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关严嵩老儿什么事情?”吴江费解地看着小裳,摇了摇头。“他就是严嵩的儿子,严世藩!”小裳低着头,面上闪过一丝阴郁,自己和严世藩的这一番相遇,不知道对以后的局势会不会有影响?严世藩最后那纯净的眼神,还有那一声发自真心的谢谢,很难将他与传说中那个嚣张傲慢,有恃无恐的败家子弟联系起来。在他的身上,想必也隐藏了很多无奈的故事吧,有一个权倾天下的父亲,而自己却又患有天生的哮喘病,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萍萍和吴江各自一愣,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怪不得他会说京城里没有一个女人敢那么拒绝他的,原来后台这么硬。“那又怎么样?首辅的儿子就能够为所欲为了吗?”吴江是个江湖莽汉,对于朝廷的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根本就摸不清楚,直来直去的惯了,只要是他看着不顺眼的事情,就一定管到底。“人人都希望着严嵩倒台,可是他倒台了吗?他稳稳地坐在那个位置上三十多年了。很多事情并非人之所想就能够办到的。吴江,等你以后进了东厂,就会明白了!”小裳吁了口气,幽幽地看向了车窗之外,原本晴好的天气忽然间就变得阴郁起来,这北方的变天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啊!吴江和萍萍若有所思地看着小裳,谁都没有再吱声。对于朝廷而言,他们都是一张白纸。“今天的事情你们都不要跟煊哥提起,知道吗?”小裳耸了耸肩膀,淡淡地道。吴江嗯了一声,先前的莽气转瞬间便被一层凝重笼罩。第二日,崇煊便进了宫,向皇上复命。皇上却是好好地嘉奖了崇煊一番,当场宣布了他就任的官职,又于晚上为他摆下庆功宴,却是好不热闹。文武百官全场都到齐了。而文武官员又分为两派,一派以张居正高拱为首,一派以首辅马首是瞻,自然免不了一番暗中较量,不过碍于皇帝在场,也不敢过于放肆。“高厂主抗倭有功,老夫敬你一杯!”人群中,一声朗朗的高喝划破了苍穹。谈笑风生的官员顿时间安静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走向崇煊的那一名老者。墨须鹤发,双目不怒自威,虽已将近古稀之年,但是身上依然有一股铮铮的傲气,此人正是当朝首辅严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