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严世藩才幽幽地转醒过来,仰靠在床头,全身酸软无力,整个脑袋里空空一片,甩了甩头,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来。他想起来了,自己刚才不能控制地兽性大发,想要强暴那个女人,然后自己的脖颈就被人狠狠地扎了一下,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醒了?”细腻的女声在耳畔边响了起来。严世藩身子一颤,不可思议地仰起头来,看到的是小裳那一张温润平和的脸。“你,你还没有走?”严世藩低着头,想起刚才的行为,心里便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生平第一次,他在女人面前有这种自责难受的想法。“我是想过走的,可是因为你的那一句真心,我决定留下来。”小裳吁了口气,云淡风轻地看着他。“真心?”严世藩有些困惑,愕然地望向了小裳。“我说的真心是朋友之间的坦诚,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我既然答应了过来诊治你,我就不会食言的。我要治好你的心病!”小裳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我,我刚才那么对你,你还肯为我治病?”严世藩轻嘲地笑了笑,此时此刻,心里已经没有了男女间的那种龌龊想法。“刚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小裳叹了口气,“你也忘了吧。我知道刚才那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是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从来就没有人拒绝过你。一旦有人反叛你,你就会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侵犯到了。生长在这样的富贵之家,过惯了呼风唤雨的生活,我明白的。”“如果可以,我情愿不要这样的生活,我想像个普通人一样,过着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严世藩的神色一变,显得有些凄凉。“你是不是恨你的父亲?”小裳低低地问道。严世藩身子一颤,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小裳,她是第一个看穿自己心事的人,没有丝毫的犹疑,严世藩坦然地对上了她质疑的双眸:“对,我恨我爹,非常非常地痛恨。从我懂事以来,周围的人都骂我是奸臣的儿子。我永远都记得五岁那年,管家带我出去,我看到几个和我同龄的人在一起玩,我也想玩。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一起玩,他们指着鼻子骂我是个坏蛋,说我是奸臣的儿子,说我和严嵩会不得好死,还把我痛打了一顿。我觉得这很不公平,爹做错了事情,为什么要把责任推到我的头上,那些坏事情又不是我干的。我还记得,当时我天真地去找爹理论,叫他不要再干坏事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干的事情全都是为了我,真是好笑,他轻轻松松的一句就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我的身上。所以,我要干坏事,我拼命地在外面抹黑他,让外面的人更加地痛恨他,我希望有一天会有人把他推垮。反正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们父子该死,我永远都做不了一个好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