听啊,祖制不可废,没有先帝的授命传诏,厉王不也堂堂正正地成为了一国之君么?可见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废的。”听得一声袅袅清音,七七已经从外殿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讥讽。“你……虽然你是太后,但是请你说话注意点。”皇甫元泰面色一变,这个女人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一边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话。七七却完全不接他的意思,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做了个鄙视的表情。到头来还是要她来亲自出马,这炮灰真是灰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