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只不过是地铁工程指挥部的一个施工工程师,算是个项目负责人,但是他不是投资方,也不是设计方,更不是工程监理,只不过是个施工单位,提前订好的工程图纸,岂能因为市委书记一句话就改道易辙,李非不禁在心里头大骂于振华:狗屁不通,瞎指挥,有你这么干领导的吗,一句话,就让人家已经进行了一半的工程改道,就让人家已经设计好的图纸成为废纸,这图纸还是国家工程院专家设计的,你只不过是个管党政的书记,什么时候也成为了地质专家了,你一句话,就让这个工程改道易辙,凭什么,你当你是谁,就算你是习总书记的儿子,恐怕也沒这么大的权利吧,“于书记,这,这,我实在是有心无力,你知道的,我只是个工程师,是建筑方,既不是投资方也不是设计方,我哪有什么权利填土方啊。”“你。”于振华刚想破口大骂,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事的确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工程部施工负责人就能说的算的,他马上叫來秘书,“你通知下去,今天下午三点,通知常委会开会,另外叫上地铁工程指挥部的投资方,施工方负责人,哦,再加上建设局相关领导。”“好的,于书记。”秘书听到于振华的指示,赶紧下去安排去了,现在不到十点,通知今天下午开会,就要把开会的这么多人全部叫到,而且还要留出他们处理别的事情的时间,这个时间也算是比较紧,秘书知道于振华的重视程度,根本不敢怠慢,连通知的语气也都非常严肃,不带一丝笑脸,“走,咱们趁着还有点时间,一起去环城隧道工地看看。”于振华拉着唐振东上了车,省城是个风水城市,三面换成的大山是省城的龙脉,遮挡了北面吹过來的北风,让风在这里相对凝聚,中间到处喷涌的泉水能聚财,而向南则是一马平川,在古代,这里可是兵家必争之宝地,不过现代社会风水的功能相对淡了,也沒那么仗可打,这三面是山的环境一般只造成了一个后果,那就是热,夏天这里基本等同于一个密不透风的火炉,“这里,那里,还有那里,三个地方将建设隧道,而将來高铁会从西面來,从东面穿过,都是经过这正在建设的隧道。”唐振东点点头,“打通这几个地方,的确是就破坏了省城的龙脉,我估计隧道打通后,省城的经济会一直不温不火,永远不会飞速发展了。”“哎,这真是一个讽刺,打通隧道的本意就是为了沟通南北,促进物流和人流,沒想到却会阻碍发展,这真是造化弄人。”“于叔不必奇怪,剑在好人的手里能救人,在坏人的手里能杀人,这是一个道理,恭喜于叔。”“你这喜从何來。”“省城马上就会成为铁板一块。”“你是说市长李云松。”唐振东点点头,“不过于叔要记住一件事,秋后的蚂蚱还是会蹦跶几天的,也许在临死前会蹦跶的格外猛。”“呵呵,我懂得,不过以后他是沒得蹦了。”,,,,,,,,,,,,,,,,,,唐振东和于振华从东山回去后,已经一点多了,唐振东拒绝了于振华一起吃点饭的建议,因为于振华下午还有会要开,唐振东给于清影打了电话,于清影出來陪唐振东赏泉景,“刚刚你给我打完电话,我爸也给我打了,你猜他跟我说了什么。”“他说让我好好陪我吃饭,然后下午陪我到处逛逛。”于清影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唐振东,“你怎么猜到的。”“我沒猜,因为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你坏。”于清影追着要打唐振东,下午,两人吃完饭,逛了趵突泉,大明湖,就在大明湖的茶馆,两人喝了会茶,然后相约一起去逛逛商场,当然主要是唐振东响应于清影的号召,“振东,这件衣服你穿给我看看嘛。”于清影拉着唐振东逛的是男装店,让唐振东有些无奈,“我有点后悔不应该答应你來逛商场。”“你不是这两天要去京城吗,你不能穿着这身去丢海城人民的脸,我特意拉你來买两件衣服。”“他京城又不搞选美,沒什么衣服。”“來都來了,你就试试嘛。”于清影摇着唐振东的胳膊,做小鸟依人状,“好,试试吧。”唐振东穿上于清影指着的那件虎都衬衣,标价588,“恩,挺好。”于清影站在不远处参谋,“等等,别脱,再试试这条牛仔裤。”唐振东就被于清影这样摆弄來摆弄去,既辛苦又甜蜜,于清影给唐振东买了两套,然后又比照着唐振东的身材,给父亲于振华买了一套,“來就來了,顺道逛逛女装,我也送你件。”唐振东对逛商场沒兴趣,不过既然來一趟,光让于清影给自己买了,自己也不买一件,唐振东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呵呵,你真好。”于清影就是个典型的衣服架子,苗条的身材,漂亮的脸蛋,穿什么都好看,哪怕是唐振东的目光再差,选的衣服都像是给于清影量身定做的一样,于清影买衣服从來不挑大牌,因为可能跟她的身份决定的,她父亲是市长,现在是市委书记,她的一言一行都有父亲言传身教,一來于清影不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人,一直是自食其力,二來她也确实沒很多钱追求国际大牌,包括于清影给唐振东和于振华买的衣服一样,都不算是大牌,但是穿出去,也都拿得出手,既体面,又低调,“你穿这件连衣裙真漂亮。”唐振东由衷赞道,“你的意思是我穿别的就不漂亮了。”于清影的反问让唐振东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这么算无遗策的人,在女人面前也总会顾此失彼,言多必失啊,“我是说你穿什么都好看。”唐振东赶紧改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只是说衣服好看,而沒说我好看。”唐振东赶紧举手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于清影得意的看着唐振东,然后转身对服务员说,“好就这件了,给我包起來。”“这件衣服穿不了几天了,已经是秋天了。”“傻啊你,就是这个时候才打折力度大,沒看到这衣服现在才三折吗。”于清影太会勤俭持家了,唐振东自愧不如,唐振东属于那种有了多花,沒有少花那种,是属于大前门抽的,玉溪黄鹤楼也抽的的那种人,两人刚要结束大采购,唐振东不经意的一看,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欧阳飞雪,她正优雅的坐在店里的收银台后面,脸色有些灰暗,唐振东和于清影本來都要走的,但是看到欧阳飞雪,唐振东又退了回來,“嗨,你在这里啊。”“你,哦,是你啊。”欧阳飞雪一开始还沒认出唐振东,不过随即就想起來了,“你在这里上班啊。”“呵呵,是啊,自己弄个小店,卖服装,这位是。”“这是我女朋友,于清影。”唐振东介绍完于清影,然后又介绍了欧阳飞雪,因为欧阳飞雪跟齐娇是好朋友,所以于清影对欧阳飞雪也不算太陌生,“进來坐,进來坐。”欧阳飞雪把唐振东两人让进店里,欧阳飞雪这个店看起來门头不算大,不过比别的店大一点,不过内中却有乾坤,里面空间很大,衣服种类很多,不过只有女装,唐振东拿來当聘礼的四幅画,其实就出自欧阳飞雪之手,其实那也不是欧阳飞雪的,而是欧阳飞雪的父亲欧阳蝉留给欧阳飞雪的,因为唐振东救了欧阳飞雪一命,所以欧阳飞雪就让唐振东和齐娇一人挑了件礼物,齐娇挑了个玉佩,唐振东挑了一把刀,不过那把刀的刀鞘是跟着四幅画绑在一起,事后,这些东西都让欧阳飞雪交给了国家,只有那栋房子的产权还是欧阳飞雪的,这是欧阳蝉留给女儿欧阳飞雪的最后一件东西了,当然唐振东还不清楚欧阳飞雪现在知道不知道欧阳蝉的死讯,“最近店的生意怎么样。”唐振东随口问道,“还行。”欧阳飞雪心思显然不在店上,也是随口应道,“对了,我听齐娇说,你是个风水相师,你能不能帮我算算我父亲现在在哪里。”唐振东有些踌躇,这事吧,欧阳蝉虽然不是自己下手杀死的,但是却不能说跟自己毫无关系,自己当然可以隐瞒欧阳蝉的消息,推说不知道或者算不出來,但是那样欧阳飞雪恐怕一生都会活在思念和盼望中,思念和盼望过后,就是绝望,绝望到最后就是沒有任何心思想别的事,这对一个女孩來说非常的残忍,盼望到绝望,远远不如让她知道最后的结果,悲伤也只是悲伤那么一下子,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痛,只有那么一下子就过去了,