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小年了,爹娘他们都还关在牢里,天气这么冷,娘的身体又不好,不知道受不受得住?现在唯一可以帮助我们的,就只有二姐,还有……”清寒面色凝重起来,缓缓地道出了后面的两个字,“平王!”甘泉殿内。一拨一拨的太医走了又来,来了又退,脸上写满了悲伤和无奈,出来一个,都惹得皇上的一阵痛骂。“饭桶,饭桶,你们都是饭桶吗?连皇后的病都治不好,朕要你们这些太医干什么的?来人啊,给朕把这些没用的庸医全都拖出去斩了!”赵昚面色铁青地看着跪了一地的四个太医,眼睛发红,咆哮着嚷了起来。四位太医双腿一软,连地叩头求饶道:“皇上饶命啊,臣等已经用尽了一切办法,可是,可是皇后娘娘的病已经到了骨髓,臣等能用的药都用过了,实在是回天乏力啊!”“皇,皇上……您,您不要责怪太医他们,他们,他们已经尽力了!臣妾能够活到今日,也全靠着四位太医!”病重的皇后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一脸焦急暴怒的赵昚,悠悠地说起话来。“你们,你们这些没有用的蠢材都给朕下去!”皇上眉头扯得紧紧的,生气地一拂袖子,大声吼了起来。四位太医听得皇后求情,连声叩头谢主隆恩,心惊胆颤地退出了甘泉殿。“皇,皇上……”皇后一脸虚弱地看着赵昚,眸子里没有了一丝瞳彩,声音好像悬浮在空气里一般,那么微弱,那么细碎。“若宛,若宛,我在这,我在这,二哥在这!”赵昚一脸凄迷地看着皇后,心里如刀割一般难受。十三岁那年若宛便嫁给了他,到如今亦不过是十年的光阴而已,而自己给她的却是那么那么少,她为自己付出的,却是胜过了她生命中的一切。绍兴和议四十一年,秦桧派人刺杀自己,是若宛奋不顾身地为自己挡下了一刀,从此郁结在胸。等他登基当了皇帝,又是这个温柔如水的女子站在他的背后,为他撑起了勾心斗角的后宫,那些数不尽的往事,在这一刻悉数涌上了心头,赵昚发觉自己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他拥有那么多的女人,而她,却只有自己这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