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不明白,既是西戎残党,相爷何以还要把书信带进宫来。哀家想问问相爷,您为什么要帮沂源太子送这一封信?要知道,万一若是让有心之人瞧见了,你我二人恐怕要担上一个私通敌国的罪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七七实在不明白这个秋镜堂下这步棋的意义所在。必须防着点,免得着了他的道,人家官道上摸爬打滚了那么多年,可是深谙此道。绝对不能让自己有什么把柄抓在他手里。“你我两人,一个是太后,一个是丞相,又有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来当这个有心之人了?”秋镜堂双手抱胸,笑得一脸洒脱和泰然。言毕,又长吁了口气:“说起来,老臣与太后的父亲早年也算是有过一些交情,只可惜各为其主。弱肉强食,没有办法,西戎落到那样的境地,老臣也只能说是很遗憾了。西戎皇族如今只剩下太后和沂源太子,也许很有可能,连太子也保不住了。太后就一点也不想看看西戎最后的一个皇裔的临终遗言么?”“哀家倒是没有想过,相爷与哀家的先人会有一段这样的过往。”七七哦了一声,淡淡一笑,依旧是一脸的不在意,“只是哀家还是那一句话,哀家现在已经是北燕人,那些过往的事情,哀家实在是没有兴趣了。此信么……”七七顺手接过了秋镜堂递来的书信,目光落在花厅角落里的那一盏长明灯上。“就当相爷从来没有拿过,哀家也没有见过,化为灰烬,一了百了。余下的事情,相爷该如何,便该怎么做。”没有等秋镜堂反应过来,七七已经将那封书信放在火焰上,烧了个干干净净。秋镜堂面色有些微微的凝滞,意味深长地看了七七一眼,这个看似娇柔矜贵的女子,行事起来却有一股难得的大将之风。“啪啪啪”的三声,秋镜堂撩了撩衣袍,一脸欣赏地看着七七,连着拍了三掌,呵呵一笑:“太后果然是明事理之人,也不枉在我北燕待了两年时间,总算是真心实意地把自己当成北燕人了,臣深感欣慰,也很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