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只觉得身下有什么东西搁背一样,好半天才翻过身来,看时,她刚才却是给一个棕黄色的塞子卡住了翻不了身,而那塞子的形状活像一只乌龟壳,当下涨红了脸,看着笑得一脸抽筋到不行的卓平道:“你这个坏小子,这样来捉弄我,以后你要洗的衣服我都把它丢掉!”原来卓平却是趁着刚才二人向后摔倒的那一刻,顺手从旁边的花圃上把那塞子扔了出去,他原本是想给流云垫底的,哪想她会摔得四脚朝天那么难看。而小乔和清寒索性在雪地里比起武来,两人一唱一合地对打开了。满院子的朔雪,随着两人飞扬的武姿,清澈空灵地飘荡起来。小乔一袭白色的狐皮小袄,悠然地飞摆在空中,与那茫茫白雪融为一体,宛若雪中降临的仙子。但见得她素手纤摇,卷起满地的雪片,纷纷扬扬地向清寒飞洒过去,清寒错步后移,黑色的披风徐徐抖开,漫天的飞雪尽数从他身边折了过去,片雪不沾身。飘雪,英雄美人,组成了这个院子里最和谐美丽的一道风景。一旁的仆人也停止了喧哗打闹,静静地凝视着那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在这个规规矩矩的宅院里,也只有这一处院子,才会有这般快活的笑声和美艳的风景吧。“哎,夫人你小心点,路很滑的,我扶你过去!”慕雪很是细心地搀扶着洛映红,挽着她的胳膊小心地跨过了一道台阶。洛映红脸色有些红润,比起前些日子来,却是好了大半。看着这茫茫的皑皑白雪,洛映红心中亦是舒坦了不少。她和朱鸿烈,也是在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相识的吧,那时的年少多么纯净美好,西风晚雪下的翩翩郎君,有意无意的一个眼神都是那么地撩人心魄,当年的风花雪月已然不在,如今剩下的却只是二十年的隔阂和心病。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家碧玉,奢求的并不多,只是一份小小的爱而已,那些国家大事,那些天下安危,于她而言,都远不及一个顾家体贴的丈夫重要。可是朱鸿烈了,他带给自己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