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为爱所伤的人,蕙兰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冰雪般无暇的女子,怅然若思地叹了口气,看着一脸真挚的慕雪,原本那些准备说出口的话却终是不忍说出来了,她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罢了,自己又有什么权利去干涉她的幸福了。那一段回不去的青梅竹马,竟是她留在这里唯一的支撑了,自己又何必去狠心地打碎她的梦了。“兰儿姐姐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先去了,老夫人的药还煎着了,我得去看看了!”慕雪吸了口气,甩了甩头发,强作欢颜地看了蕙兰一眼,侧身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看着那纤瘦寂寞的身影,那似语还休的如水双眸,忽然间想起了欧阳修的那一句“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雨月”。北房的后园里,朱鸿烈手中紧握着一段锦帕,行色匆匆地从后门离开了。“公公?”蕙兰秀眉微微一蹙,心下沉思道,“他这是要到哪里去,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去布场啊!他手里拿着一段锦帕做什么?”心中起了些疑心,也顾不得天寒地冷再回房去换暖和的衣服了,当下跟着朱鸿烈从后园的古门离开了朱家。晓雾迷蒙的林子里,不时地传出一阵雪雀的啼鸣,渲染着森森的寒意。清寒提着青龙偃月刀,四处张望着,搜寻着那道心驰神往的倩影,可是除了一片茫茫的白雾,什么都看不清,瞧不见。黑色的衣衫已经被雾气打湿了,额前的刘海湿答答地向前垂着,神情有几分落寞和萧瑟,褐色的瞳仁里却有几分哀怨,不过一夜而已,往昔那个洒脱豪放的男子似乎苍老了不少,小乔的失踪,如一把利剑狠狠地插在了他的心口上。“嗖”地一声,一道银刃飞速地从他侧边掠了过来,清寒神情一凛,身子微微一偏,刀鞘反手一顶,那把银刃已经被拦截下来,一方素净的手帕跌落下来,上面绣着小乔二字,手帕的边缘却是滴染着几滴嫣红的血迹,“欲见佳人,杏雨林,杯莫亭!”清寒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忽觉一股寒意涌上了心头,大喊着小乔的名字冲出了树林,直奔杏雨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